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到不能回答的問題,是否會撒謊?”
“作為一個新聞發言人可以拒絕回答,但絕對不能說假話,這是作為一個政府發言人的公信力。”
“但如果政府要求你撒謊,你是否會照做?通過幫助政府撒謊,欺騙民眾?”
秦意頓了一下,這個問題太尖銳,才剛說了新聞發言人的言論是政府態度,政府態度是基於各種原因作出反應,如果政府要求發言人撒謊,發言人到底是聽還是不聽?
實際況是某些特殊況確實不能說真話,比如說出來會影響國家安定,必須有一個說辭來消弭謠言,從大局出發必須造假,這種況非常非常,但確實是可能存在的況。可問題是不能把這種特殊況拎出來舉例,一來不知道這種況的真實例子,二來就算真的知道,也不能拿出來說,所以,到底該怎麽回答?
“回答超時。”徐冰潔完全不管是否回答完畢,“下一個問題。”
秦意連忙從上一個問題中拔出思緒,準備應對下一個問題。
第一次演練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秦意開始能流利回答,隨著問題深便開始跟不上節奏,中間還經常被打斷,迫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秦意完全被提問者牽著走,覺非常痛苦,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還有一種深深的挫敗。但同事們沒有給任何息的時間,第一演練結束後,馬不停蹄開始第二,時間仍然為一個小時。
第二的況好了很多,開始有意識地控場,爭奪節奏的掌控權,但是仍然頻頻有忙中出錯,同事們一旦發現出了差錯,馬上變本加厲提出新問題,角度極盡刁鑽。
兩次演練下來,秦意覺自己被拷問了千百遍,快了驚弓之鳥。
“覺如何?”徐冰潔拍拍秦意的肩膀。
秦意苦笑,“應接不暇。”
徐冰潔笑:“這兩次演練你的表現已經很不錯,可以看得出明顯的進步,明天再演練兩次,相信你就可以順利應對。”
秦意也沒有氣餒,同事們實在太狠,完全沒有手下留,怎麽刁鑽怎麽問,這讓更清楚自己或許有些優勢,但是同事們也各有所長,誰也不比誰差,自己還得更努力。
徐冰潔又道:“別擔心,有我們華國記者在,開場會先提兩個簡單的問題暖場,你可以趁機適應采訪節奏,有一個好的開頭采訪就功了一半。”
秦意有點囧,很多發言人在第一次亮相或者重大新聞發布會時,會讓相的記者先提兩個簡單的問題緩解張氣氛,不止華國發言人,國發言人也經常這麽幹,但是真正到自己,還是有點恥。
徐冰潔看的表有點好笑,“習慣就好,我第一次主持新聞發布會,新聞司也給我找了兩個托兒,這次聯合采訪沒有直播,實在出了錯可以重新錄製。”
神也找過托兒啊……
秦意心裏那點恥一下子沒了,隻要能順利完采訪,用一點小手段並無不可。
“秦意,我們坐林浩文的車去,還有一個位子,你要不要一起?”
回到辦公室,甘甜看到馬上發出邀請,新聞司慶功宴定在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現在大家都在收拾東西,三三兩兩結伴同去。
秦意連忙把筆記本放在桌上,“好啊,等我把資料保存一下。”
“那我們等你。”
秦意飛快建立了一個文件夾,把采訪演練的資料放在裏麵,然後關機合上電腦。
“好啦。”秦意拎著包離開座位。
甘甜看把筆記本留在辦公桌上:“你不帶筆記本回家演練?”
“慶功宴結束估計晚了,明天就是聯合采訪,今晚得早點睡養神。”
甘甜想想也是:“這樣也好,明天還有兩次演練,也足夠你做好準備了。”
秦意心裏為甘甜的助攻暗暗點讚,“走吧。”
沒多久,整個新聞司的人全部走。
秦意跟甘甜和另外兩位同事一起坐林浩文的車,路上甘甜吐槽慶功宴搞得太匆忙,應該安排在周末晚上,這樣大家就可以隆重一些,現在連禮服都來不及換。
秦意忍不住笑,“你別唉聲歎氣了,這就是我們華國特,再說又不是社晚宴,用不著穿得太隆重。”
相比其他國家鮮亮麗的外人員,華國外部確實比較樸實,像袁章倫這種領導明明家裏坐擁豪宅,但他就是喜歡騎自行車來上班,低調得不像話,據說這是華國建國後,第一代外人留下來的傳統。
這也不是說華國外人不懂格調,真要論起格調來,各種高格都能玩得溜溜的,外部別的不多,就全能型人才多。
另一位男同事嘲笑:“甘甜,大家都是老同事了,你就算能換禮服能穿給誰看?”
甘甜斜了他一眼,“誰說一定要穿給別人看,我穿得漂亮自己心也好啊,這是一種生活態度懂嗎?你這種思維隻會讓你越來越out,難怪找不到朋友。”
單狗捂住口,生無可道:“我為什麽要給傷害我的機會?我明明可以保持沉默的。”
林浩文握著方向盤笑道:“你這no-zuo-no-die。”
其他人笑起來。
酒店訂得不是很遠,大約三十分鍾的路程,但由於下班高峰期堵車,車子行駛了一個小時才到,抵達酒店的時候已經七點,好在慶功宴七點半開始,幾人的時間還算寬裕,男士們上說著不在意,但還是整理了一下儀表,甘甜也特地補了個妝。
看秦意一臉清爽,甘甜羨慕嫉妒恨:“你用什麽底,怎麽一天了都沒掉妝?”
秦意說了一個牌子。
甘甜幽幽道:“我也用過這個牌子,但是效果沒有你的好。”
“可能不適合你吧,每個人的質不一樣,適合我的不一定適合你。”
甘甜看著白得可以掐出水的,默默地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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