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搞明白,項三爺現在都這個境況了,怎麼問了這麼一個八桿子打不著的問題。
已經有好幾個人一張就問我,姓谷還是姓霍?
怎麼他突然問我和姓陳的什麼關系?
我特意回想了一下,我一個姓陳的也不認識。
“三爺,我不認識姓陳的。”
“不可能,咳咳咳。”
隨著他的質疑聲,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咳嗽完以后,又吐出些黑的。
我覺得他馬上就不行了。
這時我發現,他剛剛吐出來的并沒有滲到地底下。
鄒盛噴出來的同樣留在地面上。
其實在葬天林里我就覺地底下有問題。
可是一直沒有挖一下看看。
除了手上沒有適合挖地的趁手家伙什,就是各種意外況頻發。
“你快點告訴我,我可能不了多久了。”
我正想著挖地的事兒,項三爺微弱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拽了回來。
“三爺,我真不認識姓陳的,這個沒必要騙你。”
“你如果不認識姓陳的,你的纏龍沉手是哪兒學來的?”
項三爺這句話的聲音比剛才說話的聲音都大。
我一愣神,馬上明白過來。
剛才我打他的拳只是普通的一拳,可是我打鄒盛的一拳,其實也只是普通的一拳,無非是加上了纏龍沉手的寸勁兒。
這樣都沒逃過他的眼睛?這個人太可怕了。
不過這也證明了一點,他的拳法中確實和纏龍沉手有關系。
“三爺,你知道纏龍沉手?”
盡管他認出了我用的是纏龍沉手,在我沒有搞清楚他跟纏龍沉手有關系前,我絕對不能馬上承認。
結果我一問完,項三爺眼眉一立,厲聲問道。
“纏龍沉手傳男不,你是從哪學來的?”
我一看這是要翻臉的節奏啊?
虧了我打心眼里覺得跟他親近,剛才還出手幫他。
怎麼一提這事兒就要跟我翻臉啊?
這時我突然記起了,常大爺在給我講他年輕時候的事兒,貌似提過他岳父姓陳。
這似乎和項三爺的問題對上了。
如此說來,我的纏龍沉手還真跟姓陳的關系。
“我的纏龍沉手是一個朋友送的。”
“什麼朋友會送你這個?”
“三爺,我覺得現在不是說這個事兒的時候,你的毒。。。”
“現在必須把這件事兒說清楚。”
我真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這麼軸?明明中毒都快死了,還跟我扯這些沒用的。
“我在慶吉救了一個人的兒,然后他就把纏龍沉手送我了,就這麼簡單。”
“那個人姓什麼?他怎麼會有纏龍沉手?”
我一看今天如果說不清,他肯定就沒完了。
于是我就把常大爺送給我纏龍沉手的事兒跟他說了一遍。
誰知道他聽完淚流滿面。
“蒼天有眼啊!爹!我終于有大伯的消息了。”
雖然我看他和天斗老人手時就看出了他的招式和纏龍沉手有些像。
甚至也懷疑他會不會和常家有某種聯系。
可這句話依然聽得我如墜云里霧里,不知道什麼意思?
這又是爹,又是大伯的?
心中暗想,他不是姓項嗎?不管從哪兒論,似乎都跟常大爺扯不上緣關系。
“三爺,您這是?”
“你別管我,告訴我,你什麼名字?”
“我谷子。”
我本來還想著要不要報真名,后來想想也無所謂。
“谷子?按理說你不該學習纏龍沉手,如果按照早先陳家的規矩,我就算不殺你,也得廢去你的雙手,割了你的舌頭。但時代不同了,念在你幫助我姐夫和侄的份上,我不為難你。”
他一說這話,我在心里一百個不服氣。
這都哪兒跟跟啊?我一沒二沒搶,你憑什麼廢我雙手,割我舌頭?
還有,誰是你姐夫?誰又是你侄啊?
難道他說的常大爺和常笑?
我正在想這事兒,也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索就什麼也沒說。
“既然你有緣學了,就好好練習,纏龍沉手練好后,手腕一抖重千心,神人難免丟心魂。最后我有一事兒相求。”
項三爺的語氣終于緩和下來,虛弱無力的言語中,著真意切。
聽他話里的意思,好像是要托孤。
也就是說,他應該知道自己不過這一關了。
這時候,我突然有個想法,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信我。
“三爺,你覺得你能過去嗎?”
我一問,項三爺苦笑一下。
“我已經很小心了,可沒想到他們如此大膽,今天這關我恐怕不過去了。”
“那你能不能信得過我?”
“剛才還信不過,可是聽了你救常笑的事兒,我信得過。”
聽他說信得過,我馬上把裝滿黑樹的杯子拿了出來。
“三爺,我現在也不確定管不管用,但我肩膀被天斗打傷,用了這個一會兒骨頭就自接上了。”
項三爺看了看我手里的杯子,搖了搖頭道。
“我剛剛用力著天斗的毒,誰知道沒找到駱月,反而到了黑無常,結果分心與他斗了一場,現在毒火已經攻心,就算是拿到天斗的解藥,恐怕也不行了,你的好心我領了,最后我求你一件事。”
“三爺,你先說你的事兒,能辦的我盡量去辦。不過說完事兒,我希你試一下。”
“行,你只要答應我,我可以試一試。”
“您說吧!”
“我希你在未來能空照顧一下常家父,老常走了以后,常笑孤苦伶仃的,你幫著照應一二。”
雖然我還不知道他為什麼最后關頭說這個,但為了節省時間,我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項三爺看我點頭了,本就半跪在地上,還給我施了一禮。
我一把扶住他,順手把杯子遞給他。
“三爺,喝一口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