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丁道人在我眼前,聲音卻是從后面傳出來的。
我急忙轉回,發現離我不遠,站著一個灰道人。
我回想了一下,一點印象也沒有。
應該不是留在天井邊上的十幾個道人。
我剛要開口問他是誰,就聽補丁道人張地說。
“快找借口離開,這個人你惹不得。”
補丁道人可是敢跟九十絕尸單挑的主,連他都這麼說,說明此道人定然不尋常。
結果沒等我開口,灰道人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假扮黑無常?”
有了補丁道人的提醒,我本來想著打個馬虎眼快點去祭地坪。
可灰道人的一句話,我知道很難善終了。
聽口氣很明顯,這是一眼就識破了我是假扮的黑無常。
“道長說笑了,黑白無常乃是司鬼使,我可扮不了。”
“你小子會裝傻,我說的不是司的黑無常。”
“道長,黑白無常是誰,恐怕連小孩子都知道,世上哪里會有第二個。”
我心里明白,但現在只能裝傻,看看能不能騙過去。
“小子,牙尖利,看我掰了你的牙,你還有何話說。”
灰道人說著一抬胳膊,從灰道袍的袖子里打出一黑煙。
黑煙的速度不是很快,但從袖子里出來后,如同一張大網一樣向我罩了過來。
補丁道人小聲提醒我。
“快點閃開,這是瘟煞煙。”
我也想躲,可就這麼一下,灰道人放出來的煙已經連一片向我包抄而來。
我心中著急,這能躲到哪兒啊?
“跑不了了,有什麼東西可以克制瘟煞煙?”
“此煙封七竅孔,一旦挨上就會中瘟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一聽腦門馬上見汗。
加快步伐往后逃,可灰道人的煙越來越大。
現在眼前已經全是黑煙了,不但如此,還遮擋了我的視線。
現在灰道人在哪兒?我都看不清了。
就在我不斷后退之時,離我最近的黑煙中出一只手。
我一看灰的袖子,就知道是灰道人躲在其中。
我先是一撤步閃開灰道人一擊,然后把銅錢揣進懷里。
順帶著把從魔手上得來的銅鑼和鑼槌拿在手上。
我想著,這里怎麼說也是魔聲谷,天時地利都有了,不用白不用。
于是我丹田運氣,氣走鑼槌。
“當”
一聲鑼響過后,數條暈同時生出。
每一條暈中都有如實質一般的鑼聲,有的如涓涓細流,有的如驚濤駭浪,順著暈奔向黑煙。
我只是敲了一下,但現在魔聲谷,如同幾百人同時敲鑼一樣,鑼聲響徹不停。
“當當當當當”
正在前進的黑煙與鑼聲相遇,黑煙被鑼聲阻止,寸步不前。
我一看竟然真的有效,那還客氣什麼?
我又連著敲了三下,其實我計劃著敲個百八十下。
可不知道為什麼?敲了三聲后,我再想敲的時候,銅鑼死活不響了。
盡管我只補了三下,現在的魔聲谷中竟然傳來陣陣低吼之聲。
聽聲音好像某種遠古的怪被吵醒,在表達不滿。
但又像是決堤的洪水奔涌怒吼而來。
黑煙很快被驅散,灰道人重新現。
“你莫非是鎮守魔聲谷的圖靈?”
灰老道看著我,一臉的狐疑之。
現在的況就是你認為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
因為在這種況下,他所認為的,都是超出他意料之外的。
如果不承認,沒準灰老道還會升級殺招。
如果我承認了,我又怕出現其它問題。
與其那樣,索我還不如來了默認得了。
如果有本事兒就接著斗上一斗,如果怕了,趁早滾蛋。
灰道人見我不搭話,似乎有些拿準要不要接著出手。
而就在他耽誤的這一會兒,鑼聲已經一浪高過一浪的涌向灰道人。
現在我聽到的鑼聲只是有些而已。
可灰道人似乎和我聽到的不一樣。
看表就知道他并不好。
我想起了自己在魔聲谷,被聲音折磨的覺。
估計他和當初的我沒有什麼本質上區別。
最后灰道人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
沖我一抱拳,“貧道多有得罪,先行告退。”
說完把寬大的道袍一掄,直接罩在了自己的頭上。
然后好像一個球一樣滾走了。
我看眼前的鑼聲,隨著暈一浪又一浪的向四周涌去。
一點要停下來的樣子都沒有。
我記得我可以平暈,然后讓聲音停下來。
可現在鑼聲對我影響,那我就把鑼聲留下來得了。
我手掏出銅錢,補丁道人一現,馬上就一皺眉。
“你惹了回聲音魔了?”
“哪兒有回聲音魔?快說說怎麼去祭地坪?”
我在問補丁道人的同時,發現補丁道人好像變得弱了很多。
“一脈兩相生,天地回一場空。斗轉星移三才外,八卦變幻逐九宮。”
隨著補丁道人的咒語念罷。
我覺得天旋地轉,似乎整個人掉進了一個黑的旋渦之中。
耳邊的鑼聲漸行漸遠,等到一點聲音也聽不到的時候。
我再往四周一看,一片焚燒過的大地出現在眼前。
正是我和圣來過的祭地坪。
我心中對補丁道人佩服不已。
看來補丁道人跟我說了那麼多,其實還有瞞。
他明明已經知道了顛倒乾坤圖的運轉法門,但并沒有告訴我。
“你差點害死我。”
“道長何出此言?”
這時我看了看站在銅錢上虛弱無比的補丁道人,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嗎?回聲音魔的鑼聲對亡魂傷害最大,如果不是道爺我道法高深,剛才的鑼聲能把我震散了。”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從葬天林一走,他就不停地叮囑我。
千萬別在魔音谷大聲說話。
“道長,祭地坪到了,咱們干什麼?”
補丁道人打量了一下四周,了聲:“不好。”
“道長,怎麼了就一驚一乍的?”
“徐重被呂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