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試圖獲得的好？”周牧澤一語中的。

秦意嗯了一聲，“可是我連說出自己名字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堵死我所有的辦法，這次之後，恐怕不會再給我見麵的機會。”

周牧澤一聽就知道了問題所在，主權在對方手上，而且對方拒絕合作。“說服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讓他獲利。”

秦意沉默下來，開始思考他的話。

“從現實的角度來說，沒有人會拒絕獲得利益的合作。”周牧澤展出商人的本質，盡管這個方式很世俗，卻是屢試不爽的不二法門。

秦意明白他的意思，由懷促的合作其實並不是最穩固的，因為再深刻的都有破裂的可能，但是利益的結合不會，隻要利益足夠大，合作雙方將永遠在月期。

對付趙淩楠這種人談懷談都沒用，唯有利益才能讓心。

“但是對我沒有訴求。”

“對你沒有訴求，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秦意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可能，其實趙淩楠對華國並不是沒有訴求，就比如尋找的母親，這一點從口中說出來說服力還不夠，但對於趙淩楠來說確實是有吸引力的。

再比如趙淩楠現在的境，兒抱金行於鬧市，沒有自保能力的最需要什麽？當然是一個可靠的靠山：和平穩定的環境，足夠的地位，以及保障的人和財產安全——歐洲國家不一定能同時給予這些東西。

再比如，趙文平曾經跟華國軍方接洽過，曾經流出回國的念頭，趙文平為什麽要回國呢？這或許也是一個能夠影響趙淩楠的因素。

其實秦意在接趙淩楠的資料後，心裏便有了預估，跟這樣的人談或許注定會失敗，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隨後心頭一跳，“你怎麽知道？”

周牧澤笑了笑，“你現在正在隨團訪問，因此要去做一些事，見一些人，爭取一些東西很正常。——不過這些話不能跟其他人說。”

秦意心裏突然張了一下，如果是別人，一個字都不會提起，但是麵對周牧澤，提不起一點防備，遇到了困難就自然而然想到他，仿佛是本能。

“我不會跟別人說的。”非常鄭重的申明。

“我知道。”

他好像心很好，低沉的話語裏含著淺淡的笑意，讓人聽了麵紅耳赤，秦意覺得自己的心跳可能有點快。

應該是酒喝多了。

果斷放下了酒杯，雖然裏麵隻剩下杯底淺淺的一層。

“但是我現在如何接到也是一個問題。”索把問題都拋出來。

周牧澤笑，“既然你見不到，那就讓來見你。”

“我也這麽想啊，但是想得容易，做起來很難。”秦意嘀咕。

“按照你說的況，這種人你上門去求，也不會理睬你，你的時間也耽誤不起，所以隻能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秦意想都能想到，如果跑去趙淩楠的住求見，百分百會被攔在外麵，所以這個方式在接過趙淩楠之後就再也沒有想起過，倒不是舍不下臉麵，而是知道這麽做肯定沒用。

周牧澤說的另一個原因也很重要，的事件確實經不起耽誤，死纏爛打的方式無法適用於這個任務。

其實想要見到趙淩楠的方式也不是沒有，比如突破趙淩楠住的安保強行見麵，比如攔截趙淩楠的車輛，但是這些方式也不適合，不但會暴的份，在沒有辦法確保趙淩楠答應出資料的況，這些強的手段隻會讓雙方徹底撕破臉皮。

這是最後的底線，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使用。

“什麽特殊手段？”秦意問道。

周牧澤卻沒有直接告訴，而是引導的思路，“你會在什麽況下去見一個不想見的人？”

秦意沉道：“要麽那個人抓住了我的把柄或者手上有我想要的東西，要麽他是我領導，給我下命令，或者……像你這樣的。”

周牧澤角勾了勾，低聲問道：“我什麽樣的？”

秦意卻說不出來，周牧澤這人在心裏的形象很複雜，有時候畏懼他，但又無比信任他，想逃離他，卻又離不開他，想反抗他，卻又無法拒絕他。

偏偏這人知道的每一次進與退，每每迫，卻不會把到極限，他始終清楚的底線在哪裏。

如果有一天哪怕恨他，或許也會去見他。

“你這樣的長輩。”秦意故意說。

周牧澤知道不想說出口，沒有追問下去，繼續引導：“隻有這三種況？”

秦意繼續想了想，“參加應酬。”

“還有？”

“跟不對付的同事組隊，必須合作完任務。”

“繼續。”

“接待某些國家的貴賓。”

“除了工作之外呢？”

秦意絞盡腦：“跟閨去暴打渣男。”

周牧澤失笑，“還有？”

“把傷害我的人告上法庭。”

“還有。”

“見家長。”

周牧澤一怔，隨後低聲笑了下，“還有呢？”

秦意被他那聲笑，笑得很不自在，鬼知道怎麽會說出這種回答，平時真的沒有太多不想見的人，畢竟人緣一向很不錯的。

“借錢不還。”

“對。”

“還有……嗯？你剛才說什麽？”秦意話說到一半猛地頓住，借錢不還？他是肯定這個意思嗎？

“債主一定會主去找他不想見但又不得不見的人，這個人就是欠債的。”

秦意琢磨了片刻，不得不承認，他這個比喻實在……很辟。

現在華國軍方的人都上了趙淩楠的黑名單，趙淩楠自恃掌握主權，對華國軍方態度惡劣，理不理，如果他們想再繼續跟趙淩楠談下去，隻能化被為主。

但是這個轉換的方式不能太暴力，讓雙方徹底失去修複關係的可能，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讓趙淩楠為“債主”，為“債主”後，趙淩楠自然而然就會找上門來。

這年頭，欠債的才是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