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時這幾天都會早起去公司,準備投資的事。
等裴朔年那邊醫院份拋售的資金到位,就正式開始創業。
那天在學校場,唐初也沒有想到能夠到裴朔年。
有時候世界居然這麼小,三個人在上一次不歡而散之後,又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遇到。
也真夠鬧心的。
只是的片刻獃滯落在陸寒時的眼睛裏面,又是另外一番含義。
他不著聲地沉了沉眼眸,將半個子都擋在了後,迎向裴朔年那毫不掩飾的打量目,輕笑道:「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別人的妻子,不合適吧?」
裴朔年微微收斂了神,看向陸寒時,「你來幹什麼?」
「陪老婆。」陸寒時氣場很強,幾乎是立刻就截斷了他的話。
裴朔年握住拳頭,但也沒說什麼,只是將臉撇到一邊,「過來倒是沒什麼關係,你跟過來是在找?這裏畢竟到都是我和的回憶,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他以為這樣說就能夠激怒陸寒時,然而對面的男人只是揚起一個諷刺的笑容,眼裏面含著漠然的冷意,「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裴朔年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他拿著籃球緩緩地走到了唐初邊,啞著聲音說了一句,「,你別這樣對我。」
「這裏是我們的地方,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帶他過來。」
他到現在才好不容易接唐初已經結婚的事實,不能夠連他的最後一點希也毀掉。
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唐初居然可以這麼殘忍?
那些熾熱的意難道都是假的嗎?
曾經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裏說著麻的話的時候,難道都是在騙他嗎?
的真心呢?說過永遠會陪著自己走下去的誓言呢?
裴朔年曾經一度以為他們之間所謂的只是年輕狂,可現在才發現,他偏偏放不下的,就是青春年時那唯一一段不摻任何雜質的悸。
還沒等陸寒時手擋開唐初,唐初自己便已經往一旁躲了躲,拉開了和裴朔年之間的距離,低聲道:「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向前看吧。」
都已經過去了……
裴朔年重複著這句話,心裏頓時就有些苦。
如今還只到初春,街道上的人們基本上都穿著保暖,他穿著校隊裏面的籃球服,一的汗。
本來全上下都是熱的,此時一陣風吹來,他卻到無比的冷意。
如墜冰窖。
鼻子湧上一酸的覺,他能覺到自己的眼角似乎有些紅,連忙撇過臉,冷聲道:「是過去了,但過去還是過去,不可能消失,我希不要有無關人員打擾我們的過去。」
說完,他沒有等唐初的回應,直接大步離開。
唐初看著他的背影,慨良多。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這個男人,他先背叛了自己,他先對不起了自己!
到了最後苦苦哀求,要挽留,要複合的人也是他!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的視線還沒收回來,就聽到旁男人冰冷的聲音,「還沒看夠?」
唐初這才回過神來。
意識到自己的新婚丈夫是個佔有慾很強的男人,剛要跟他解釋,卻看到男人的臉瞬間有了變化,剛才的不悅和醋意悉數被掩藏起來。
陸寒時抬起手,了的腦袋,「還有什麼地方要逛?」
唐初搖了搖頭,只盯著他的眼睛,「沒有了……」
一路上,都在猜測他有沒有生氣,但陸寒時表現得十分正常,態度溫和,有問必答。
只是到了晚上他還是這個狀態,就很有問題了。
哪一次他不是白天風度翩翩,斯文慾,一到夜晚就化為狼?
但昨天晚上他卻規規矩矩的,甚至連抱都沒抱一下。
唐初知道他心裏面肯定有所芥,剛想找個時間好好跟他聊一下,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他去直接去了公司。
這幾天他也一直都忙得腳不沾地,為了創業的事東奔西走好幾次。
他回來的時候唐初已經睡著,兩個人見面的時間越發的短。
雖然他對自己的態度還是很溫,但唐初能夠明顯的覺到,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了一點問題和隔閡。
但又不清楚那種隔閡到底是什麼。
在一個問題上想不通的時候,就會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因為這段時間陸寒時都早出晚歸,之前那個類孟買型的孕婦也找到了給捐的人,所以唐初就有充足的時間去準備歌手大賽。
海選已經通過,直接得到了決賽直通卡,所以這一陣子也不需要去參加沖關卡的選拔,只需要好好準備自己的歌曲項目,等決賽的到來。
雖然拿到了通關卡,但同時也在默默觀察著比賽的進行。
因為決賽的時候都是要跟那些選手競爭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這些日子,也破天荒地重新開始彈起結他來。
雖然不是音樂專業的,但是天生就很有樂,對樂很有悟,結他貝斯架子鼓都玩得不錯,還有一副通的好嗓子。
最喜歡的還是在彈奏結他的時候,能夠覺到心靈的沉澱,唱起歌來也會如魚得水一些。
這跟拿手刀是完全不一樣的覺。
拿起手刀的時候覺自己是肩負使命的戰士,拿起結他的時候覺自己是安士兵的夜鶯。
以前唐初最多就是在學校的晚會上表演過,從來就沒有單獨站上過歌手這樣的舞臺,說不張肯定是假的。
的父親有些古板保守,不太喜歡在外面拋頭面,在學校也只偶爾表演過幾次就中途夭折,後來專心致志地投到了偉大的醫學行業當中。
為此,常常趁父親不在家裏面的時候,一個人在結他房裏面練習如何跟臺下的觀眾互。
現在父親也已經不在了,沒了那個在耳邊一直念叨的人,有時候彈起結他還會出現幻覺——
他會看到自己的父親忽然打開房門,一臉怒容地衝進來罵不學無,玩喪志。
以前覺得特別難聽的字眼,現在倒覺得很是親切了。
唐初練歌的時候需要絕對的安靜,書房又剛好很隔音,所以提前跟陸寒時說過,白天如果在家沒有靜的話,那就是在書房裏面看書,看的都是些病人私,再三代他進來的時候必須要敲門。
知道這件事肯定瞞不過他,但是能瞞幾天就是幾天。
實在是不想看到陸寒時臉上嘲諷的表。
就這樣,幾天過去了,和陸寒時見面的時間也就只有晚上那一小段時間而已。
早上又喜歡睡懶覺,陸寒時起來的時候還沒有醒來。
唐初想著,好像這些天和這個男人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婚姻不能夠這樣子,長時間的冷戰會很傷,既然這件事是因而起,那麼由低頭也是應該的,總得要做點什麼事去討好。
只是……
怎麼討好一個男人呢?
唐初這天準備吃餃子,便買了麵回來自己做餃子皮,看著手裏面正在的麵糰,一時間有些失神。
莫名其妙就聯想到了蛋糕,而後渾一震——
明天就是陸寒時的生日了!
有些苦惱,不知道應該要送他什麼樣的禮,才能夠讓兩個人之間的冷戰結束。
最不會的就是給別人挑選禮了,對於一個選擇困難癥的人來說,簡直就如一道酷刑。
愣愣地盯著手裏的麵糰,不如……
親手給他做個蛋糕?
這個主意不錯,又是親手做的,還是生日蛋糕,又有心意,又好吃,又實用!
唐初微微勾了勾角,興高采烈地去超市買了做蛋糕的食材。
陸寒時喜歡吃巧克力味的東西,唐初喜歡吃草莓味的東西,所以打算做一個草莓巧克力蛋糕。
這還是第一次做蛋糕,不知道會做什麼樣子。
一大早上,陸寒時出去之後,就開始去網上各種搜攻略和食譜。
網上的東西有多五花八門,乾脆一腦地將那些全部都買了過來,於是餐桌上的事就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食材。
唐初一看這些東西就頭疼,那些說明書就像課本一樣,就算是圖文並茂,也讓手忙腳,不能領會其中的髓。
在廚藝方面的天賦並不明顯,比普通人稍微要差一些。
但是如果勤學苦練的話,也還是能夠做出比較不錯的東西來。
可是這蛋糕烘焙,確實是沒有一點經驗,有點害怕做出來的品會失敗。
不過這畢竟是自己第一次給人做蛋糕,意義非同凡響。
陸寒時會喜歡這個蛋糕的吧,想……
因為製作蛋糕的麵糰要醒很久,唐初先拿一個很大的盆,把那個麵糰給裝了起來。
又為了不讓陸寒時發現,東找找西找找,終於找了一個蔽的地方,將這個東西給藏了起來。
這個蔽的地方就是冰箱頂上,反正是完全看不到這冰箱頂上有什麼東西的,陸寒時應該也不會發現
想著,等明天陸寒時去上班之後,就把蛋糕給做出來,下午的時候就送到他的公司里去,來個突然襲擊,看看他正兒八經工作的樣子是怎麼樣?
想到這裏,唐初還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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