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氏:「……」這死丫頭要是在手底下過活,早弄死了!
冷眼瞧著嫡母難得吃癟,五姑娘黎姝眼中笑意一閃而逝。
三姐可真是厲害啊,幾句話就讓嫡母拳頭都打在了棉花上。
「大伯母還想了解什麼?昭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著神從容的,伍氏忽然就問不下去了。
還能問什麼?一個當伯母的,還是隔了一房的,總不能直接問:莫非你看出了飯菜有問題才不吃?黎三又不是傻子,就算真看出來也不會承認啊。
伍氏短暫沉默,喬昭卻道:「看來是我們中午用的飯菜有問題,大伯娘沒有找人檢驗一下嗎?」
好意提醒道:「大姐與二姐的飯菜雖吃得乾乾凈,但我一點都沒吃,正好可以用來檢查呢。」
「董媽媽正在檢查。伯母是想著三姑娘要是察覺了什麼不妥的地方,可以提醒我一聲,免得董媽媽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查出由來,耽誤了你大姐與二姐的治療。」
伍氏話音才落,董媽媽就走了進來,附在伍氏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伍氏神驟然一變。
董媽媽竟然從倒潲水桶的飯菜中檢查出了瀉藥的分!
「大伯母,二姐們腹瀉的由查出來了嗎?」喬昭從容不迫發問。
伍氏心中懊惱不已。
當時與大姑娘泄得厲害,連話都說不了,問過四姑娘與六姑娘,知道三姑娘沒有吃,直覺認為是這丫頭搞鬼,關心則之下,這才急忙把人來問個究竟。
可偏偏,飯菜居然被下了瀉藥,那隻能是東府的人所為!
莫非是這丫頭買通了東府下人?
伍氏立刻否定了這個猜測。
東府下人要是能輕易被西府一個小丫頭買通,那這當家主母就不必做了。
難道說——
想到某種可能,伍氏臉有些難看,強笑著對喬昭解釋道:「已經查出來了,是那道水晶蝦仁用的蝦子不新鮮了。」
「原來是蝦子不新鮮啊,那是小廚房的人失職了。」
一個廚子,做出飯菜供人果腹用才是本分,既然聽二姑娘吩咐做出這些七八糟的事,自然該承擔後果。
喬昭是很贊有因才有果這句話的。
總不能害人功后可以得到好,害人失敗就拍拍屁沒事了吧?
小廚房失職,何嘗不是當家主母的無能?伍氏被埋汰得窩火至極,忍怒道:「三姑娘放心,回頭伯母定然狠狠置那些不開眼的!」
喬昭沒接這話,淡淡笑道:「大伯母有所不知,當時二姐一直怪我不吃菜呢。」
伍氏心中一。
這丫頭果然是鬼靈,已經開始猜疑了,還當面威脅!
想到兒如今的名聲,哪裏還得起新的風波,伍氏忍下所有火氣,擺出親切的笑臉:「昭昭別和你二姐計較,呀,見不得浪費食。」
「難怪二姐吃得一乾二淨。」
伍氏已是恨不得把耳刮子呼到喬昭臉上去了。
這是笑話閨蠢,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別以為聽不出來。
喬昭莞爾。
就喜歡看恨不得弄死的人偏偏無可奈何的樣子。
「大伯母——」
伍氏心中嘔,可還要哄著眼前這個祖宗,忍氣笑道:「我聽四姑娘說昭昭胃痛,現在好些了嗎?」
「多謝大伯母關心,自然是好多了。」
「那就好。」伍氏點點頭,揚聲道,「王媽媽,拿著我的對牌去庫房取些燕給三姑娘帶回去。」
在眾人詫異的目下,東府這位當家主母笑得格外親切:「這燕是好東西,昭昭每天吃上一盞好好養養腸胃。」
「長者賜不敢辭,昭昭就卻之不恭了。」
伍氏微鬆口氣。
收下燕,這是不打算鬧騰了吧?
「只是燕貴重,侄怕把腸胃養貴了,萬一吃完了卻買不起了——」
敲詐,這是赤的敲詐!
伍氏一口氣險些上不來,心中滴道:「昭昭不必擔心這個,伯母這裏還有,吃完了儘管來拿就是了。」
心滿意足的喬姑娘帶著一大包燕打道回府,留下伍氏心疼好久沒緩過來。
「夫人——」王媽媽忍不住喊了一聲。
伍氏掃了王媽媽一眼,猛然站了起來,大步流星走進了安置黎的房間。
黎喝過湯藥已經恢復了些元氣,一見伍氏進來便哭道:「娘,兒今天在學堂太丟人了,以後再也不去學琴了,嚶嚶嚶——」
「住口!」伍氏再也忍不住怒火,厲聲喝止。
黎一愣。
伍氏惱怒加:「,你給我如實坦白,那飯菜中的瀉藥是怎麼回事兒?」
「瀉藥……什麼瀉藥?」黎慌掩飾。
伍氏嘆了口氣:「,你是我上掉下來的,怎麼想的娘還不清楚嗎?這裏沒有第三個人,來龍去脈還不給我講清楚!」
在伍氏的視下,飽腹瀉折磨的黎終於哭了出來:「娘,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我明明吩咐廚房的人在黎三那份飯菜里下藥,誰知怎麼所有飯菜都有問題啊!」
猛然抬頭,拽住伍氏袖:「定是廚房那幫蠢貨聽岔了,這才害得我出醜!娘,您一定要好好發落他們!」
「你給我住口!」伍氏氣得手抖,直接撥開黎的手。
「娘——」黎愣住。
「那些混賬我自會置,至於你,太讓娘失了!我不是反覆叮囑過你,如今不比從前,不能再惹是生非。你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居然吩咐小廚房給黎三下藥!」
黎依然不服氣:「是那些人沒有把事辦好。要是只有黎三一人腹瀉,完全可以說是腸胃不好或者不知在哪裏吃了不幹凈的東西,如何會怪到咱們頭上呢?」
黎越說越不甘心,掩面哭道:「娘,老天才不公平,怎麼讓黎三有這麼好的運氣,偏偏在那個時候胃痛吃不下東西呢!」
伍氏任由黎哭著,等漸漸安靜下來,才恨鐵不鋼點了點額頭:「,到這個時候你還以為黎三隻是因為運氣嗎?」
黎怔住。
不是因為運氣,那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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