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朝角的笑意瞬間凝固。
「十三哥?」
「呃,我知道了,會派人去打探的。」
江詩冉甜甜笑起來,挽著江遠朝胳膊道:「我就知道,十三哥對我最好了。」
江遠朝垂眸,落在的手上。
的手白皙,好至極。
他別過眼,貌似不經意間問道:「那位姑娘的臉,究竟傷得如何呢?」
江詩冉皺了皺眉:「流了好多,我都沒瞧清楚,不知道會不會毀容。」
「這樣啊。」江遠朝輕輕笑了笑,掙開江詩冉的手,語氣溫和,「我這裏還有很多事要理,冉冉,你先回去吧。」
「好吧。」江詩冉依依不捨道別,「十三哥,那你今天早些回去啊,我心不好,你要陪我。」
江遠朝輕輕頷首:「好。」
見他答應,江詩冉忍不住角翹起,滿心歡喜出去了。
等江詩冉一走,江遠朝畔的笑意頃刻間收起,吩咐門外的屬下:「去替換江鶴護送江大姑娘回府,讓江鶴滾來見我。」
不多時,江鶴顛顛跑進來:「大人,您找我?屬下正有事向您彙報呢。」
江遠朝坐在太師椅上,背靠椅背,面無表看著江鶴。
大人居然沒笑!
江鶴心中一咯噔。
可他沒幹什麼呀?
「不是說讓你滾進來嗎?」江遠朝涼涼開了口。
「啊?」
「出去,重來!」
江鶴眨眨眼:「大人?」還真滾啊?
「嗯?」
不笑的大人好可怕,他還是「滾」進來好了。
江鶴忙夾著尾退出去,往地上一躺,滾著進來了。
他一直滾到江遠朝腳邊,才一個咕嚕翻起來,抱著江遠朝大委屈道:「大人,您是不是心不好啊?要是心不好您可說出來啊,讓屬下知道誰惹您心不好,屬下他去!」
「那你吧。」
「嗯?」江鶴吃了一驚,「大人,屬下可不能您,下不去手啊!」
江遠朝;「……」
氣得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江遠朝沖江鶴出大拇指。
江鶴不好意思撓撓頭:「這是怎麼說的,屬下也沒幹什麼啊,當不起大人如此誇讚。」
江遠朝涼涼開口:「江鶴,你是頭一個保護江大姑娘被知道的!」
他一定是腦子風了,放著馬桶不讓這蠢貨刷,讓他去保護江詩冉!
江鶴一聽才知道又犯錯誤了,抬手啪啪打了自己兩個,眼瞅著江遠朝。
江遠朝了眉心,無奈道:「說吧,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兒?」
江鶴忙把在固昌伯府的所見所聞從頭到尾講了一遍,說完還不忘總結一下:「大人,屬下今天可是大開眼界,那些姑娘們實在太會玩了。」
嘖嘖,他以後還是娶小家碧玉吧,大家閨秀都好可怕!
江遠朝沉默了一會兒,問:「黎姑娘……傷得究竟怎麼樣?」
江鶴撓撓頭:「當時那些姑娘都圍過去了,後來黎姑娘又一直用帕子捂著臉,屬下沒瞧清楚,不過黎姑娘流了好多啊,屬下估著,十有八九毀容了。」
說到這裏,江鶴有些同,嘆道:「黎姑娘那麼漂亮的小娘子,毀容了多可惜啊,以後怎麼嫁人呢?哎呀,大人,您不知道,江大姑娘讓黎姑娘當箭靶子,黎姑娘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不過屬下看得出來,黎姑娘還是害怕的,站在那裏手都在抖呢,瞧著怪讓人心疼的。」
江遠朝冷冷看了江鶴一眼:「廢話這麼多!」
江鶴忙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大人今天真的心不好,他可以確定!
「你去一趟黎府,悄悄打探一下黎姑娘傷勢如何。」
「是。」
眼看著江鶴要出去,江遠朝不放心補充一句:「再辦不好,你就給我刷一輩子馬桶!」
等江鶴也出去了,江遠朝手扶著扶手,輕輕搖了搖頭。
那小姑娘靈古怪,如何會讓自己陷那般困境的?總覺得不是那種會吃虧的子,難道真毀容了?
江遠朝腦海中浮現淡然淺笑的樣子,心中莫名有些煩悶,站起重新走到窗前。
窗外青竹林,之令人心曠神怡。
江遠朝忽然沒有了回江大都督府的心思。
再靈古怪的孩子,遇到義妹,恐怕都束手無策吧。
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地位面前,聰明才智又有多大的發揮餘地呢?
就是有些可惜了那小姑娘。江遠朝想。
小巧的青帷馬車在黎家西府前停下,晨跳下馬車,揚聲道:「姑娘,到了。」
車門簾挑開,阿珠扶著喬昭走出來。
「直接回雅和苑。」喬昭叮囑阿珠。
這個樣子,讓老太太瞧見,非嚇昏過去不可。
「是。」
主僕二人徑直回了雅和苑,喬昭右臉頰已經腫起來,說話越發艱難,抬手指了指西院。
阿珠會意,以擋在外側,扶著喬昭穿過月亮門進了西院。
西院裏那棵石榴樹結了許多石榴,沉甸甸彎了枝頭。
冰綠正繞著石榴樹來回走,想要尋一顆大點的石榴吃,奈何這個時節石榴果還很青,找了好一會兒沒找到,只得失轉。
小丫鬟一眼看到了流滿面的喬昭。
呆愣了一瞬間后,尖聲響破雲霄:「天呀,姑娘您怎麼傷了——」
喬昭很想角,奈何臉太疼做不到。
片刻后,何氏從月亮門衝進來:「昭昭哪裏傷了?」
話音才落,就看清了喬昭的模樣,很快第二道直衝雲霄的聲音響起:「老天,我的昭昭呀,你這是怎麼啦!」
頭暈目眩中,喬姑娘默默想:很好,這下子老太太也該知道了。
何氏抱著喬昭大哭,把冰綠到一邊去,冰綠急得跳腳,一眼看到阿珠,罵道:「阿珠,你這個混賬,你是怎麼跟著姑娘的?姑娘出門好好的,傷這樣回來,你還有臉跟著回來?」
阿珠面蒼白,神依然冷靜,沒有理會冰綠的質問,勸道:「太太,還是把姑娘扶進屋去,問問姑娘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姑娘堅持回來,定然有自己的想法。
何氏這才反應過來,沖冰綠喊道:「還愣著幹什麼,趕請大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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