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修對他這番明顯是拍馬屁的言語不置一詞，神也沒見多變化。

秦裳說完，很快又補充了一句：「況且主人邊也就屬下一人能親近，屬下本就是主人最寵的一個，還需要爭寵嗎？」

帝修眸心微閃，不自覺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幽深難測。

秦裳只當不知，把心裡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也不管主人心裡怎麼想，反正不會生氣就是。

但無疑的，十七歲的年說這些煽的話也許沒什麼不自在，可秦裳到底心智了些，雖然說的都是心裡話，卻難免還是有幾分赧然。

話落之後，他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主人晚膳還沒吃，屬下讓人把膳食送到花廳里來？」

帝修沉默片刻，嗓音淡漠：「不。」

不？

秦裳微默，隨即蹙眉：「主人不適？」

帝修淡淡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秦裳立即意識到自己反應過頭了，不就是不，不代表不適。

況且前世主人沒有因救子曦而元氣大傷之前，幾乎出現過什麼不適癥狀。

秦裳暗自嘆了口氣，他這是前世照顧主人留下的後癥，總擔心主人有什麼問題…

花廳外天漆黑，廳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明亮和的燈映照著主人謫仙般的容，宛如畫中仙人一般，牢牢鎖住了秦公子溫的目。

秦裳心頭一陣，幾乎捨不得移開視線。

即便什麼也不做，就這麼靜靜地待著，於他而言也足以從心底里生出九分滿足來。

不過縱使如何滿足，也不可能在這裡待上一夜，秦裳看外面夜漸沉，恭敬開口：「屬下讓人送些吃的過來。」

帝修沒出聲。

於是秦裳自當作是同意，起走出去吩咐了幾句，不大一會兒，就有高手送來了一些食。

幾道清爽可口不油膩的素菜，外加一道清蒸大蝦。

秦裳恭敬地請帝修去就座。

帝修倒是沒說什麼，起在桌前坐下，看著秦公子去洗凈雙手，走過來在桌前坐下，開始殷勤地剝蝦。

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著一隻蝦子，慢條斯理而又極其稔地做著賞心悅目的作。

帝修眸微閃，眼底似是異樣神一閃而逝，卻什麼也沒說，安靜地用著晚膳。

九閣之巔的冬天很冷，積雪很厚。

這個夜晚卻似乎是靜謐而又溫暖。

秦裳給帝修撥了六隻蝦，然後又去洗了手，才回來用膳。

整個過程都很安靜，沒有什麼多餘的廢話，不知是故意不說，還是此時的氣氛遠比任何言語都要讓人歡喜。

用完晚膳之後，秦裳親自手泡茶。

曾經為了伺候主人，該學的不該學的他都學會了，區區一點泡茶的作難不住他。

年容如玉，生得俊，渾著蓬朝氣，一雙漆黑的眼像是閃爍著萬千星辰，蘊藏著芒萬丈，偏偏泡茶的作卻又如行雲流水般優雅從容，就像演練過無數次一樣。

雅緻，貴氣，像是天生的名門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