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信你,但是我不能冒險。”
抬眸看著他,澄澈的目令濯逸白心中一悸。
他抿了抿,張的表慢慢融化開來,“為何?我們曾經共患難過,我怎會害你?我記得你我從前未曾如此生分......”
他說話的時候,神態極其誠懇,眉宇間盡是真摯之意,目仿佛能灼傷人的皮,讓不敢抬眼。
葉昭言心里一滯,“是......只是......”
濯逸白靜待接下去的話。
卻猶豫了。
看著那雙如星辰般干凈耀眼的眸子,葉昭言又想起那句“忠貞不二”。
心臟猛烈跳了一下。
“難道是因為卿王的事……你真如傳言中所說要嫁與他?”濯逸白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
“不,不單是……”葉昭言強撐起了笑容,“如今,我們之間隔閡重重,又何必互通心意,徒增尷尬。濯公子,我知道你對我頗有好,可是我對你卻是毫無誼。有一日,我們終究敵不過現實我只好做一對陌路人。既是陌路,又何必互相牽掛?”
說話的時候,聲音很低,眼眸亦水波瀲滟,看起來有幾分脆弱。
然而說出口的話卻決絕冷漠至極。
濯逸白呆愣著,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腔之中涌起了巨大的疼痛與失落。
這番話是在拒絕他嗎?他們曾經那樣默契無間,將生死系于對方上,怎能如此輕易地說出“陌路”二字。
“你......”他想問,卻找不出一個合適的措辭。
“你說的是真的嗎?”他不能相信,難道從前到的都是假的嗎?
葉昭言抿垂目,輕輕地點了點頭,“千真萬確。”
看著他黯淡的目,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般的疼痛,不愿再下去,緩緩轉過了頭,“不管怎麼說,總算又見面了。”低聲說道,的嗓音里有著幾分沙啞,像極了被砂礫磨礪過的金石,“上次匆匆一別,未曾敘舊,實屬憾。”
說罷,便再不留地轉離去,走得極慢,卻未停頓一瞬。
濯逸白的目仍然停留在的背影,未曾離開。
直到徹底消失在自己眼前,他還維持著原先的姿勢,久久未能移開視線。
葉昭言很快回到葉府,遠遠便看到府門前停著兩輛裝飾華的馬車,四周還簇擁著不仆婦婢。
不疑,按理說此時沒有節慶,不可能有這麼多人拜訪葉府。
不過片刻功夫,就弄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葉家的馬車是上好的,顯然不是尋常勛貴的規格。
這是卿王派遣家中奴仆過來送禮來了。
他是個聰慧的人,或許是看出了葉家正在為葉昭言可行的佳婿,故意用這樣的方式向眾人展示自己的實力和心意。
這樣一來,不僅能威懾他人,讓他們知難而退讓,還能提醒東臨帝他的決心。
想到這些,不出了嘲諷的笑意。
果然,在皇族的眼中,利益永遠比恩更重要,哪怕是為自己賣命半生、大損的戰將,他們的選擇也只是權衡一二,若是沒有足夠利益,便棄如敝履,毫不猶豫拋棄。
而葉家......
“葉小姐,這是卿王殿下命人送來的壽桃,您看是現在吃還是放進冰窖里?”一名卿王府的大丫鬟親自跑過來迎接葉昭言,看著冷凝的模樣,又是疑又是詫異,怎麼這樣的大禮送來了,卻不見葉大小姐出一分喜?
“大小姐。”茱萸跑過來喚道,“您在外面趕了不路,肯定累壞了,將軍和夫人在屋里等您,咱們早些進去吧!”
“嗯。”葉昭言微微頷首,轉進了院子。
剛一踏正廳,就覺到了氣氛的凝固。
葉文軒正端坐于桌案之后,臉沉,葉扶歸坐在他左側,眉間微蹙。而本應在最右側的葉正平卻不見蹤跡,僅留下祁老和葉文軒的一名親信。
葉文軒穿著墨紫的錦袍,面龐英俊冷峻,雖然看起來有些憔悴,可是那鐵殺伐的凜冽氣息依舊令人膽寒。
想來他們已經知道了葉府門前的形。
葉昭言暗嘆,葉家終究沒能逃東臨帝的掌控,這次的親事怕是兇多吉了。
“你回來啦。”看到葉昭言進屋,葉文軒的神稍霽。
葉昭言走到了葉文軒跟前,“孫拜見外公。”
葉文軒看著眼前的年輕的外孫,心中五味雜陳。
是他唯一的脈。
越是長大,越是讓他想起了他亡妻,當初的也是這般驚艷,英姿颯爽。的善解人意,巾幗不讓須眉,是他畢生難忘。
他本以為自己能教導葉昭言長大,讓嫁一個好人家,過幸福安寧的日子,卻沒想到......唉,都怪他自己無能啊。
想到此,葉文軒的語氣便有些沉重,“好孩子,你是個好姑娘,是外公沒能保護好你。”
“外公不必自責。”葉昭言搖搖頭,認真說道,“您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
“昭言。”葉扶歸握住的肩膀,滿臉愧疚地著,“看樣子,卿王過不了多久就要登門求娶,外公心急如焚要進宮面圣,陛下卻避而不見。”
葉昭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明白了東臨帝兄弟的打算。
原來他之前答應葉文軒再行考慮一番,不過是權宜之計,拖延片刻,為求娶做好準備。
這段時日,卿王并沒有閑著,不僅散布了東臨帝想要賜婚的消息,更是在勛貴間暗示自己非葉家嫡不娶,甚至還拿出一份厚厚的禮單,請了錦都城里幾乎所有的勛貴家眷,以及朝堂外有份地位的員前往卿王府參加宴會,目的昭然若揭。
不僅讓葉家丟了面,更是給了葉氏一族施。
而葉家卻遲遲沒有反應,這讓他心生惱怒,便趁此機會派人來送禮告知他提親,想要迫葉家同意婚事。
“昭言,”葉文軒心里百集,“你放心,無論如何,外公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強了你,毀了咱們葉家。”
葉昭言深吸了口氣,努力鎮定下來,“外公莫急,昭言倒是有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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