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的是,突厥王子排場的確不小,單單一個迎接的儀式就搞來了近五千騎兵。
不知道是表示尊敬還是示威,反正在李昊看來,後者居多,否則的話那所謂的突厥王子至也應該上一面。
又往前走了大概有五里左右,越過一個不高的小土坡,一個由大片帳篷組的營地出現在衆人眼前,營地外,一個穿突厥貴族服飾的青年帶著幾個親信正站在大門口向他們這邊著。
遠遠看著那略有些悉的影,李昊心中微微一。
拔灼對於迎接大唐使節的差事原本並不怎麼上心,尤其是這些人還是去找突利的。
但等他看到隨隊而來的李昊時,這樣的想法立刻變了,丟下從剛剛從馬車上下來,正滿面堆笑的唐儉老頭兒,直接來到李昊面前:“哈哈……,我的兄弟,沒想到這次來的竟然是你,早知道的話,我必親自迎你。”
好尷尬,著錯而過的突厥王子,唐儉站在馬車邊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千夫長爾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不得不提醒拔灼:“王子殿下,正使在那邊呢。”
“知道知道,讓他先等會兒。”拔灼不耐煩的擺擺手將爾趕到一邊,拍打著李昊的肩膀說道:“我的兄弟,這次來了一定要多待一段時間,讓我也好儘儘地主之誼。”
兄弟,你這是要往死衚衕裡扎啊。
著邊唐儉想要殺人的目,李昊尷尬一笑道:“我說王子殿下,咱先辦正事行麼?等晚上咱們再好好聊。”
拔灼看了看被自己冷落在一旁的唐儉,點點頭,轉來到他的面前拉著他道:“大唐天使,本王謹代表偉大的草原雄鷹頡利可汗歡迎您的駕臨,來來來,請隨本王營。”
這也太敷衍了吧?該有的禮節在哪裡?如果不是另有目的,老子轉就走了好不好。
唐儉忍了又忍,強歡笑,與‘二’王子拔灼把臂而行,口中還不得不客氣道:“有勞王子殿下。”
不得不說,此時的大唐還遠沒有若干年後強大,半年前突厥兵臨長安的影響力還在,否則的話唐儉絕對不會以這樣的態度面對拔灼。
進了大營,來到拔灼的帳篷,雙方分賓主落座。
唐儉生怕拔灼這個二貨再把話題岔開,主開口道:“拔灼王子,不知使團接下來的行程是如何安排的?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突利殿下?”
“這個嘛……”拔灼故作深沉的想了想:“本王會帶你們先去牙帳覲見我父王,至於見突利,就看父汗以後的安排吧。”
“什麼?這如何使得。”唐儉一下子變了臉,大聲道:“拔灼殿下,我等此來負皇命,務必要先見突利小可汗不可。”
拔灼滿不在乎的道:“見突利又有何難,先見了父汗之後,大不了讓父汗將突利召至牙帳便可。”
“這……”
朔方那邊戰事將啓,唐儉哪有時間在這裡浪費,若是先見頡利鬼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機會見到突利。
更不要說使團此行還有不可告人的,後面儀仗之中帶著的可不僅僅是綾羅綢緞,還有李二給突利的封賞,賜的金帳王鼓那可都是以後可以拿出來與頡利分庭抗衡的東西,若是去了頡利的牙帳還怎麼拿出來。
還想再說什麼,卻聽邊李昊說道:“王子殿下,行程什麼的咱們以後再說,我這次可是給你帶了不的禮,難道你就不想先看看?”
“哦?還有我的禮?德謇,你怎麼不早說。”拔灼一聽有禮,眼前一亮。
“現在也不晚啊。“李昊說著,對後的鐵柱低聲吩咐一句,很快,鐵住便從外面提了一輛變速自行車和一臺人力風扇回來。
“咦?自行車?”拔灼也不是不識貨的人,見到李昊的禮之後立刻出名字,同時出失的表。
李昊撇撇:“老兄,這可不是一般的自行車,這個變速自行車,新產品,就算在大唐也是稀罕。還有那個人力風扇,只要用力搖,立刻就可以讓帳變的涼爽,如果在前面擺上一盆冰,睡覺的時候簡直不要太舒服。”
李昊一聲老兄在唐儉看來實在有些無禮,拔灼的一衆手下也是個個變,一個子急的已經把手按到了刀柄上面。
唯有拔灼不爲所,約間還有些開心,對自己那些手下一揮手,示意他們都退開,這才興致的說道:“德謇,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試試嘛。”李昊拍著口保證道:“我李德謇以人格擔保,試過之後,你一定會上它。”
“好,試試就試試,來人。”拔灼也不客氣,直接命人將人力風扇搖了起來。
都說魚找魚,蝦找蝦,烏找王八,看來臭味相投這話不真沒說錯。
唐儉無語的看著李昊與拔灼勾肩搭背坐在人力風扇前面,渾上下涌起一無力。
正事兒還沒談完呢好麼,有什麼話你們兩個傢伙不能等到晚上再說,你們這樣讓老子這個使節很難做的好麼。
就在唐儉坐在一邊生悶氣的時候,與拔灼勾肩搭背試驗人力風扇的李昊悄悄說道:“拔灼兄,給個面子,先去突利那邊轉一圈如何。”
拔灼歪頭看著李昊,若有所思道:“爲什麼?爲什麼你們一直要去突利那邊?李德謇,如果你不把話說明白,我是絕不會帶你們過去的。”
李昊似笑非笑道:“我說隨便逛逛你信不?”
“你覺著呢?”
“我覺著你會信。”李昊信心十足的說道。
“爲什麼?”
“因爲突利是你天然的盟友,而我們正是幫你找盟友去的。”李昊瞥一眼四周,忽然低聲音說道:“我聽說突利前段時間與薛延陀人作戰失利了,被你家老頭子好一頓揍,有這事吧?”
拔灼果然聞言變:“此事發生纔不過半月,你是如何知曉的?”
李昊很想說是從歷史書上看的,但估計說了拔灼也不會信,所以只能顧左右而言它:“你別管這些,我只問你有沒有。”
拔灼道:“不錯,確有此事。”
“那你覺得突利對你家老頭子會不會懷恨在心?若是有機會,你覺得他會不會自己拉桿子起義與你家老頭子做對?如果真打起來,你覺得誰最有機會出戰?”
拔灼一下子張起來:“你什麼意思?李德謇,你把話說清楚。”
做爲突厥王子,拔灼二是二了點,可也不是傻子,李昊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如何能不明白這其中的貓膩。
李昊習慣的瞇了瞇眼睛:“我的意思是讓你掌握兵權,儘量掌握主,讓自己備掀桌子的能力,至於其它……,老兄,我跟你說實話,你覺得若是大唐真想攪草原,你有能力阻攔麼?”
拔灼沉默了。
李昊說的不錯,如果大唐真想讓草原起來,他一個沒有太多權勢的王子的確沒有能力阻攔,甚至別說他,就連他老子都不一定有能力阻攔。
要知道,眼下的突厥已經不是一年前的突厥了,新年伊始,先是薛延陀反叛,接著是鐵勒部落的奉違,突厥已經有了分裂的趨勢。
阿史那部落雖然依舊是草原上的王者,但隨著前段時間老頭子將突利一頓胖揍,整個陳史那部也有了離心離德的味道。
這樣的況下,拔灼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跟著老頭子一條路走到死,另外一條路就是在大之前掌握一支屬於自己的力量用來自保。
猶豫良久,拔灼終於鬆口道:“好吧,我可以答應讓你們先去見突利,但是,李德謇,我需要一個保證。”
“你想要什麼保證?就算我跟你保證了,你就會相信麼?”李昊說道。
拔灼苦笑:“不信。”
“就是嘛,所以先這樣吧,我們先去見突利,然後再去見你家老頭子。”李昊拍拍拔灼的肩膀:“老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是時候考慮一下退路了。而且,我想要提醒你,草原很大,不管是大唐還是你家老頭子都沒有能力全部控制在手裡。”
是的,草原很大,頡利可汗名義上是草原的主人,可實際上他能統治的地盤不足整個草原的三。
況且李昊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大唐早晚會對草原發起攻勢,可大唐又無力控制整個草原,那麼自己完全可以趁勢而起,在未來代替自家老子。
草原上的人並沒有大唐那麼多講究,能者上,弱者下,兒子把老子幹掉上位的事多到數不勝數,拔灼對於把自家老頭子掀翻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不知不覺間,拔灼在心裡構建了一個好的未來,先是利用突利的報復心使其謀反,然後自己再借鎮之機掌握大量兵馬伺機而。
若大唐來攻,自己便伺機而,若唐軍勢大便棄暗投明,若唐軍進攻無力,便將唐軍擊潰,然後再來一次大軍境,唐皇再定城下之盟。
想到這裡,拔灼不爲自己的聰明才智暗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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