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姑娘面平靜：「不是，有病。」

「有病？還真是生病了啊？」

喬昭笑笑。

是啊，心病也是病，且藥石難醫。

只不過，現在的氏還缺垮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一見喬昭笑，晨就心裡發，著冷汗道：「三姑娘，不會又讓我去做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吧？」

他真的不想幹了，現在做噩夢還出現那婆子的大紅衩呢！

「一回生二回。」喬昭安道。

晨：「……」他一點都不！

寇尚書府氏得了離魂癥的八卦很快傳得沸沸揚揚。

寇尚書為六部長之一，家中鬧出這樣的事來，自是臉面無，一回到家便沉著個臉，薛老夫人跟著著急上火。

府中人心浮，背著主子議論此事的下人越來越多。

「大太太的魂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來啊？」

「我看難，這太醫都請了好幾個了，一點不見好轉啊。要我說，請什麼太醫啊，應該請道士來做場法事才對。哪有離魂不請道士請大夫的。」

「對，對，對，是該請道士來做法事。不過大太太不像是做那種虧心事的人啊。」

「這可不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住口！」一聲冷喝響起，寇天羽背著手走過來。

「小公子。」兩個議論主子的婆子嚇得面如土。

「在背後議論主人是非，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忠義』二字怎麼寫？」

兩個婆子跪在地上，心道：當然不知道啊，們又不識字！

「老奴知罪，老奴知罪。」

「既然知罪，那我也不重罰你們，你們各把家訓抄兩遍，明天呈給我看！」

啥？兩個婆子對視一眼，險些哭出聲來。

這還不如挨板子罰月錢啊！

看來只能給賬房先生塞點錢，讓他幫忙了。

寇天羽抬腳往前走了兩步，停下：「明天我會看著你們寫幾個字，若是字跡對不上，那就把你們今天說的話告訴老夫人！」

兩個婆子癱倒在地。

寇天羽趕到氏那裡。

「小公子，太太還睡著呢。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在裡面。」

寇天羽一臉嚴肅點點頭，抬腳走了進去。

氏雙目閉睡在羅漢床上，短短幾天，已經瘦出顴骨來。

寇梓墨垂眸不語，寇青嵐眼圈微紅。

姐弟三人看過氏，默默無聲退了出來。

院花草愈發繁茂，樹上的知了聲嘶力竭著，吵得人心煩意。

「大姐，二姐，你們不要擔心，相信母親吉人自有天相的。」

「我就是氣那些嚼舌的人！」寇青嵐氣道。

「清者自清，這種無憑無據的謠言早晚會散了的。」寇天羽一臉老寬著姐姐。

「可是府里真的有許多人信誓旦旦說看到了白老虎——」

「那也不過是人云亦云罷了。二姐莫非沒聽說過三人虎的故事？」

寇梓墨聽著弟弟妹妹的對話，一直沉默。

「大姐怎麼不說話？」寇青嵐問。

寇梓墨勉強笑笑：「擔心母親。」

青嵐和天羽對母親是毫無保留的信任，可是為何，卻有些懷疑呢？

母親因為，對錶哥一直是防備的。

也許——

寇梓墨不敢深想下去。

比起弟弟妹妹，可真是不孝極了，竟有這樣大逆不道的念頭。

「大姐？」

寇梓墨回神：「沒事，回去吧。我聽祖母的意思，是打算請道士來驅邪的。」

寇天羽皺眉：「祖母怎麼也相信這些——」

「天羽，有的話不能說！」寇梓墨立刻喝止。

當今天子信奉道教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養了一群道士在皇宮裡煉丹，弟弟這話傳出去，就是尚書府的把柄。

寇天羽了角，沒再說什麼。

「好了，都回去吧。」

姐弟三人默默散了。

沒過兩天，寇尚書府果然請來了道士做法事。

氏當天便神了些。

「尚書府請了道士做法事？」喬昭聽完阿珠在外面打探來的消息，笑了。

果然還是如預料的，到了請道士驅邪這一步。

所以給氏致命一擊的時候也到了。

喬昭走到窗前，看著窗外。

天空是煙青的，雲層重重疊疊。

是個天，要是趕上雷雨夜，就更好了。

喬昭想了想，來晨。

晨現在只要一進西院就開始心驚膽戰，覺等會兒的午飯都要吃一碗。

「三姑娘找我有事？」

「晨，我聽你說過，每當變天，你們將軍就會疼得厲害吧？」

「啊，對。」晨一怔，隨後心中歡喜不已。

三姑娘居然知道關心他們將軍了！

他就說，事不過三，總該有點好事了。

「我們將軍可慘啦，一旦遇到雨天，真是疼得冷汗不斷，跟泡在水裡似的。不過我們將軍從來都一聲不吭的。沒辦法呀，說了也沒人疼。三姑娘，您說是不？」

喬昭：「……」為什麼小車夫這麼多話？

「那你去問問，今天邵將軍有沒有覺得疼得厲害。」

「呵呵呵呵，這就去！」晨眉飛舞。

「晨——」

「三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不用刻意問，就當無意中問起的，不要提到我。」

「明白，明白。」三姑娘這是不好意思了啊。

晨到了春風樓，臉上笑容就沒斷過。

邵明淵正坐在葡萄架下看書，見晨來了，放下書卷：「黎姑娘有事？」

晨行了禮，笑嘻嘻道：「將軍，三姑娘托屬下問問，您今天怎麼樣？」

毫不猶豫把喬昭賣了的小車夫毫無愧疚之。

邵明淵意外揚眉。

黎姑娘問他怎麼樣——

難道……是覺得那天踢他一下能踢出傷來？

「告訴黎姑娘，我很好，要不必放在心上。」

不放在心上哪行啊，不放在心上他什麼時候完任務？

晨一聽將軍大人這麼說，就很不滿意，眼珠一轉道：「將軍，屬下覺得三姑娘很關心您，您覺得呢？」

邵明淵看晨一眼，黑眸湛湛，令人看不緒。

「回去吧，有雨。」

晨一臉不不願。

就這樣回去了？將軍好歹說點什麼啊！

邵明淵睇了晨一眼：「替我謝謝黎姑娘的葯，很管用。」

「噯，屬下一定轉告。」晨出大大的笑臉。

會說謝謝也行啊，三姑娘聽了肯定高興。

「還有，以後沒有什麼大事，就不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