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蘅無畏無懼地站在他面前,將他護在後。
他護眾人,是不想失了主家的份。
竟會保護他?從來沒有人這樣保護過他。
王灼心頭湧過一陣溫流,是,是欣賞。
“阿蘅!肯定是幾個貪的臭郎君把朱雀帶走了,除了他們,我想不到其他人。”
陳蘅道:“阿東,他們許是真的不知道。”
袁東珠低聲道:“這幫一肚子壞水的郎君,不吃點苦頭是不會招認的,好妹妹,你且看我的。”提高嗓門,原就嗓門大,這會子更像是重鑼一般,“趁著本郎還沒發怒,只要有人將朱雀還回來,本郎就饒他一次。若是你們不還回來,休怪本郎打上你們府去,別說你們吃鞭子,就連你們的父母家人也要吃老娘的鞭子!”
王灼心下著急,若是袁東珠發了瘋,真有可能鬧出人命。
“你們誰知道朱雀去向,說出來,我重重有賞。”
一個與王灼好的郎君站出來,大聲道:“有人知道朱雀娘子的去向嗎?如果知道,不妨說出來,以免得讓我們與袁郎生了誤會。”
眾郎君們面面相窺。
過了許久,只見一個怯懦懦的侍從道:“小……小的見到過一個著玄男裝的俏姑娘。”
陳蘅問道:“在哪兒?”
侍從得了自家郎君的鼓勵,壯著膽子,嗓門也大了,指著後頭道:“……跟著一個披黑鬥篷的冷面郎君走了。”
袁東珠低聲問道:“蘅妹妹認識嗎?”
陳蘅輕聲道:“朱雀來自江湖,我沒聽他提過。”
袁東珠打量著侍從,握著鞭子,“你沒說謊?”
侍從連連搖頭,“小的不敢說謊,那娘子真是跟著黑鬥篷郎君走了。”
袁東珠揚了揚下頜,突地揚起鞭子,叭的一聲打了過去,“還說沒撒謊!”
嗚嗚!
侍從跪在地上,“小的有錯,小的有錯,他們不是走的,他們是飛走的,黑鬥篷與是後頭飛出高牆外的……”
袁東珠斥道:“下次本郎問話,要一五一十地說,再說謊話,剝了你的皮。”
一轉,瞧,打上一鞭子,什麼都說了。
一幹郎君覺得這袁東珠不可理喻:明明前面的話是真的,可卻更相信後面的話。
難道,袁家郎都是這樣無法用常理判斷。
陳蘅卻知道,侍從後面的話可信度高。
袁東珠拉著陳蘅的手,飛野似地往西園跑,一邊跑,一邊嘀咕道:“完了!完了!元龍的師門有人世了,我點了他的道,還把他拖到柴房,他會不會殺我報仇!江湖上都是這樣的,快意恩仇,有恩有仇當下立報……”
陳蘅歪著腦袋,“朱雀的武功很好,怎麼就栽你手裡了?”
袁東珠當即道:“他會殺我滅口?堂堂世外高人的弟子,被我算計了……”
急得團團轉,想著自己小命不保,一顆心七上八下。
陳蘅瞧得甚是有趣。
袁東珠道:“我得回家收拾包袱,先去神策軍保命!十萬神策軍,他們只兩人,應該可以擋得住……”
陳蘅樂不可支,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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