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鶴手里拿著一個不暖和的暖爐,滿臉呆滯。
他用胳膊撞了一下霍云齊的胳膊,小聲哼唧。
“我沒看錯的話,鐘離流是被扛回來的???”
霍云齊的表同樣也很微妙。
他點點頭,認可道:“你沒眼花。”
真的是扛著來的。
而且看赤珠累得快翻白眼的樣子,估計還扛了好大一截路。
但是問題的重點是,鐘離流看起來胳膊都是全的。
也不像是了重傷的樣子。
鐘離流本人的輕功不錯。
力也還可以。
他為什麼要讓赤珠把他扛著回來?
赤珠再厲害,那也是個子吧?
一個大男人,厚無恥的讓一個子扛了自己一路???
秦鶴不知想到了什麼,有些嫌棄的看了白面小書生鐘離流一眼。
看到鐘離流被赤珠扛回來的時候,鐘璃心里還小小的張了一下。
可隨即意識到鐘離流并未傷的同時,鐘璃的心瞬間就變得很復雜了。
大哥以前雖是個白切黑的小毒舌。
可面對同志還是很有風度的。
今日這是怎麼了?
等鐘離流終于從撕心裂肺的嘔吐中緩緩回神,在場的人看他的眼神已經很不對勁了。
包括他心的妹妹。
鐘離流七魂去了六魄,只堪堪留住了一仙氣吊命。
過山車都沒有赤珠的肩膀上刺激!
他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不對,敏銳的瞇著眼睛看鐘璃。
“你這麼看我是幾個意思?”
鐘璃一言難盡的指了指還在氣的赤珠,又頭疼的對著鐘離流翻了一個晦的白眼。
“你是去幫忙的吧?”
鐘離流茫然道:“是啊。”
鐘璃皮笑不笑:“可我看你怎麼像是去給人當負重的呢?”
鐘離流百口莫辯。
赤珠終于回魂了。
趕在鐘離流解釋前,一句話就把鐘離流錘死了。
說:“阿璃,他不重的!”
鐘璃???
這是重不重的問題嗎?
赤珠像是不解鐘璃的疑,還很認真地說:“真的,他還沒我之前扛著的一個小馬駒重。”
再度被侮辱的鐘離流被刺激得神志不清,恍恍惚惚的看向赤珠。
“你還扛過馬?”
赤珠點頭。
小馬駒是塞族的重要資。
遇上危險的時候,扛個小馬駒算什麼?
說完似乎是覺得鐘離流真的太弱了。
赤珠真實地說:“不過你沒小馬駒強。”
小馬駒不到一個月,被扛著在馬背上狂奔了三里地,下地的時候都還是活蹦跳的。
可鐘離流呢?
這才多久他竟然沒出息的吐了。
赤珠嫌棄得很真誠。
還不如個小馬駒的鐘離流震驚了。
鐘璃一言難盡的嘖了一聲,口吻飄忽。
“哥,我沒想到你竟然了這樣。”
真的是……
太不要臉了。
秦鶴和霍云齊難得見老對手丟人,忍著笑默默點頭附和。
鐘離流徹底混了,表恍惚得像丟了魂。
追兵盡數埋葬于山谷。
來自后的危機解除了。
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盡快走出山谷,避開耶律浧的大部隊想辦法和祁驍匯合。
先前還打趣鐘離流的人,紛紛收斂了嬉笑,湊頭到一起商議對策。
與此同時,山中的靜也引起了外邊的人的注意。
得知山里引發了雪崩的時候,祁驍臉上的鎮定終于出現了裂痕。
祁驍手里的兵力與耶律浧的大軍相比,實在不多。
連日的纏斗看似膠著。
實際上全是在靠著祁驍的經驗和計謀撐著,雙方鋒才暫時沒吃虧。
祁驍本就因耶律浧死活擋在自己跟前的事兒上火。
如今得知鐘璃可能被困在雪山里了,臉上的緩緩褪去,只余下了一片可怖的蒼白。
在他后的人忍著心驚,低聲說:“王爺,山中目前雖形勢不明,可王妃吉人天相,絕不會有事兒的。”
祁驍沉默著不說話,冷得過分的側臉,讓人難以揣測他此時在想什麼。
周圍一片死寂的時候,祁驍終于嗓音沙啞的開了口。
“后續的援軍大概還有多久才能到?”
“最快也要七日。”
祁驍搖頭。
“我等不了那麼久了。”
就算是他能等。
鐘璃也等不了。
祁驍閉了閉眼,啞聲說:“傳令集結附近所有能集結的駐軍,人數不夠就地征兵,兩日,兩日湊齊二十萬,不惜一切代價,把擋在眼前的路肅清!”
祁驍沒直接暴怒。
可抑之下的怒火顯得更加恐怖。
無人敢對祁驍的指令進行質疑。
就地征兵的事兒進行得如火如荼。
有鎮南王府的名號在前頭撐著,多的是過不下去日子的人想從軍。
祁驍用一種令人震驚的速度,在兩日湊齊了三十萬大軍,正面和耶律浧的剩余大軍發生了撞。
三十萬,其中還有很多是從未上過戰場的新兵。
這樣一支隊伍理應是不強的。
可不知為何,在祁驍手中,這樣人數算不上多的隊伍,卻屢屢讓耶律浧吃虧,不得不后撤。
祁驍和鐘璃失去了消息心急如焚。
耶律浧此時的心也可謂是陷了絕境。
跟著鐘璃進山的人在不久前失去了聯系。
聯想到山中聲勢浩大的那一場雪崩,耶律浧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鐘璃的詭計。
他不心疼葬在山中的兵馬。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不知道鐘璃如今的死活。
他一定要殺死鐘璃。
哪怕是付出僅有的一切。
因為只有這樣,不可一世的祁驍,哪怕是活了下來,也會陷終的痛苦。
鐘璃和祁驍,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祁驍和耶律浧不死不休的在前頭開辟了新的戰場。
鐘璃則是在赤珠的帶領下,很快就找到了塞藏在暗的戰士。
塞族的兵馬不多。
可個頂個的強悍。
塞兵馬出的時候也很,大多數時候都在自己的領地上蟄伏保護自己的家鄉。
跟著赤珠進山的,大多都是族中沒什麼戰斗力的普通人。
塞一族真正的戰力,在最短的時間被赤珠集結到了此。
為的,就是一助鐘璃。
徹底亡覆北漠。
素來穿紅的赤珠換了一銀白的鎧甲,坐在高頭大馬上,眉眼含笑的看著鐘璃。
風姿烈烈。
宛若人間灼人的火焰。
明目耀眼。
朗聲笑道:“阿璃,這是我塞一族的戰士,也是塞最好的兒郎,你曾經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如今,便是到了我們償還恩的時候了。”
“塞一族上下,你指哪兒我們打哪兒,絕不二話。”
“謹遵鎮南王妃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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