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最後還是沒有把李雪雁追回來,主要是人家太高,高到他老陳夠不到的程度,偏偏家裡唯一比較高的那個還在發呆,琢磨自己能不能再活一千四百年。
府上的下人們完了手頭的工作,一個個都用佩服的目看着自家爺,就連那些平時自認爺們的家將也不例外。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面不改的拿針在自己的裡捅來捅去,這下出去可有得吹了。
當然,這幫混蛋更在乎的是那酒還要不要再繼續蒸,畢竟爺的傷已經搞定了,蒸與不蒸全在李昊一句話。
李昊如何能不知道這幫傢伙在想什麼,看他們口水流出老長的樣子,不由斥道:“愣着幹什麼,把剩下的酒糟都蒸了,別浪費。”
“哎,好嘞。”守在李昊邊上的陳蒙如獲大赦,屁顛屁顛的去了。
李昊也沒心思再陪他們繼續折騰,畢竟上還帶着傷呢,就算想爲大唐酒文化做貢獻,也得量力而行不是。
想了想,對剛回來的管家老陳囑咐道:“剩下的酒糟蒸一次就好,酒給我留下五壇,餘下的就給他們分了吧。”
老陳微微躬:“是,爺。”
這幾日時間不管是耳聞還是眼見,李昊的表現都讓老管家刮目相看,言行上不自覺帶上幾分恭敬。
李昊這邊小日子過的悠閒自在,又是又是酒的,可他的兩個死黨日子就不是那麼好過了。
李震在東宮前的廣場上跪了一整夜加一個上午,直到老頭子們跟李二在麗正殿商量完了這次刺殺的事,才被領回家。
當然,回家之後不得又要被一頓好打,因爲他老子李勣很生氣,非常生氣。
纔剛進家門,就一聲怒喝:“你這個逆子,給老夫跪下!”
跪就跪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李震老老實實的跪好,大氣都不敢出。
“你這逆子,當真想要氣死老夫不。”看着兒子臊眉耷眼的樣子,李勣不想到那個敢在自己面前演戲的李昊,越想越氣之下一腳便踹了出去,怒斥道:“老夫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忤逆不孝的東西,整日遊手好閒,醉生夢死,你沒喝過酒嗎,竟然當着陛下的面爛醉如泥,不能護駕不說,竟然還要陛下派人護着你。”
李震被踹了個跟頭,爬起來重新跪好,順帶解釋道:“我,我又沒見過陛下。”
“沒見過怎麼了,李德謇那小子也沒見過,可是你看看人家,人家不救了聖駕,還引開追兵救了皇后娘娘,不說這功勞有多大,單從份上來講,人家就已經領先你不知幾百倍。”
李勣的手指幾乎要到李震的腦子裡,點的他直晃,可面對暴怒的老頭子,他是半點也不敢躲閃,只能着頭皮着。
其實李震知道,老頭子未必就對自己醉酒一事有多介意,之所以發這麼大脾氣不過就是因爲嫉妒。
嫉妒人家李德謇運氣好,嫉妒人家年輕輕的就讓陛下對其恩寵有加。
可運氣這東西誰又說的準呢,人家李昊能抱着皇帝的腰將皇帝從馬上撞下來屁事沒有,可如果換自己,鬼知道皇帝掉下來的時候能不能把頭摔出個坑。
那樣的話,升發財估計是別想了,抄家滅族或許有可能。
可想歸想,這話李震是絕不敢說的,若想自救只能從其它方向來解決問題。
比如……。
“父親,請父親暫息雷霆之怒,孩兒覺得有件事必須跟您提一下。”
“什麼事,說!”暴怒的李勣喝道。
“您知道馬鐙這東西麼?”
“馬凳?”李勣首先想到的是胡凳。
這幾天他因爲有事一直沒有回軍營,唯一回去的一次還被李昊氣的夠嗆,本沒與蘇定方有過多的接,自然也就不知道馬鐙的事。
李震一見老頭子滿臉懵比的樣子,心頭大喜,興的說道:“馬鐙其實就是兩個鐵環,用繩子栓了掛在馬鞍上面,騎兵可以踩着它上馬不說,控馬騎的時候因爲腳下有着力點,也可以更好的完開弓的作。”
李勣大致上腦補了一下,收住怒火皺眉問道:“這東西你是從何得知的?”
“是李德謇想出來的,我們進了軍營的第一天,他就弄出了這麼個東西,給蘇定方的部下裝備上了。”功引起老頭子的注意,李震知道今天這頓揍估計是不用捱了,興之下連說帶比:“父親您當時不在場,沒看到場面,我跟您說,裝備上馬鐙之後,那些騎兵的準頭提高了可不止一個檔次,聽蘇定方說,幾乎可以與突厥銳騎兵媲呢。”
李勣狐疑道:“當真?”
李震點頭道:“千真萬確,您要是不信,可以找蘇定方來問問。”
“何必找他,不就是兩個鐵環麼?”李勣哼了一聲喝道:“來人,去外面找鐵匠給老夫打一對鐵環回來。”言罷,看向李震:“孽畜,那鐵環需要多大?”
李震連忙答道:“不必太大,能把腳套進去就行。”
李勣看向迎上來的親衛:“聽到了沒有?速去。”
“諾!”親衛不敢怠慢,轉飛速離開。
不過,這傢伙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不到兩刻鐘的功夫,便一頭大汗,兩手空空的趕了回來。
李勣正坐在正廳喝茶,見他空手回來不一愣:“怎麼回事?”
“英公,那個……”親衛一臉爲難,糾結道:“那個找不到鐵匠了。”
李勣把臉一沉:“什麼?你的意思是,偌大長安城一個鐵匠都沒了?”
親衛把頭點的跟啄米似的:“是啊英公,我跑了很多地方,可別說鐵匠,就算是個學徒都沒找到,聽旁人說,好像城裡所有鐵匠都被右武候衛的人當刺駕的嫌犯抓走了。”
這個時候,如果李勣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也就不用在大將軍的位置上混了。
看跪在不遠的李震一眼,越想越氣之下,一記大腳就崩了出去,怒罵道:“程老匹夫,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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