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檸沒想到自己會接到傅恆志的電話。
從傅景寒跟顧心蕊的事曝后就一直在醫院忙碌,之後又每天心著顧氏的事。也許是太忙了,也許是本就潛意識不願意去想傅恆志。
比如,一項疼的爺爺,為什麼沒有在事出來的第一時間給電話安?
比如,傅恆志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嗎?
種種疑問對顧心檸產生了巨大的衝擊,讓一時無法接。
如果傅恆志真的如同他在自己面前表現的那麼疼這個孫媳婦,又怎麼可能會在事曝之後不第一時間找呢?
現在才打電話來,目的又究竟是什麼?
顧心檸不敢想,也不願意深去想。
因為傅恆志是尊敬的爺爺。
「顧總?」
陳州低聲提醒著顧心檸,這才回神,想到自己還在策劃案的討論會上,立刻打起神來,把不該想的事拋之腦後。
等會議結束已經下午兩點半了,午飯當然也錯過。
大概是最飢的時間過去,所以顧心檸並不怎麼。最後還是陳州強的給送來麵包和牛讓墊墊胃,顧心檸才勉強吃了點。
晚上要回傅家老宅,之後的所有工作就必須在下班之前完。
顧心檸草草吃了幾口麵包喝掉牛就又開始忙碌起來,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再一下。
叮鈴鈴。
設置的鬧鐘響了。
顧心檸放下手裏的筆,疲憊的往後靠在椅背上。用眼過度,雙眼現在乾疼痛。閉著眼假寐了會兒,這才起離開。
傅家,老宅。
顧心檸大步朝著客廳走去,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傅恆志。
「心檸回來了,快到爺爺這兒來。」
傅恆志的臉上依舊帶著慈的笑,招呼顧心檸過去。
「爺爺。」
顧心檸走過去,在旁邊坐下。微微垂著眼睛,顯得很拘謹的樣子。傅恆志也注意到跟平時的不同,想到自己的孫子惹出來的七八糟的醜事,心裏又生出幾分怒火。
「心檸啊,你是不是也在責怪爺爺?」
傅恆志說著,裝模作樣的嘆息了聲,一副沉重的樣子。
「是爺爺的錯啊,沒有教育好景寒,讓他竟然做出這種醜事來。你爸媽去世的早,傅家就剩下我跟景寒相依為命,我一個老頭子,誰知道怎麼教育景寒。瞧瞧他,一把年紀了,做的是什麼事!」
顧心檸盯著自己的雙手,沒有搭話。
不是傻子,這次的事讓意識到,自己過去是把傅恆志想的太簡單了。
能在兒子兒媳過去后依舊屹立不倒,撐起偌大的傅家,他怎麼可能是什麼簡單角。傅景寒做的那些事,又怎麼會逃開他的手掌心。
姜還是老的辣。
所以哪怕傅恆志的話聽起來就像個沒有教育好孫子在懺悔的可憐老人,也沒有像往常那樣立刻哄老爺子開心,更不會因為他的幾句話就把這件事當做沒發生過。
傅恆志顯然也沒想到顧心檸會無於衷。
做了一輩子的上位者,想要讓傅恆志跟誰說一句化,本就不可能。他自認為姿態已經放的很低了,可顧心檸還是沒有反應,就好像在打他的臉,給他難堪。
傅恆志不悅起來,說話也不再是好聲好氣的商量。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是景寒的錯。心檸,你放心好了,你是我們傅家的孫媳婦,是我老頭子親自承認的,無論是誰都休想搖你的位置。我會讓景寒跟你道歉,保證同樣的錯誤他以後永遠不會再犯。你看怎麼樣?」
只是道歉和保證嗎?
顧心檸嘲諷的想,不信傅恆志不知道自己父母被氣病的事。
可傅恆志卻對這些絕口不提。
「爺爺。」
顧心檸的笑容變得客套而疏離,對傅恆志有的只是對老年人最基本的尊敬。
「您以前最疼我的,我知道,出了這種事您肯定第一個替我打抱不平。所以,我希爺爺您能幫我。」
這麼說,是在試探傅恆志,也是在給他挖坑。
為老狐貍,傅恆志又怎麼會不知道顧心檸的意思。
他先是義正詞嚴的表明自己是站在顧心檸這邊的,說:「心檸啊,你不用擔心,爺爺肯定會為你做主的。有我在,景寒不敢再欺負你。不過……」
話鋒一轉,傅恆志上的氣勢變得迫人:「婚姻而不是兒戲,這次是景寒做錯了事沒錯,但是也不至於鬧到要離婚的地步。爺爺年紀大了,現在最希的就是家庭和睦。你跟景寒是有的,會發生這種事肯定中間有什麼誤會。俗話說的話,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景寒以後肯定會改的,你們努努力,再生個孩子,到時候一家三口和和睦睦,多好。」
所以,這是在從側面警告要忍耐,還要生個孩子來拴住傅景寒?
這就是從前最尊敬的爺爺。
呵。
顧心檸心底滿是嘲諷,面上卻不顯。
倒是想直接跟傅景寒離婚,可不能那麼衝。了解傅景寒,知道他有多睚眥必報。如果提出離婚,他肯定會對付顧氏。
為了保住顧氏,只能暫且忍耐。
至要等顧氏渡過這次危機。
「爺爺,景寒出軌的不是別人,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您該知道,這對我造了多大的傷害。而且我的爸爸還因為這件事被氣到住院,顧氏更是暫時由我來掌權。爺爺,我真的很寒心。但是既然您都這樣說了,我就把這件事忍下來。但是爺爺,我希您能答應我幾個條件。」
既然無路可走,那就以退為進。
不傻,有好為什麼不拿?
更何況拿的心安理得,因為本來就是傅景寒的錯,是他應該補償的。
「你這孩子,跟爺爺還說什麼條件。你直接說,想讓爺爺怎麼幫你出氣?」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無法忘記景寒對我造的傷害。所以我希跟他暫時分開,希爺爺能保證景寒這段時間不要去找我。還有就是,心蕊之前一直在景寒邊做書,您也許不知道。我希您能讓離開,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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