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行和姜莞出宮的時候趙曦月非要跟著,貞貴妃沒能攔住,姜莞也縱著,便就戴著一塊兒了。
臨近宮門口,趙行面始終不虞。
眼見著就要出宮,他腳步越發放緩下來,轉頭看趙曦月:“你真要跟著我們回王府?”
趙曦月嚇得抱著姜莞,躲在姜莞邊兒:“阿嫂,你看二兄,這樣兇神惡煞,嚇壞我了。”
就不是那樣的子。
姜莞把自己的手從手上出來:“當著貴妃的面兒,我不好意思駁你,我與你王兄昨日大婚,三日歸寧都還沒過,你怎麼好意思跟著我們回王府去呀?”
趙曦月就沖著撇了撇:“好吧好吧,你們如今更是夫婦一,夫妻同心了,都不用二兄管教我,阿嫂真是端足了做嫂嫂的氣派,說話一點面也不留。”
唉聲嘆氣的,攏了攏自己的披風:“我去大兄那兒總行了吧?在宮里悶得久了,想到外面逛逛罷了。
前頭一個多月母妃持二兄和阿嫂的婚事,我見母妃勞,舍不得一個人忙那些,總要留在邊幫打點一二,這都一個多月沒有出過宮了。
我也不過就是蹭一蹭二兄和阿嫂的車馬,也不用這樣小氣吧?”
趙行無奈笑起來,姜莞也連連搖頭:“你呀你呀,數你鬼靈的。”
然后才后話不提,領著趙曦月一道出了宮,甚至特意送了往肅王府去,只是趙行夫婦二人沒有進府去見趙禹,自行就回了王府去。
·
蜀王府熱鬧起來。
蜀王疼王妃,眾所周知。
如今大婚,蜀王真是更恨不得摘星捧月送到王妃面前去。
短短兩日,這些話也不知怎麼在外面傳遍了。
等到三日歸寧回門,趙行和姜莞起了個大早,歸寧禮是早就預備下的,一大早夫婦二人出門登車,往沛國公府方向而去。
路上便聽了不這樣的話。
姜莞靠在趙行懷里,聽了幾句閑話之后,撤離出他的懷抱,坐直起:“這怕不是你人散播出去的吧?人家都曉得蜀王殿下是個最深也最專一的郎君,我真是好大的福氣,才能嫁你做蜀王妃?”
趙行沒忍住,噗嗤笑出聲:“我在乎這些啊?你怎麼不講理呢。”
“我一向都是不講道理的。”姜莞歪頭看他,“今兒是你陪我歸寧,回的是我娘家,這話我兄長們聽了,仔細揍你!”
趙行覺得實在是可,長臂一撈,把人重新帶進懷里,又沒忍住,在耳垂上親了下:“行,你高興就好,也不算你不講道理,咱們王妃娘娘說的話就是天下最對的道理,我都該聽從。”
姜莞紅著臉虛躲了下:“青天白日的,你不正經,別把我的妝容和發髻弄了。”
趙行抬手去泛著紅的耳垂:“親一親耳垂,怎麼就弄你的妝容和發髻了?”
“你還說!”
分明是不好意思,卻不趙行說話。
趙行也都一概依,免得真說多了把人給惹急眼,一會兒到了國公府,再甩臉子,國公夫婦和幾位兄長還不定怎麼想他呢。
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郎,好不容易娶回了家,頭一次以婿的份陪著回國公府,趙行可不想老泰山看他不順眼。
大約莫過了有兩盞茶的工夫,蜀王府的馬車緩緩停穩下來。
元福在外頭低低主子,趙行才先鉆出馬車,然后回頭去牽著姜莞下了車。
今日歸寧,姜莞又是王妃之尊,姜護與顧氏夫婦二人一早便命人將國公府中門大開,領了家眷等在府外。
實際上趙行和姜莞進府也是不走中門的,但規矩就是這麼個規矩。
開了門,仍然從側角門進府去。
此時夫婦二人下了車,手挽著手上臺階,顧氏看在眼里,自然滿眼都是歡喜的。
就這麼一個孩兒,嫁了人,過得好才最要。
一向知道趙行心兒,卻又總是會擔心。
怕人心善變,也怕真娶回了家就變了一種心思和看法。
又或是經年累月,相看兩厭。
夫妻相,什麼樣的變故都可能發生,這種況本就是屢見不鮮的。
趙行與姜莞上了臺階,夫婦兩個領著幾兄弟見了禮問了安好,這是在府門口,也不好姜莞的禮,趙行拉著,沒。
姜護和顧氏才側把路讓開,一路進了府中去。
等過了影壁墻,姜莞就掙開了趙行的手,只管去挽顧氏:“阿娘,我好想您。”
顧氏了面頰:“都出了門,是大人了,怎麼一回家還這樣撒,王爺看著也不害臊嗎?”
“那有什麼的?”姜莞說的理直氣壯,然后才問,“表姐呢?是上又不爽利嗎?”
顧氏便說不是:“你大婚之后,你姑母就把接去郡王府住了,本來早起說去接家來,你今日歸寧,大概也想見,但想想也沒必要折騰。
回頭你自去你姑母那兒尋就是了。”
姜莞眼底一亮:“表姐肯去啊?”
姜護看了趙行一眼,掩咳嗽了聲:“這些話一會兒你跟你阿娘回了屋里再說,王爺還在呢。”
趙行笑著說沒事:“自在慣了,您也別為這個拘著。這是在自己家里,又不是在外頭,連說句話都要思前想后。
我在外頭是蜀王,來了您這兒便是晚輩,國公爺如今是我的老泰山,這樣說,倒像我是個外人。”
姜元瞻嗤了一聲:“卻也沒聽見你人。”
趙行掃了他一眼,知道他在別扭什麼,也不跟他計較,客客氣氣的了一聲二兄。
姜莞拉下臉,顧氏瞧見了,拽著搖了搖頭。
撇著:“阿娘您看二兄嘛!才進門,他就欺負人!”
姜元徽才笑著打圓場:“這怎麼是欺負人?既然了婚,王爺是王爺,可咱們也的確是阿兄,既然是在自己家里,上一聲又沒什麼。幺幺,你這才出門三日,未免也太護著郎主,怎的同二兄聲阿兄,你還要跟阿娘告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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