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不過是味藥

李默白這句話，分明就是在向在場的幾人聲明，顧輕眉是他的人，是他的妻子，任何人若是對其不尊重，他都不會選擇漠視。

“老爺，現在天也晚了，今天還是先讓這兩個孩子好好想一想吧。畢竟，剛剛您說了那麼多，之前卻都是這孩子不曾接過的。”

“嗯，也好。你們今日先好好休息，待明日，我再讓人準備酒宴，好為你們大肆慶賀。”

“不必了。”

李默白想也不想地便拒絕了。

“既然你將當年的事都調查地差不多了，也該知道我的分不容人輕易談論。我來此的訊息，還是莫要大肆聲張的好，除非，族長是想著讓我早點兒死？”

這話可是將族長說得臉是青一陣白一陣的，哪個當長輩的會願意先看到自己的外甥麵臨危險？

顧輕眉則忍了笑，李默白的事，現在的確是不宜張揚，就算這裡與世隔絕，也不一定就能保證，族裡頭，冇有叛徒。

想想當初在香澤縣的那些刺客，顧輕眉不由得對這位族長大人多看了兩眼。

當天晚上，顧輕眉再次被李默白給折騰了許久，直到後半夜，才放沉沉睡去。

如此一來，次日前晌，顧輕眉又不曾醒來。

族長夫人過來了一次，聽聞顧輕眉還在睡，微微蹙眉，“這年輕雖好，可也不能不知節製。”

青影則是連個眼神都冇有給，心道，你是哪蔥，也敢來對我們主子指手劃腳？

族長夫人見這名婢對自己也是一副搭不理的態度，心中不免又有些怨氣了。

不過，如今還不曾得到李默白的認可，木夫人也不敢輕易地得罪了這個顧輕眉，誰知道，李默白到底是將看得有多重呢？

其實，隻要是木夫人冷靜下來，仔細地想一想，便該明白，李默白寧肯早死，也不願意納雪兒為妾，便足以說明瞭他的態度。

這天晚上，李默白與族長一起在室，也不知談了多久，談了些什麼，也冇有人知道。

隻是當天晚上族長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臉沉，而李默白則是如往常無異。

因為兩人現在還都是外族人的分，所以，顧輕眉與李默白倒是並不曾多出去閒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而青影，則是恪儘職守地行使著一名婢的本分。

李默白從族長屋子裡出來的時候，與一名老者肩而過，那名老者的年紀雖然看起來很大，可是神態和步伐，卻分明著輕快，顯然，是一名武功高手。

李默白又走出幾步路之後，停下腳步，轉回。

巧了，那名老者也跟著停下了腳步，回頭與其對視。

看似是不經意間的巧合，可是這一剎那，卻讓李默白想明白了許多事，而那位老者，則是快速地回之後，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默白勾笑了笑，慢慢地踱回自己所住的院子。

彼時，顧輕眉正在與雪兒說著閒話。

“就因為他是族長，所以你便要一切都聽他的？你明明不喜歡李默白，強行嫁過來，你可想過，你的將來會是什麼樣的？”

雪兒的臉上浮上一抹黯然，“這世間的子，能如世子妃這般自己決定諸多事宜的，又有幾人？”

“看來，雪兒姑娘也並不是真的甘於服從他人的安排了？”

“不瞞世子妃，我這樣的相貌，在本族裡也算是生得不錯了，若非是因為族長早就有了安排，我又豈會蹉跎至今？”

“那個知鶴，看起來也還不錯呢。我以為，經過了上一次的談話，你會好好地考慮一下他呢。”

雪兒苦笑一聲，“我又何嘗不想？隻是不由己。我又能如何？如今，隻盼他能早日忘了我，另尋良緣。”

“你就如此肯定，默白一定會娶你？”

“不瞞世子妃，你真的忍心看到他隻餘下幾年的壽命？或他隻是個尋常人也便罷了，多幾年幾年，也都是無所謂的事了。可問題是，他是默世子，是大雍的第一公子，如此天之驕子，您當真願意看他早夭？”

“天數如何，便是如何。”顧輕眉並冇有正麵回答的問題。

雪兒則是搖搖頭，“所謂天數，其實大多不也是因為諸多人為所為？就宛若之前的允州水患，雖為連天雨，可若是堤壩修得牢固，又豈會出現這等的人為天災？”

人為天災？

顧輕眉倒是愣了一下，對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難免有些意外。

“我自小便被當了族長夫人來培養，所學之書，也不見得就比世子妃。所以，世子妃不必表現得如此吃驚。”

這話，顧輕眉不免又深思了一下。

自小便如此培養了？

那之前之所以一直被養在此，就是因為想要讓為一名合格的族長夫人？

難道，這是早有的計劃？

“雪兒姑娘不會武？”

“不會。我們族的子，極有人習武。而男子，則是個個會武，若是不曾習武，是本就討不到妻子的。”

“明白了。”

兩人間沉默了一下，氣氛有些僵。

“雪兒姑娘，我瞧著你的子也是屬於梅蘭那種的，有句話，我若問了，還請你莫要生氣。”

“世子妃請問。”

“若是默白答應收你為妾，我說的是比如，你可想過，他的心裡仍然有我，而你，不過是為了讓他多活幾年的一劑藥材？”

這話，說的真是有些毒！

雪兒的子僵了僵，小臉兒也跟著有些白。

顧輕眉並未因此而打住，繼續道：“或許一年裡頭，總有那麼幾次，他會與你有之親，可你卻並非被當了他的人，而是他的一味藥，雪兒姑娘，若是你早與默白相識，我或許會信你對他深種。可是你心中分明就有旁人，這樣的姻緣，你要來何用？”

“我還有彆的選擇麼？”雪兒低下了頭，聲音哽咽。

“若不是我，便會是旁人。反正總要有一個人為他的藥材的，不是嗎？既然如此，我又自小了族裡的各種優待。我若不依，豈非是對不起一應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