慕容慬氣惱之後，很快就平靜下來。

他生氣？

是為陳蘅的名聲到威脅而生氣？

“的次子袁天寶是你兄弟？”

袁東珠被踩住了痛腳，當即跳了起來，“誰說的？老妖/婦手段卑劣，老……老……”

老了半天，也不敢吐出“娘”字。

朱雀在心裡，是很敬重的人，不能。

祖母不認袁天寶是袁家的子孫，也不會認，除了父親承認外，全家上下沒一個人認那小子。

袁家人無論男，個個自習武，瞧過袁天寶，活長得像個郎，說話還翹蘭花指，險些沒惡心死。

袁老夫人見過兩回，一口咬定那不是袁家的種，說袁家多代，就沒出過比袁家郎還氣的男丁。袁老夫人覺得：袁天寶的親爹應該是某個面首。

老夫人不說面首，的話是“小白臉”。

長得好看的年郎，靠著人過活，就是讓人瞧不起。

“老妖/婦養了那麼多面首，天曉得是誰的種？我阿耶被哄騙，祖母、長兄卻不糊塗。”

慕容慬笑得意味深長。

若袁大司馬與清河是清白的，清河能哄騙功？

是不是袁大司馬的兒子，旁人能比袁大司馬更清楚？

袁老夫人不認袁天寶，是瞧不順眼，這山野老夫人四十歲以前生活的小山村傳統而保守，實在接不了一個男子居然比子還。在看來，那不是人，是妖怪。

袁東珠道：“他不是我們袁家人，著臉皮非要姓袁，真不要臉！”

慕容慬忙著配藥，“你家的人參不錯。只是還得預備一些質地上乘的珍珠。”

“珍珠？”

袁東珠眨著大眼珠，“珍珠還能藥？”

“珍珠不是藥，是制/白養膏。”

袁東珠撓了撓頭，“我家人參、鹿茸多，這珍珠不知道……”

陳蘅立在門外，進了花堂，半晌不見袁東珠過來，“我屋裡有一匣子珍珠，是四舅母送我的。”一轉頭，“杜鵑，把我屋裡的珍珠盒抱來。”

慕容慬接過盒子時，裡頭滿滿一盒皆是豌豆大小的珍珠，大小勻稱，粒粒圓潤，是難得一見的上等珍珠，用這個磨珍珠制膏，真真浪費。

他睨了一眼，“制珍珠的珍珠不用這等上等珍珠，綠豆大小的也可以。”

陳蘅道：“杜鵑，從我屋裡取了銀錢去街市買一盒珍珠回來，就說是磨珍珠的珍珠。”

“是。”

慕容慬取了個陶罐，從盒子裡倒出一半珍珠，“用一半最好的珍珠磨，能提升膏的藥效。”

剩下半盒子，他依舊還給陳蘅。

袁東珠不好意思地道：“請袁大兄制/膏，還讓蘅妹妹添珍珠，這……”怪過意不去的，用了人家的地兒，借了人家的人，還得讓人家藥材。

慕容慬淡淡地道：“就你帶來的藥材，加起來還不如人家的珍珠值錢。”

他補充了一句，陳蘅做了好事，他自得讓對方明白。

袁東珠臉頰微紅，幹笑了兩聲。

陳蘅牽著袁東珠的手，“我們回閣樓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