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門！」寇尚書府門前，車夫一狼狽，用力拍著門。

首銅環的朱門吱呀一聲開了，門人以為眼睛花了，了眼，大吃一驚：「老王，你這是怎麼了？」

「快別問了，趕讓我們進去。」

門人一看車夫旁邊的男子，駭了一跳：「表公子，您，您怎麼一的土啊？快進來，快進來。」

不多時，表公子喬墨回來路上遇襲的事就傳遍了尚書府。

正陪著氏說話的寇梓墨一張臉都嚇白了，騰地站了起來。

氏睇兒一眼，淡淡道：「梓墨你先回屋吧，我去看看你表哥。」

「娘——」寇梓墨上前一步。

「讓你回屋。」

「是。」

眼看著氏走了，寇梓墨抬腳直奔寇青嵐那裏。

「二姑娘呢？」

「二姑娘還沒回。」

寇梓墨不由泄了氣。

是了，一心慌怎麼忘了，青嵐這個時候應該還在五福茶館與黎三姑娘一起呢，恐怕還不知道表哥遇襲的事。

寇梓墨心一橫，去了喬墨住。

聽風居里，薛老夫人和長媳氏、次媳竇氏都已經趕過去了，一見寇梓墨過來，氏眼風一掃，隨後聲道：「梓墨過來了。」

頂著母親意味莫名的目，寇梓墨福了福：「祖母、娘，二嬸，我聽說表哥從大福寺回來的途中遇襲，不知表哥怎麼樣了？」

薛老夫人沉聲道：「幸虧你表哥無事，只是了些驚嚇，現在正在屋子裏歇著呢。」

寇梓墨暗暗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表哥沒有什麼事，不然要自責痛苦一輩子。

沒有的安排，表哥怎麼會出府呢？

「祖母，表哥遇襲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啊？」

「正要問呢。慶媽媽，帶車夫老王頭過來。」

不多時，慶媽媽領著車夫老王頭進了屋。

老王頭直接跪下來：「見過老夫人，大太太、二太太。」

「慶媽媽，給老王頭搬個小杌子坐。」

慶媽媽搬來小杌子，老王頭拘謹坐下來。

「老王頭，今天究竟怎麼回事，你且一一道來。」

「哎，回老夫人的話，是這麼回事：咱們從大福寺出來就往回趕，天還熱，都心急回府呢，就看到一個人站在路中間……」老王頭說到激，忍不住拍了拍大，「懷峰那小兔崽子忒不是東西，一看殺手奔著馬車去了，撒就跑了，幸虧老奴臨危不懼、忠心耿耿，立刻把馬車趕得飛快，殺手追不上馬車，肯定是覺得不劃算呀，就把懷峰那小兔崽子弄走了，這可真是老天開眼——」

眼見主子們臉不怎麼好，老王頭聲音低了下去。

「既然如此，你和表公子為何如此狼狽？」薛老夫人沉聲問。

老王頭抹了一把眼淚：「沒法不狼狽啊，老奴拚命趕車，誰知前面還有一個殺手等著吶。那殺手頭戴冪蘺，穿灰——」

薛老夫人忍耐挑挑眉。

氏咳嗽一聲道：「說重點！」

「呃，重點是這個灰殺手更冷、更無、更可怕，老奴拚命阻擋都沒有用，那人直奔著表公子就去了。表公子拚命躲避，眼看著那殺手舉劍對著表公子心口刺去，說時遲那時快——」

「這不是說書！」氏了角。

薛老夫人抬抬手：「由他說！」

得了老夫人允許，老王頭立刻發揮出說書人的實力，從灰殺手冷無到路人拔刀相助，再到主僕二人艱難逃回來，聲並茂說了個明明白白。

「老王頭，你忠心護主，做得很好，去賬房領賞吧，」薛老夫人揮揮手讓老王頭下去，側頭對氏道，「氏，你給墨兒安排的小廝，可沒挑好。」

有妯娌竇氏在一旁，氏臉立刻臊得通紅，聲道：「是媳婦沒安排妥當，媳婦回頭定選個好的來伺候表公子。」

「罷了。」薛老夫人搖搖頭，看垂手而立的心腹慶媽媽一眼，「慶媽媽，我記得你的小孫子如今也有十五了吧？」

「上個月剛滿了十五。」

「那就讓他來伺候墨兒吧，怎麼樣？」

慶媽媽忙謝恩道：「那小子能伺候表公子，是他的福氣。」

氏尷尬不已，暗暗把帕子都要扯破了。

老夫人果然疼大姑子生的孩子，以前喬昭一來，就把的兩個兒比到天邊去了，老太太滿心滿眼都是外孫，如今對外孫亦是如此，就因為一個小廝，半點不給面子。

「梓墨，你回去吧，祖母和你娘還有二嬸商量點事兒。」

薛老夫人開了口，寇梓墨自是聽話離開了聽風居，卻沒有回房，而是悄悄從後門溜出去，直奔五福茶館。

「大姐，你不是有事出不了門？」五福茶館的雅室里，寇青嵐當著喬昭的面不好直說，委婉問道。

「表哥出事了。」

「啊？表哥怎麼了？」

寇梓墨把老車夫的話簡要講了一遍，神凝重對喬昭道：「黎三姑娘，我表哥了驚嚇要休養，最近恐怕不能出門了，他的火毒——」

喬昭笑笑：「不礙事，喬公子殘留的火毒已經不多，等有機會再見面，給他施一次針就行了。現在他了驚，還是以休養為主。」

面上不聲寬著寇梓墨，心中卻驚疑不定。

怎麼會有兩個殺手？聽寇梓墨所言，那第二個殺手分明是想置大哥於死地的！

按著和大哥商量的計策，接下來大哥會服下給的藥丸，化被為主，造病重的假象。這樣的話，幕後兇手以為暗害大哥的目的已經達到，就不會再出什麼殺招，也就保證了大哥這段時日的安全。

可如今好端端又冒出一個殺手，這又是哪一方派出來的人呢？

思及此，喬昭不由一陣后怕。

要是真被那個殺手得手，豈不是害了兄長！

辭別了寇氏姐妹，喬昭心事重重回到家，立刻把晨喊了過來問起當時況。

「姑娘您放心，那個小廝已經被我丟給了一個同袍，我那個同袍是最好的審訊高手，而且口風很。」

「晨，我問你，你有沒有同袍一起扮殺手？」

晨愣了愣，搖頭：「沒有啊。」

喬昭一顆心陡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