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澤嗯了聲表示知道，“DSZ的後續報道盯著些，報道發表前你確認一下。”DSZ這樣的為了博眼球沒什麽節，不盯著他們就可能玩文字遊戲。

“OK，不過這還不夠吧？”

“嗯，明後天的工作推掉，我另有安排。”

回到臥室，秦意已經睡著，整個人窩在被子裏，隻出半張雪白的臉，長長的睫在眼底落下一片影，眉心微皺，睡得不是很安穩。

周牧澤坐下，凝著的睡，出手，用拇指輕輕撚眉心，將眉間的憂愁散，最後低頭在眉心印下一個輕吻。

第二天早餐後，周牧澤出了趟門，去了周氏旗下一家會所。

等了半小時，門被推開，護衛領著一個人進來。

“五爺。”

周牧澤點點頭，示意護衛出去，目落到另一個人上，“時小姐。”

時薇看著他。

周牧澤也看著，不過很快收回目，示意坐下，“時小姐想喝點什麽？”

時薇默然坐下，冷淡道：“不用。”

周牧澤便讓人送了壺茶過來。

護衛很快將茶水送進來，他沒有手幫時薇倒茶，坐在對麵一直沒開口，直到護衛再次退出去，才慢條斯理道：“今天冒昧請時小姐過來是有事相求，時小姐應該已經知道最近發生的事。”

時薇看著麵前的茶盞，“關我什麽事？”

自然關的事，但是這句話卻是撇清關係的意思，讓人沒法開口求幫忙。

周牧澤神不，繼續道：“如果綿綿沒有將公眾注意力聚焦在自己上，已經注意到你。”

“我沒有求這麽做。”

“那麽你應該知道，發現你是早晚的事。”

那個當眾提到時薇的記者沒有把話說，隻不過想要挾秦意，讓承認自己去過那個派對，但是不論時薇申訴功還是當年的案件都沒有保，再過些時間便會被翻出來。

到時候的生活還是會被打，民眾也會注意到，的過往會被放在千萬人麵前，各種非議、惡意的揣測將隨之而來。

最好的應對方式是在被曝之前給事定調。

周牧澤沒有把話說徹，時薇卻聽懂了，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幫秦意作證，這樣才能平息事件，即使被曝，也能以正麵形象出現在公眾麵前，遠比被曝遭人非議要好很多。

但是……

“那又怎樣？我已經沒有前途可言，多一些非議於我無關要。”

“時小姐可知道沉沒本？”

沉沒本是經濟學和商業決策中經常用到一個概念，代指已經付出且收不回的本，理的做法，不應該在決策時考慮沉沒本，因為放不下沉沒本更可能導致持續損失，放開沉沒本才能及時止損。

如果將時薇對秦意的犧牲視為沉沒本，如果放不開沉沒本，不但收不回本，還會失去曾經的摯友。

但是，人的能如此理嗎？

“周先生不虧是商人。”時薇角扯開一抹嘲弄的弧度，“因為，我前途沒了，父母也因此到打擊先後病重，一個好好的家支離破碎，這些本我這輩子都放不開。——如果周先生是來勸我放下過去的，可以不用談了。”

說罷起就走。

“如果你那天知道會遇到什麽事，選擇袖手旁觀，你現在會怎麽樣？”

時薇的腳步猛然停下，整個人都僵住了。

如果沒有去找秦意，秦意就會……

指尖死死抵著掌心，傳來刺痛也不自覺，呼吸也了兩拍，卻本不敢去想那個假設，不敢去想秦意會怎麽樣……

對過去的假設本就是無解之局，卻能讓人陷無盡糾結的深淵。

時薇閉上眼，輕輕了口氣，推開門，頭也不回離開。

過了一刻鍾，護衛過來說時薇已經上車回去，周牧澤淡淡嗯了聲，打道回府。

回到翡翠花園沒在臥室見到人，他找了一圈，最後在廚房找到了人，秦意穿著圍心不在焉地著麵團，連他回來都不知道。

周牧澤走過去看了眼，“再放點水。”

秦意抬頭，“……你怎麽回來了？”

周牧澤嗯了聲，“在做什麽？”

“歐包。”

周牧澤洗了手，將麵盆接過來，頭也不抬，“做法？”

秦意連忙翻出食譜，將步驟念給他聽。

他力氣大，很快就好了麵團，按照步驟將麵團靜置發酵，等麵團發酵好，又作麻利地分團型放進烤箱。

秦意在旁邊看他為自己忙碌，忍不住從後麵抱住他，“周牧澤……”

“嗯？”

秦意沒說話，就這樣抱著他。

周牧澤停下作，回頭看：“怎麽了？”

深深汲取他上的味道，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背脊，悶悶道：“剛才老太太打電話來讓我回去一趟，我……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他們……”

愧疚了，也沒自信了。

不知老爺子老太太會怎麽看待，是不是很生氣；大哥大嫂和其他周家人會不會對有意見，會不會不想再見到；也不知這兩天周家會因為到什麽影響，甚至有時候，會覺得自己還跟周牧澤在一起是不是太自私，不但不能幫他什麽，還總是牽連他。

是不夠強大，不能跟他比肩，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來不及了……

周牧澤如何覺不出的緒變化，心疼不已，輕聲道：“其實母親昨天就想讓我帶你回去，怕你在外麵委屈，我推辭過一次，既然親自打電話給你，你正好有時間，不如回去見見。”

秦意仍是猶豫，“那大哥他們……”

“你怎麽不問我的想法？”

秦意抓了他的角，臉埋在他後背，“你說了不嫌棄我的……”

聽到嫌棄兩個字，周牧澤的心像被紮了一下，他的姑娘一夜之間變得這麽沒自信，仿佛所向披靡的戰士在一夕之間失去戰鬥武，連驕傲都一起被折斷。

“我什麽時候有過嫌棄你的想法？這個鍋我不背。”

秦意很從他裏聽到流行詞匯，忍不住笑了下，“我也沒有甩鍋給你，你別自己找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