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雪努力的想看清來人的面目,看婦人對他恭敬的態度,想必這人應該是個人首領。只是,他臉上罩着一副金的面。與其說是一副,不如說是半副,因爲那面只及他鼻樑的中段,僅覆住了他的額頭和雙眼,出他的薄脣和弧度完的下。
“你倒是有本事的。”來人已有所指的對着緋雪冷佞地說道。
緋雪只是低着頭,沒有回答他。這種消極逃避的態度,也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與人保持一段距離,別人就再也不能傷害到了。
“擡起你的臉。我跟你說話呢,有沒有聽到?”那人卻不容許漠視自己。
緋雪聽而不聞,這個時候不能屈服,要鎮定,越是害怕,越是慌張,對方就越容易輕而易舉的傷害到。
的無於衷,終於激怒了面人,上前掐住的下顎,魯地扳高的臉,冷酷的說道:“哼!還倔,不聽話是嗎?是不是想給你點苦頭吃吃?”
緋雪終於擡眼看了他,是被迫,也是無言的抗議。
“怎麼,你沒話想說?”那人看出眼底的不馴,冷魅的扯着開角。
緋雪死死地瞪着他,不容自己在他懾人的目下退,卻因他的拇指過細的臉頰,而有些瑟。
緋雪注意到那人有一雙的手,蒼白,纖細,骨節均勻。他看出了緋雪的反應,哼笑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只要乖乖的配合我,我定不會爲難你的。畢竟,你還有利用價值!哈哈哈!”
有利用價值?緋雪再次直視他的雙眸,那雙蘊着寒冰和憤恨的雙眼,到底他跟宸王有什麼仇?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地上的飯菜,不容息,拽着的頭髮將拉到自己的面前,“你最好乖乖的給我吃飯,死你事小,別妨礙我的大事。再不聽話,我就找幾個人來讓你生不如死!”
着他那張冷臉,耳邊響着他那毫無人的威脅,緋雪輕輕別過臉,淡淡的說道:“不管你想如何對付宸王,我只想告訴你,你抓我來只是白忙一場,一點用也沒有。”
“噢?是嗎?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宸王對你如此鶼鰈深,我就不信他不會心疼。”說着,他暴地甩開,緋雪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只覺得全痠無力,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害怕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呵呵!”他見緋雪沉默,似乎很開心,索支起上朝探過來,笑容愈發的嫵,“害怕了你可以求我……”
緋雪抿着薄脣,索別過臉不再看他。
“沒想到宸王妃也會如此害怕,都不敢正視我麼?”他低低笑着,用手指起垂落下來的髮,隨意的繞了兩圈,語調如調戲般曖昧之極。
緋雪仰起臉,淡淡的說道:“我只是好意的提醒你,至於你信與不信,與我無關,反正我人在你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人勾脣邪魅一笑,將纏繞在手中的髮轉了個圈,瞬間,一縷青被斬落。“如果這頭髮沒用,下次咱們換點別的,好玩一點的信可好?”
旋即,他掰開了的,扔進了一顆藥丸。原來之前並不是自己的錯覺,這藥丸每天都有吃,只是無無味,不容易察覺。
“你……給我……吃了什麼?”緋雪盯着他問道。
他眼中閃着豔的,故作神地說道:“很好玩的東西!”
沒過多久,藥力便發作了,緋雪只覺得頭越來越沉,眼前一黑,又一次昏睡過去。
當緋雪再度醒來時,神恍惚中,看到那個戴着面的男人依舊坐在自己的眼前。此刻,他正把玩着手中上把亮的匕首,見醒過來,很是得意地朝揚起角。
他戲謔的笑着說:“我正在想,到底該從你上割下什麼有意義的信送給你的宸王爺呢!”
緋雪淡淡的道:“怕是要讓你失了,就算你殺了我,也無濟於事。”
“噢?”面人略爲好奇,隨即又揚起,滿臉鄙夷道:“你以爲我不敢殺你嗎?”
“我從來不曾這樣認爲過。”緋雪淡淡回以一笑,“若是你想要我死,早就可以殺我千次萬次了,何以花這麼多的心思把我擄來這裡。定是我還是有用得到的地方,雖然不知道有何用,但你在沒有用到之前,是不會輕易殺我的,不是嗎。”
一陣靜默後,一道白忽閃,匕首抵在了緋雪的咽上。面人輕輕一個用力,立刻覺到冰冷和刺痛。
那人將臉湊得很近,笑容猶如蛇蠍般惡毒,“你倒是有些小聰明,那麼我就給你一次機會。”那人詭異的一笑,“既然你這麼聰明,可知道我關你是想讓你做什麼呢?如果你猜對了,我便放你走。”
緋雪一愣,隨即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隻要有違道義禮教的事,我絕不會答應的。”
那人微微出怒意,隨即又輕輕笑了起來:“可我每日都給你服下了毒藥,你不做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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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雪也笑了,笑得坦然:“那就死吧,先死之人未必不是一種幸福,未亡人倒也未必能夠得到快樂。”
那人臉愈加的蒼白,瞳孔裡漸漸蒙上一層怪異的妖氣:“你如此聰明,我又怎麼捨得這麼快就殺了你呢?況且,上宸一日沒有出現,你就還有利用的價值。”然後將匕首輕輕拂過的臉,“要不……把你這張麗的臉皮剝下來,給我做面可好?”
“原來你很醜,纔會戴着這個面!” 緋雪着他,眼神清明的輕笑道:“你覺得貌很重要嗎?如果你喜歡只管拿去好了,反正這臭皮囊幾十年後,便會褶了、皺了,貌也只是曇花一現,我也留不住多久。”
面人狠狠的瞪着緋雪,“你最好祈禱你的王爺夫君能快點出現,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然後他仰頭大笑,收起匕首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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