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陸苒好像在一場醒不來的噩夢里，捂著耳朵驚聲尖。

　想逃，可總有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住，將摔進爛泥，永世不得超生。

　“小賤人！你和你那個媽一樣，沒腦子的廢！明明有機會可以得到不盡的榮華富貴，卻非得拱手讓人！沒用的廢！”

　“住口！”陸苒猛撲過去，瘋了一樣捶打玻璃板，“你這個畜生！都是你，我媽媽都是因為你！不是你當年玩弄欺負，也不會得什麼人格分裂癥……現在已經死了，你滿意了嗎！”

　“什麼？”陸鳴怔了怔，接著發出一陣高過一陣的笑聲。

　獄警給他幾次警告都沒用，干脆直接把他推回去。外面的獄警輕輕拍打陸苒的肩膀，讓坐下。

　就在陸鳴要被推進鐵門之后時，他忽然回過頭，一雙眼睛如地獄的深淵。

　“呵，苒苒，你是我的兒！”

　“陸離山夫婦倆不會真心待你，你終有一天會被他們拋棄的！”

　“不如我們一家三口在地獄里見吧？哈哈哈哈……”

　“滾！”陸苒緒再度失控，兩個獄警使勁兒按住才把控制住。

　冰冷的房間安靜下來，崩潰大哭的聲音，充斥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不知過了多久，被人送出看守所。

　外面的天空很藍，晴好，可卻覺得冷，從頭到腳，從到心，冷的讓如墜冰窟。

　這時霍君揚打電話給，還沒等說話，那頭就傳來開朗的笑聲。

　“苒苒，你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麼禮？”

　陸苒苦笑，輕聲說：“不知道。”

　“你猜猜啊，這樣吧，我給你點提示……”

　“君揚，”陸苒有氣無力，“我不想猜。”

　“好吧，”霍君揚笑笑說，“既然你不想猜，那我就偏不告訴你我給你準備了一窩小貓！哈哈哈……”

　陸苒心頭一，握著電話的手在微微抖。

　有一次只是隨口說了句想養只小貓，沒想到霍君揚竟然放在心上了。

　眼圈發紅，驀然掉下眼淚，聲音哽咽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苒苒，你不是喜歡小貓嗎？我一朋友家里養的銀漸層下了很多小崽，特別可，我把一窩都抱來了！”

　“你挑一只最喜歡的，咱倆一塊兒養，好不好？”

　“苒苒？苒苒！”久久沒聽到回應，霍君揚有些著急，“你怎麼了啊？”

　陸苒吸吸鼻子，勉強告訴他沒事。

　“你聲音不對勁！你在哪？我這就過去……”

　“不用了君揚！”陸苒語無倫次，“我，我就是有點，你把我的每一句話都放在心上。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

　“傻瓜，說什麼呢！”霍君揚嘿嘿的笑，“你是我未來的媳婦兒，我對你好不是應該的？”

　“君揚……”

　“行了，快告訴我你在哪！我馬上去接你來我家看小貓！”

　“真的不用了。”陸苒心頭一暖，“我自己去你家。”

　*

　掛掉電話后，陸苒快速往霍家趕去。

　霍君揚已經可以不用拄拐杖了，醫生說這不僅因為他底子好，更是益于他積極樂觀的心態。

　于是霍君揚終于有了可以炫耀的資本，常常在爸媽哥嫂面前拍著脯說：“你們以前還嫌我只會傻樂！現在怎麼樣？笑一笑十年！心好是治療一切疾病的靈丹妙藥啊！”

　不過自從程素月死了之后，陸苒臉上沒了笑容，霍君揚的笑也跟著了。

　陸苒來到霍家行苑。盡管霍君揚有自己的住，但因為這次傷，姜燦說什麼也不讓他一個人住，必須讓他住過來，好方便照顧他。

　此時的霍君揚正坐在沙發邊，茶幾上擺著一窩銀漸層小貓，咪咪的著，把人的心都要化了。

　霍君揚怕小貓太小不會喝，準備了幾只瓶，灌了之后小心翼翼用瓶為它們。這種細活兒不太適合他，他才堅持了一會兒就大汗淋漓，抬眼一見陸苒站在那，便開懷笑道：“苒苒，快來！”

　“你看它們多可！”霍君揚笑起來，用的棉布輕輕掉小貓邊的漬。

　陸苒看了也忍不住夸贊：“你照顧它們真夠細心的。”

　“這有什麼。”霍君揚笑笑，“它們還這麼小，當然要溫對待！對了，你喜歡哪一只？要是都喜歡的話，咱們就都留下。我朋友很大方的！”

　“哪個朋友？”

　“你應該見過。就是白叔叔家的小兒嘛！”

　陸苒想了想，好像是在一次宴會上見過。白叔叔名白景淵，跟霍知行和陸離山匪淺。

　據說白景淵的夫人一直不太好，但白家這位小千金活力十足，在宴會上也表現的落落大方，很討長輩們的喜歡。

　“你……”陸苒猶豫一下問道，“你跟走的近？”

　“嗯？”霍君揚愣了愣，“還好吧，大家從小一起玩兒的……嘿嘿，你又胡思想什麼了？”

　陸苒垂下眼皮，默不作聲。

　懷里抱著一只小貓，輕輕，茸茸的將心頭霾一點一點消退掉。

　“放心。”霍君揚摟住肩膀，“我們霍家男人，都自帶火眼金睛，分得出好賴！你不必那麼沒有安全，我既然認定了你，就不會變的。”

　“嗯。”

　霍君揚的眼睛清澄澈，陸苒有那麼一瞬間，好像不敢跟他對視。

　他是干凈的，而，只能跟著陸鳴下地獄……

　陸苒渾一，耳邊傳來霍君揚的喊聲：“苒苒，你快松手！”

　一驚，這才發覺自己剛才使勁兒掐著小貓脖子，小貓手腳撲騰，差點被掐死！

　“苒苒，你……”

　“對不起。”陸苒愧疚，“它沒事吧？”

　霍君揚來不及回答，忙著檢查小貓。不一會兒小貓順過勁兒來，小子卻瑟瑟發抖。

　“對不起，君揚。”陸苒低聲道，“我……我第一次抱小貓，沒有經驗，力氣大了點。”

　霍君揚看一眼。

　這哪是力氣大了一點？這是差點就要了小貓的命。

　“苒苒，”他看著，“你，你還是心不好嗎？我想讓你開心起來的，可現在看來，我的方法不怎麼管用……”

　“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能高興點？”

　陸苒呆呆著他，心中百集。

　沉默半晌，忽然問他：“君揚，我們會結婚吧？”

　“嗯？”

　“你不是說，想讓我高興嗎……”輕輕握住他的手，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要是我們能順利結婚，我會非常高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