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紫很快把秦裳的話傳給了閣主，並恭恭敬敬地道：「屬下也覺得秦公子整日躺在床上消磨時間未免太浪費，閣主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堂堂閣主大人，邊自然不缺伺候的人。

僅僅是帝宮寢殿外服侍的年就有足足十六人，只是從來近不了閣主的，雖秦裳這個第一高手小日子過得有點慘兮兮，但無疑的，他是這一年多來閣主唯一允許近的人，近到願意把床都給他霸佔，說明秦公子在閣主心裏的地位是不一樣的吧。

再聯想到閣主對秦公子的嚴苛，是否就應了那句「之深責之切」？

雲紫打了個寒，不敢再胡思想。

悄然覷著眼前的閣主大人，一襲白清貴，清冷矜貴恍如謫仙，雖然看過不止一次，但每次看依然覺得是來自靈魂最深的驚艷震撼。

九閣之巔波瀾壯闊，風景極佳，而九閣之巔上最的一道風景無疑就是他們家尊貴無雙的閣主大人。

聽到雲紫的話，閣主大人不發一語，眉梢眼角淡漠如煙，只是目卻從手裏的書中抬了起來，漫不經心地看向湖中波粼粼。

「隨他。」

淡漠而簡短的兩個字，聽不出毫緒波，卻讓雲紫悄然鬆了口氣。

得到明確的允準，他立刻開口告退。

閣主大人雖然一直都沒什麼緒，不會生氣，也不會因為不高興而遷怒，可待在他邊，總覺這周遭方圓幾百里都是天寒地凍——雖雖然眼下原本就是冬天，但相對於練武之人來說，寒冬凜冽也可以被忽略。

唯有待在閣主邊，才能真正到寒氣瀰漫，渾經脈被寒流侵襲的涼意。

花廳里恢復了安靜。

帝修一個人坐在扶欄前，目落在湖面上，漫不經心地看著微風盪起層層漣漪，點點金在湖面上跳，耳畔卻想起夜晚年虛弱的聲音。

「屬下……屬下沒用，連兩頭雪狼都對付不了，這第一高手……似乎太過浪得虛名……」

「氣候這麼冷，屬下只是想給主人做件狼裘大氅，只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都做不好……」

「主人若是不喜歡屬下，明年……明年開春，讓九大堂主重新選一個聰明伶俐點的高手上來，好服侍主人……」

還有睡夢中一番黯然不安地囈語，後背上那些凌的傷痕，白上那一抹刺眼的鮮紅……

帝修蹙眉，深黑的瞳眸里映著寒潭一般幽深澤，眉梢眼角寒氣瀰漫。

一陣腳步聲傳來，姿拔的武者站在花廳外垂首稟報：「啟稟閣主，這位堂主已經上山，閣主是否現在召見他們？」

帝修回神，語氣淡淡：「帶他們先去書閣。」

「屬下遵命。」

武者恭敬退離。

帝修沉默地抬眸，看了一眼遠重巒疊嶂，裊裊煙霧籠罩在山谷中，襯得天下人歷來覺得神的九閣之巔宛如仙境。

沒過多久，帝修起離開花廳，一白翩然清貴，絕塵俗彷彿不染一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