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章）就算他們想陛下廢我，我也要先殺你而後快……”

在靈魂離的那刻，聽到陳茉如此說，大抵也因為聽說三舅去瑞華堂找母親，就無法控抑地激、興，似在期待三舅出手。

陳蘅再也無法安靜，“杜鵑，去瑞華堂。”

慕容慬無奈搖頭，“你連這點耐都沒有？”

“聽我三舅說話也是好的，得他教誨，必益無窮。”

陳蘅丟下一句話，帶著杜鵑等幾個丫頭飛野似地離去。

得莫三郎主教悔益無窮？

慕容慬笑，在心裡，莫三郎主的地位不弱。

陳蘅進瑞華堂花廳時，莫氏與莫三舅停止了說話。

嘻嘻一笑，福行禮，“三舅，我阿耶是不是宮找太後訴委屈了？”

莫氏惱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那是你父親。”

以兩輩子的了解，陳安確實就是這樣的人，雖然子懦弱了些，但對他們兄妹還是極疼的，只是有些容易搖擺，但原則的東西他不會改，比如讓他去害人，他萬不會去，再比如讓他拋妻棄子，他也做不出來。

陳蘅弱弱地垂下眼簾，佯裝乖巧地坐在一邊。

莫氏道：“陳朝湘是左僕的堂弟，是一個高祖，亦是嫡子嫡孫。年輕時候，才華和聲名遠在左僕之上，只是他父親不如曾祖英明，是個不大擰得清的，行事子倒與僕大人有幾分相似，極寵妾、庶子……”

“這些年，左僕雖是宗主，可真正在穎川郡祖籍打理族務、族產的是他，他膝下有三個嫡子，個個還算出息。二十幾年前，嫡長子仕，在蜀郡做縣令，五六年前，蜀郡鬧匪賊，他帶兵剿賊中了埋伏，傷了左，致仕回了穎川，襄助湘族叔打理族務。”

陳氏三房的陳大郎主回鄉不久，蜀郡等地就有太守自稱是前魏後人，在蜀之地建立了“西魏”。

莫三舅看看陳蘅。

陳蘅微微一笑，一副“我只聽，不說話”的模樣。

莫三舅道：“陳朝湘與榮國府是最親近，西府庶子當不得妹婿扶持，扶持陳朝湘這一脈倒亦可以。”

“我與夫君商議之後，寫信回穎川，讓湘族叔從他那脈裡挑兩個能幹的子弟仕。”

魏晉尚未開科考，仕者多是靠引薦，故而士族權勢極大，朝為的十個裡頭有九個都是士族子弟，盤錯節，多有姻親。

莫三舅道：“你是宗婦，是穎川陳氏未來的家主夫人，一家人、一個人建不起一個大士族。”

“三兄所言甚是。”

陳安對穎川祖籍的族人沒有什麼印象，他活了四十歲，回穎川的次數只得幾次：第一次，是陳留太主薨，他十二歲，扶生母靈柩回穎川安葬，彼時他得封榮國公。

陳留臨終之時，曾言道“我是大晉的公主，亦是陳氏的婦人，逝後當回穎川陳氏祖墳。”

因這話，老太夫人梁氏不已，就怕陳留葬皇陵，只要陳留葬在穎川，於陳氏就有餘蔭。

陳留立有赫赫戰功，最終都落到了陳安父子上，在陳留死後，晉德帝對陳氏多有封賞。

陳安回穎川祖籍第二次，是祖母梁氏仙逝，那年他十五，剛守完母孝，又要守祖孝，他雖在太後邊長大，但老太公、老太夫人最是疼他，為敬孝心，他再次陪著祖母回返祖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