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歌抬頭淡淡看:“你想本王沾你了?”
“嘻嘻,知道就好。”唐十九睡得不舒服,又做了一些調整,“蘇眉的發落下來了沒?”
“死了。”
“啊!?”唐十九吃驚。
曲歌淡淡重複:“死了。”
有些失神:“皇上言而無信了?”
“和父皇無關。”
“是我害死的對嗎?”側頭看他,方才的頑劣已經盡數不見,眼中有一種濃重的不安和愧疚。
曲歌依舊是那般淡漠:“收起你那不必要的善良吧。”
唐十九歎氣:“這不是不必要的善良,這隻是……算了,其實確實也活不了,就是沒這件事,的腦子在以後的晉王正妃手裏,也活不過兩個回合,不過,我心裏真不舒服。”
不能告訴曲歌,生活的那個年代,每一條『』命都是珍貴的,不能被隨意剝奪的。
但是也清楚,現在生活的這個年代,這個法則是不適用的。
隻是這件事由而起,心裏到底有些不舒服。
曲歌從書中出餘看:“和你無關,惠妃左右都不會放過。”
唐十九一愣:“是惠妃的手啊?”
“恩,不必多想,傷了你,死有餘辜,便是惠妃不手,本王也不會讓活著。”
唐十九怔怔的看著曲歌,能,一點都不嗎?
不打打殺殺,沒法理解這些高高在上的人。
可或許,這就是他們本來的世界,一個如果不離開,也遲早要適應的世界。
唐十九其實覺得,自己或許真的瞧了曲歌了,他本不是閑散王爺的料子。
他眼中刻意藏卻總會不經意『』出來的銳利和智慧,讓如同困於淺水的蛟龍,一旦回歸大海,必是不同凡響。
想起那日賽馬場上,他本王不能要的,你去幫本王要。
是,他沒不敢,隻是不能。
所以,時機到了,等到能要了,他隨時會親手去采擷。
唐十九靜靜的閉上眼,要消化消化,奪嫡之路兇險,他其實從未放棄是嗎?
那麽,呢?
助他,棄他?
*
唐十九的傷,一養養到了八月底。
暑氣未消,依舊炎熱,卻因為快進秋了,夜裏的風比起盛夏十分涼爽了許多。
暢春園一茬子花早早開始爭秋了,不過到底太熱,花骨朵被炙烤的蔫蔫的,始終隻是含苞,未能盛放。
倒是四季桂,一年四季不分時節,到了這快要秋的時候,又開了一茬,不及金桂銀桂芬芳,暗暗幽香卻也能熏人一頭一臉。
唐十九已經不需要終日躺著了,手臂扭還有點疼,不過不過分用,和尋常人無異,隻是不能走遠,每日就在住外麵繞個三五圈,然後回去躺著靜養。
其實不明白,早就可以回去了,曲歌為何一日日的拖拉,真的在這暢春園跟做一對閑散王爺王妃。
不過這裏,又比京城涼快,葡萄已經綠了,眼瞧著有幾顆都發紫了,暢春園的奴才,到九月中旬,就能吃了。
還饞,想吃一波再走。
然而,八月三十,曲歌就碧桃給收拾東西,打算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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