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娟哭了一場, 回到家的時候眼睛都腫了,要開門的時候發現家裡的房門開著,愣了一下, 推開門就看見陶建國坐在裡頭。
趕了一下眼淚, 但嗓子是啞的,所以就沒說話。陶建國也沒說話, 隻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劉娟將包放下,也在他旁邊坐下。陶建國說:“不用說了, 我都看見了。”
劉娟愣了一下, 問:“你看見什麼了?”
“陶然, 還有老六。”
陶建國說著就抬起頭來看,拉住了的手,說:“你是我媳婦, 跟了我二十多年了,我還能不了解你,這兩天我就發現你不對勁了,早上跟著你去看了一下, 就看見了他們兩個。”
劉娟說:“那你還真能忍得住,怎麼沒上去把他們的都打斷了。”
陶建國歎了一口氣,說:“大街上手, 他們不要臉,我還要呢。再說了,陶然他……”
他話音一落,說:“這小子大了, 爹娘都不要了,幾個月不見他,乍一看見他,我心裡還真不好。你說,他怎麼變這樣了呢,還是我們的兒子麼?”
劉娟一聽,就又要哭了,說:“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他又和老六在一塊了。好話歹話都說了,就是不聽,真不知道老六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他有告訴你,是什麼時候跟老六又在一塊的麼?該不是這幾個月,倆人一直在一塊的吧?”
“沒有,聽老六說,他也是最近才找到的陶然,還說陶然前段時間生了場大病……”提到這個,劉娟就有些心疼了,可又有些恨,說:“下都尖了,瘦了不。”
陶建國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和從前那種恨不得殺了盛昱龍的心不同,如今他看到盛昱龍和陶然的時候,連氣都沒有了,大概是涼了心,所以恨都沒力氣了,隻覺得無奈。可是男人和男人,尤其是盛昱龍和他的關系,讓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接,兒子鐵了心要傷老子的心,老子卻管不住,陶建國心裡其實特別累。
劉娟比陶建國心,在這件事的反對上,也一直不如陶建國堅決,其實這些天是有些松的,只是咽不下這口氣,抹不開這個彎。可沒辦法真的不要自己的兒子,唯一的兒子,除了這件事,陶然從小到大真沒讓失過,沒傷過的心。
還有就是盛昱龍雖然混蛋,但條件也確實不錯,輾轉反覆想了好多天,覺得自己要認命。
這種認命當然是被迫的,心不甘不願,但太累了,幾個月已經讓蒼老得每日早晨醒來都覺得自己爬不起來,思來想去,都不能沒有這個兒子。
“你說怎麼辦呢?”每天都問陶建國,“孩子心,勸不回來了,這個兒子難道真不要了?”
陶建國說:“他都不要我們,你還要他?你不嫌丟人?”
“丟人丟人,你就知道丟人,那是兒子重要,還是你的面子重要!”
陶建國說:“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你覺得陶然跟著老六,他能當什麼?我生的是個兒子,趕著去跟一個王八蛋當老婆?……我……我說出來都覺得臉沒地方放!”
劉娟也覺得尷尬,丟人:“可是陶然跟我保證說,他和老六一定不會外人發現……”
“外人不知道,你就不覺得丟人了?你騙誰,騙自己?”
劉娟就不說話了,紅著臉。
人的心意一旦扭轉,變的就特別快,最主要是看問題的角度變了,開始往好的方向想,越想就越覺得這事沒有那麼難以接。
這第一,陶然既然已經保證了不會公開,那外人就不會知道。盛昱龍本來跟他們家關系就好,兩家來往頻繁,外人也不會有疑心。這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盛昱龍不是普通人,有能力,各方面條件都好,這樣的男人的承諾,有實現的可能,這也是很重要的。盛家比他們家更注重名聲,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惜面子,相信盛昱龍就算是為了他自己,也會把他和陶然的關系理好……想到這裡,劉娟就發現了一個比自己接不接這兩個人的關系更重要的一個問題。
發現了更重要的事……萬一盛昱龍對陶然始終棄,那怎麼辦?
這一想劉娟心就驚了,隻覺得心裡發,脊背發涼。
盛昱龍重義,但在方面那真是一團,說他搞男關系覺得也不過分。這樣的一個男人,對陶然能保持幾分鍾熱度?要是他只是玩一玩,玩膩了隨便一扔,他是一點損失都沒有,那陶然呢?陶然可不比盛昱龍老油條,純男一個,要是被始終棄,以後可怎麼辦?他都做了“人”了,還能正常結婚生子麼?那得多大打擊?盛昱龍拍拍屁去結婚了,他那條件,要嫁給他的人估計依舊排排,可是陶然呢,到時候一無所有,也回不到正常路子上,一輩子可不就完了!
而且劉娟覺得照他對盛昱龍的了解,這種況發生的幾率還大的!
陶然這個傻兒子啊,怎麼一點都不替自己的將來想一想!
不過想到陶然為了盛昱龍都能離家出走,顯然是的不顧了,也不指陶然能聰明點,為自己留一手了。
陶然不能,這個當媽的,卻不能看著自己的兒子吃虧。
劉娟越想越害怕,既然陶然鐵了心要和盛昱龍在一起,倆人可能早就……早就同居做了那啥……拚命攔沒能攔住,那也就只能為未來謀劃了。
劉娟想了好幾天,決定和盛昱龍談一談。
“你把陶然也上,我有話跟你們兩個說。”
盛昱龍在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其實約就意識到劉娟的態度可能已經松了,心裡高興的很,但因為並沒有確定,也沒敢跟陶然說太多,隻告訴了他劉娟要見他們的事。
陶然問:“我爸來麼?”
盛昱龍說:“應該不會來。”他說著問陶然,“怎麼,你怕他?”
“你不怕?”
盛昱龍笑了笑:“你別說,我還真怕他,上次打斷我的,還真的疼的,大哥心狠,手也狠,狠得下心,下得去手,沒他做不出來的事。”
陶然突然臉上一熱,說:“你還大哥?”
盛昱龍問:“那……那什麼?”
陶然看著他:“你說呢?你不是老丈人麼?”
那是類似調的時候說的話,要真正正經經地讓他喊陶建國一聲老丈人,他還真喊不出來。陶然見他臉上有些臊,就來勁了,說:“你還他大哥,那不差輩了麼,你還是我六叔麼?”
“你讓我喊他……叔?”盛昱龍朗的臉龐浮上一抹不自在:“別瞎幾把搞,我要真他一聲叔,他得把我打殘疾吧?”
陶然也覺得好別扭,紅著臉說:“那你也不能我爸哥了……”
“都了多年了。”盛昱龍說,“要改,我不習慣,他也不習慣吧。要不,這次見你媽,我先試著一聲嬸子?”
“你敢!”
盛昱龍就笑了,說:“你看,你不樂意了又。”
“你就……你就盡量直接說話,不要稱呼。”陶然說。他也為難的很,想了老半天,也沒想到有什麼合適的法,不改也不對,改了也不對。
“你剛才說我該你爸什麼?”盛昱龍忽然湊上來,問,“老丈人?”
陶然有些害臊,說:“那是你自己胡的……”
“老丈人其實沒什麼錯,”盛昱龍笑著說,“不過他是我老丈人,那你是什麼?”
陶然臉更紅,有點兇地說:“我不知道。”
“你啊,順序搞錯了,都是先有媳婦,再有老丈人,你得先跟我做媳婦,我才能喊他老丈人。”他說著到陶然上,“你什麼時候給我做媳婦?”
陶然推不開他,臉上上都熱的很:“熱死了。”
“媳婦……”
陶然一僵,立馬吼道:“不準瞎!”
“媳婦……”盛昱龍的又又,聽的陶然渾發熱。陶然去扯他的,盛昱龍笑著說:“你害什麼臊,你不是我媳婦,是我什麼?”
“我是你老公!”陶然說。
盛昱龍眉頭一皺,“嘖”了一聲:“你確定?”
他還是很大男子主義的,在這方面連玩笑都不喜歡開:“我看你是欠收拾了,我才幾天沒收拾你,你就忘了?”
他說著就往陶然上,陶然不了,哼了兩聲,盛昱龍說:“就你這還想做老公,比的還會哼哼。”
陶然抿著,手揪住了盛昱龍的耳朵,盛昱龍就往他上啄了一口,笑著將他抱在懷裡。他覺得他和陶然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心裡高興的很,陶然還不知道,但和盛昱龍抱在一起,心裡懷裡都是滿的,要溢出來。
他是真的很幸福。如果能得到父母的祝福,他就更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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