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看著，不由就皺起了眉。

這種氛圍，是他前世今生都很接過的，因此難免有幾分不適。

「公子。」從裏面走出來一位斯文年輕的男子，姿高挑，渾著穩重和深沉的氣息，「這邊都是尋常的賭客，公子若有興趣，不如去樓上看看？」

秦裳轉眸看著他。

「在下謝離，乃是這間賭坊的管事。」

謝離？

秦裳微愣，隨即目落到此人上。

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容貌斯文俊秀，姿頎長，屬於書卷氣很濃的男子，周卻流出莫測高深的氣度——雖看起來斯文，但能在帝京這個地方管理這麼大一間賭坊，其人絕不可能如表面上這麼無害。

帝京皇城，天子腳下，本就不是非凡之地。

賭坊之地，三教九流，同樣不是尋常的生意場所。

謝離這麼輕的年紀管理這麼個地方，定然有他的本事和手腕，否則很難在這裏立足。

當然，說年紀輕是相對於一般人而言，比起如今才十七歲的秦裳，他就算是做個叔叔也勉強可以了。

秦裳忽然笑了笑，溫和雅緻：「好，去見識見識。」

年展一笑，眉眼風華盡現，讓人有一瞬的目眩神迷。

謝離微微一怔，心頭生出一種古怪的覺，隨即眉眼斂起，眼底浮現深思。

兩人沉默地往裏面走，沿途看熱鬧的客人視線落到了秦裳上，難免發出一聲驚嘆，亦或是嘖嘖兩聲。

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這麼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卻很聽到有人口出污言穢語，除了聲音大點，吵了點，輸錢的時候氣急敗壞罵兩句，其他太過出格的事倒是沒見發生。

從樓梯走上去，豁然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天地。

二樓大廳修繕得富麗堂皇，環境覺，空氣清新，相比一樓的吵鬧，這裏安靜得讓人心舒適。

不過客人也不算。

大多都是獨立的包間，門關上的時候，裏面傳出的靜比較小，不大會影響到其他房間的客人。

走在廊道上，過窗子看著各個房間穿著貴氣里的人，秦裳沒有說話。

跟樓下相比，二樓的賭客份上顯然要高一些，非富即貴，即便是遇上幾個看起來江湖上的人，打扮穿著也極為乾淨整齊，並無毫頹廢之氣。

「不知公子想玩點什麼？」一路走過，謝離不疾不徐地給他介紹，「每個房間里的玩法都不同，公子若是有興趣，可以選擇一個房間進去。」

秦裳目淡淡一掃，「這裏都有什麼賭法？」

謝離道：「樓下是最尋常的擲骰子比大小，樓上這裏則有骰子，牌九，酒令，弈棋……相對而言，都是文雅一些的玩法，不過賭注卻不小。」

秦裳看得出來，樓下是尋常的賭客，樓上則大多都是有錢人才上得來。

份不一樣，所謀求的東西也不一樣。

有人賭是為了贏錢，有人則是為了其他的利益。

「公子若是對這些都不興趣，後院還設了投壺、猜謎、打擂等挑戰遊戲，公子也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