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絕，你有沒有良心啊！我跟你在一起三年，現在懷了孕你居然這樣猜測我，這是你的孩子啊！你……而且我們不過一些小矛盾分開了而已，你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麼？”

　“小矛盾？”霍清絕皺眉，“你拿我侄子的命，當小矛盾？”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們沒有發生原則的矛盾……”

　“你不要說話了。”霍清絕打斷了，“我怕我會打你。”

　楚眼淚在眼底打轉，“打我？你想打我？”

　“不行麼？”

　男人臉上的笑有點不像好人，“楚，咱倆已經分開一個多月了，分開的理由是什麼你我心知肚明，我不找你麻煩，是看在我們在一起三年的份兒上，該給你的，我都留給你了，反過來過去一個多月你過來跟我說你懷孕了。”

　“你覺得，要是個正常人，不應該是不留下麼？”

　楚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殘忍？我留下他才是殘忍，因為孩子拼湊在一起的婚姻，有繼續下去的必要麼？楚，你還沒長大麼？因為一己私，就拿孩子做賭注，好玩嗎？”

　“我沒有！”

　霍清絕似乎真的氣了，“沒有？！我都懶得拆穿你，能不能清醒點？”

　兩人之間有點劍拔弩張，霍清絕沉默了會兒，突然發車子，車速有點快。

　他直奔著楚居住的小區樓下，穩后，他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卡隨手扔在的上。

　“你自己理，生下來，那這個就是養費，打掉的話，這個就是營養費，如果你選擇生下來，會有律師聯系你，錢你拿走，孩子以后跟我沒關系。”

　“下車。”

　楚眼底都是猩紅，咬著牙，苦笑道：“如果我是蘇奈，你大概不得帶著我走吧？”

　“你別總是拿比，有意思麼？”

　“我說的是事實！如果我是，你怎麼可能這麼對我？！霍清絕你就是不我！”楚歇斯底里的大喊。

　“我不會打掉的，他是我們的孩子，我就是要把他生下來！”

　霍清絕瞥過臉，“那你生吧。”

　“你真不會跟我結婚是麼？”楚恨恨的盯著他。

　男人回眸，眼底都是涼薄，“你覺得呢？”

　“你就不怕我找過來麼？看看你這個不負責任的樣子！”

　“威脅？”

　霍清絕不自的笑了，“小姑娘，你當我對誰都像對你一樣那麼沒脾氣麼？而且你以為所謂的我怕麼？還是你覺得，輿論能讓我妥協？別讓我們之間走到末路，我會覺得有點可惜。”

　“你還有大好的未來，以后想做什麼，我能幫忙的，你可以給我打電話，能幫你的我都會幫，幫你謀劃一個好的前程和未來，如果你非要走下坡路，我也不攔著。”

　“下去吧。”他頭也沒回。

　楚死死的抓著化驗單，轉下了車，哭著跑進了樓里。

　車上的霍清絕坐在那里很久。

　久到天都黑了。

　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眼神里有了幾分波的時候，霍清絕覺頭有點疼。

　他實在不理解，為什麼會演變如今的樣子。

　明明曾經的楚不是這樣的。

　“嗡——嗡——”

　電話響了。

　“喂？”

　電話里有短暫的沉默，“你真的打算這麼做麼？”

　是楚。

　霍清絕了鼻梁骨，“不然呢？”

　“霍清絕我你！我你，你明不明白啊！”楚哭喊。

　“你我……”

　霍清絕低聲笑了，笑了好半天，“我，就可以為所為麼？為什麼你們都能隨心所？是不是一個人，就是做所有違背道德之事的免死金牌啊？”

　一句話說完，電話里的人陷了沉默。

　掛了電話，霍清絕發車子，轟的一聲開了出去。

　音樂聲在車子里裂開，讓他的心愈發的沉，車速越來越快。

　“呲——”

　紅燈前，霍清絕到底還是停住了。

　他死死的抓著方向盤，眼睛里都是暗紅的。

　忍，忍，忍……

　從小到大他都在忍。

　他也想肆無忌憚的去做自己想做的，可是不行，他是爸媽的驕傲，他要變得優秀，要讓父母有出去炫耀的資本。

　他也不能懶，公司需要他。

　他也想不用回家，可是父母需要他。

　他也想……

　他想做的事好多……

　“嗡——嗡——”

　電話一直在震，煩的他恨不能把電話扔出去砸碎。

　他接聽，緒有些激，語氣也沖，“喂？”

　電話里的人一怔，“大……大哥，我是蘇奈。”

　那一刻，霍清絕所有的暴躁好像都因為這個聲音平靜下來了。

　他著氣，靜靜地著面前的紅燈在倒數。

　“誒，怎麼了？”

　開口的剎那，他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蘇奈好像還在那邊忙碌，“做了排骨和魚，你回不回來吃啊？媽說你吃甜口的魚，我做了兩條，給你留鍋里，你要是吃就回來啊。”

　車子發了。

　霍清絕單手控制車子調頭往高速那邊走，他眼睛里著淚，“回。”

　你永遠無法估量，一個人在你心中的重量。

　那是什麼人什麼事都不能比較的。

　哪怕那個人，是你這輩子都不能提的對象。

　蘇奈啊。

　上輩子欠了你的不是錦言，而是我……

　晚上八點半。

　霍清絕進了門。

　客廳里，霍錦言坐在那嗑瓜子呢，瞧見他回來了，不由得挑眉，“先吃飯。”

　是他讓蘇奈打的電話，問問他回不回來吃。

　白天大哥走的時候，臉就不大好。

　把飯菜端出來，嘗著那個魚的味道，霍清絕自己都說不清為什麼鼻子那麼酸。

　他盡可能的回避著霍錦言的目，瞥過頭了鼻子。

　可還是擋不住眼睛里的淚。

　“怎麼了？”

　霍清絕低著頭，旋即又搖了搖頭。

　“到底怎麼了？”霍錦言擔心。

　“沒。”

　男人穩定好緒后重新拿起筷子，“就是累了。”

　“累了就不要來回跑了啊。”霍錦言坐到他面前。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看見了大哥泛紅的眼睛。

　過了四十歲的男人還能紅了眼眶，你難以想象他的心在經歷哪種掙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