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清高但帶著一不耐煩的背影，唐初忍不住笑了笑。

「寶兒這口味換得徹底啊……」

以前喜歡的都是那種呼之則來，揮之即去，又聽話，又甜的小狗，現在倒是對關肅這種冰塊男興趣了。

據說口味的轉變都是真的開端。

唐初忍不住把這句名言發給了蔣寶鸞，那邊很快就回復過來，字裏行間都能看得出的興——

【寶貝！你太有才太有文化了！我馬上把這句話發給我的小肅肅！】

唐初不啞然失笑。

的寶兒，活得真是恣意瀟灑。

……

不知道是不是那條短訊的緣故，中午吃飯的時候關肅並沒有出現在食堂，也破天荒地並沒有來找探討食和醫學之間的聯繫。

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於認真嚴肅，就跟他的名字一樣，甚至有些刻板。

唐初都不知道一個小小年，上為什麼有那麼老的氣息？有時候甚至覺得他比自己都。

一個人吃飯，挑挑揀揀，將菜裏面的黃豆全部都挑了出來。

沒有樂寧在的日子，可真是太舒服愜意了，就連吃飯都吃出了一點閒逸緻。

「你都多大了，還挑食？」

頭頂忽然響起一道無奈的聲音，唐初抬起頭，一看就看到裴朔年正端著飯盒，坐到了面前。

「自己就是個醫生，還不懂營養均衡的道理？」明明是說教的語氣，卻莫名溫。

裴朔年將那個保溫盒打開，裏面是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一看就知道進行了心搭配，營養均衡得很。

他自然地把一份鯽魚湯放在唐初面前，語氣親昵稔，「你最喜歡喝魚湯，都熬白了，味道應該很鮮，你嘗嘗？」

裴朔年太過於自然，自然到唐初有些不自在。

著頭皮放下筷子，察覺到周圍那些醫生護士投過來的打量的目，小聲對裴朔年說：「裴主任，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吃比較好。」

「為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

裴朔年笑著打斷，又看了一眼挑出來的黃豆，說道：「，作為你的朋友，我可看不下去你這麼挑食的習慣。」

唐初只覺得自己一皮疙瘩都起來了，莫名就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有些笑裏藏刀的覺。

是那種吃不吃的人，之前裴朔年為了樂寧，沒收的辦公室，對不冷不熱的時候，都沒覺得這麼不自在，反而激起了的鬥志。

但他現在忽然轉變了態度，又像以前在學校時那樣溫地對待自己，就覺得這個人肯定有什麼謀。

「裴朔年，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裴朔年的目微微有些收斂，卻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清冷但溫地看著，「，是你說的，我們還能做朋友。」

「抱歉，我的禮貌客套讓你對我的真正想法有了誤解。」

唐初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大家都是年人了，沒必要分了就跟敵人一樣，但你我心裏都清楚，我們算不上是好聚好散，且分開得也不怎麼面，就算是要維持表面關係，做朋友，頂多也就是點頭之，或者不算悉的同事，我以為這應該是兩個年人之間的共識。」

「嗯，但是就目前的況而言，似乎只有你一個人達了這種共識。」

裴朔年的態度有些刀槍不，讓唐初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見還是這麼警惕，裴朔年有些無奈地笑了，「，我還是我，有一段時間雖然迷失了，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我依然是當初那個我，嗯？」

唐初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沒法分辨他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

裴朔年知道的信任不可能在一瞬之間修復回來，於是便換了一個話題，「你的份已經全部拋售出去，完了所有的套現，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兩個去銀行公證一下，把屬於你的那一份轉給你。」

說到金錢的問題，唐初頓時覺自在多了，「行，你到時候把所有的明細列一個清單發到我的郵箱，我核對沒有問題之後就去銀行公證。」

不是那種清高到矯的人，親兄弟明算賬，該是的就是的，不是的，一分不要。

份是之前父親留下來給的，對經營並沒有什麼好，只想做一個本分的醫生，但就算對金錢沒什麼概念，也知道份套現之後是一筆很可觀的財富。

想到這裏，失去的胃口一下子又回來了，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裴朔年觀察著的神，見終於放鬆了一些，默不作聲地往碗裏加了一塊魚，作很自然，彷彿回到了他們從前在一起的時。

唐初瞬間有些恍然，記得，以前裴朔年也是這麼給自己夾菜的。

「，其實我們依然可以相得很好，就像以前那樣。」

裴朔年的語氣很輕，似乎還夾雜著一細微到難以察覺的祈求和卑微。

唐初忽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態度，嗤笑道：「所以你現在是想彌補以前的憾？你後悔出軌劈了，現在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補償？」

裴朔年只能苦笑。

唐初看著他，男人這張臉依然清雋出塵，恍如他在校園裏初見他時那般乾淨澄澈。

可心裏分明知道，眼前這個人，不再是當年那個年。

可惜，桃花依然開，春風不再來。

唐初直接起，對他笑笑，「我不需要你的補償，去銀行公證之後，我們兩不相欠，裴朔年，如果你心中有愧，那麼我告訴你，我不在乎了，你也不必介懷。」

轉離開之後，桌上的菜便漸漸冷了下去，直到冷，裴朔年也沒過一口。

他眼神空地看著花白的地板，有些疲憊地了太。

眼睛裏面明明是一片荒蕪，卻又有些難以排解的偏執。

「兩不相欠……呵，好一個兩不相欠。」

唐初，我們之前永遠不可能兩清。

……

下午幾乎沒有病人，唐初便提早下班，給關肅推薦了幾本書，就換下了上的白大褂。

外套里的手機已經響過許多遍，拿起來一看，才發現周絨絨竟然給自己打了很多電話。

有些疑，剛要回過去，那邊就又打了過來。

「唐初你怎麼回事？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都不接，知不知道我都要急死了！」

電話一接通，唐初都還沒有說話，那邊就先噼里啪啦說了一大串。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周絨絨跟蔣寶鸞是差不多的火格，但就是看周絨絨不爽，卻覺得蔣寶鸞可得很。

「抱歉，你似乎弄錯了我的份，我不是你的私人助理，沒有要接你電話的義務。」

聽著唐初冷冰冰的話，周絨絨深吸了幾口氣，決定不跟計較，「算了算了，你現在有沒有時間，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不能。」

唐初說著就要掛電話，那邊頓時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連忙挽留道：「你先別掛，先別掛！聽我說，這些事牽扯到陸寒時！」

唐初皺了皺眉頭，看了手機屏幕一眼，淡道：「說重點。」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最新出的一個產品的程序是由寒時負責的，他寫完之後就儲存在U盤裏，本來是由我拿走向客戶去展示功能的，但我今天走得急就忘記拿了，你能不能幫我去寒時的辦公室看看？」

周絨絨一口氣說完，語氣也有些懊惱。

本來也不想去求助唐初，但是陸寒時和邵朗那兩個人不知怎麼的，到了邵家老宅之後，一個個都不接電話，跟斷了消息一樣。

可是那份程序又非常重要，如果放在辦公桌上被那些手下看到泄了機的話，後果會非常嚴重。

商場如戰場，哪怕再小心翼翼，也不能保證公司裏面沒有混進任何對方的人進來，周絨絨一時糊塗犯了錯，只能夠求助唐初。

「我可以幫你去看看，但我不會給你送到你客戶那邊去。」唐初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去一趟霜降倒是還來得及。

雖然不是計算機專業，不怎麼了解互聯網，但是也知道這種況下，只要不讓那個U盤落到別人手裏就OK。

至於客戶那邊，那就屬於周絨絨的失誤，跟沒什麼關係。

看在陸寒時的份上，倒是願意跑這一趟，不過這並不代表會好心到為周絨絨彌補錯誤。

周絨絨一早就猜到，這個人肯定只肯跑公司一趟，絕對不會給自己送U盤過來，但也別無他法。

眼下也沒有別的人可以信任，如果程序泄，所造的後果比損失一個客戶要大得多。

「唐初，那個U盤你一定要好好保管，我把詳細況郵箱發給你，你記得查收！」

唐初答應了之後，便直接開車去了霜降公司。

因為上一次被擋在門口的事，陸寒時跟邵朗打過招呼，這一次過來的時候，門衛已經換了一撥人。

他們看到唐初之後都畢恭畢敬地給開門，並沒有要阻攔的意思，甚至還友好地建議走VIP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