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省嗎?
戚繼發現自己家的陛下好像對於設省非常的執著,上一次就想要設省,這一次還想要設省。可是戚繼覺得在四平以北設省,似乎不合適。
“陛下,四平以北地廣人稀,設省似乎沒必要吧?”
戚繼看著朱翊鈞,小心翼翼的說道,事實上在戚繼看來,設省真的沒必要。你四平就一個城,你設省?雖然地方不小,可是實際卻沒多人啊!
聽了戚繼的話,朱翊鈞不置可否,沒有人可以招人,沒有城池可以建造。
對於朱翊鈞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至於移民實邊,朱翊鈞早就想好了,這是一定要做的事。因爲大明馬上就會迎來一個新的考驗,那就是小冰川期。
現在的大明雖然也多災多難,今天這裡發水,明天那裡乾旱,後天其他地方地震,可是小冰川期還沒有真正的到來,現在只是前兆。
朱翊鈞記的很清楚,真正的小冰川期高峰是在1600年,而現在是1592年。
自己最多還有八年的時間,這八年的時間自己要做的事太多。一旦進了1600年,整個大明先是北七省大旱,不是一年,是連續幾年的大旱。
在大旱之後,冬天就是下雪,從南到北的下大雪。
天會冷到什麼程度,進十月之後,北京就會開始封河,到四月河水纔會解凍,基本上就是長達六個月的冬天。
長江以南也會出現封河的況,可見天氣之冷。
大旱加上寒冷,糧食減產,大明會進前所未有的艱難時期。同時隨著旱災寒流的還有蝗災、水災、鼠疫、瘟疫等等,大明會進一個嚴峻的考驗階段。
前世就是百姓造反,掙扎求存,資源有限,只能通過戰爭來決定誰活下來。
這一世朱翊鈞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那是文明的倒退,是華夏大地力量的損失,朱翊鈞自然不會任由這種況發生。
大家都說明末農民起義,名氣最大的就是李自了,至也是王二高迎祥。事實上卻不是這樣,起義從萬曆年間就已經開始了,事實上歷史上的這個時候,大明各地已經出現了農民起義了。
這一世雖然還沒出現這種況,可是真的到了小冰川期全面降臨,朱翊鈞也不敢保證會不會發大規模的農民起義。
一旦起義席捲大明,朱翊鈞的心可就白費了。
在這種況下,朱翊鈞需要做的事就很簡單,儘可能的做準備。遼東就是重中之重,前世遼東牽扯了大明太多的力、人力和力,這一點一定要解決。
真到了活不下去的時候,無論是真還是蒙古部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衝進長城。
哪怕他們衝不進去,但是整天擾你,一樣會牽扯大明的力,朱翊鈞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況發生。這也是爲什麼朱翊鈞一定要親自到遼東來,要把遼東的事安排明白。
築城,屯墾,要保證真和草原部族的糧食供應。
在四平設省,將遼東徹底掌握在手裡面,然後用八年的時間大力開發。在遼東推廣新作,遼河平原絕對會爲新的糧食產區。
雖然遼東的天氣會更冷,但是遼東不會幹旱,有足夠的河流灌溉,有遼河、太子河、渾河、大淩河、小淩河、沙河等。
各河中下游比降小,水流緩慢,多河曲和沙洲,港汊縱橫,堆積旺盛,即便什麼都不能種,土豆也是沒問題的。至於下雪天冷的問題,真人和蒙古人他們的耐寒程度和中原地區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倒不是說他們抗凍,而是他們對應付大雪的冬天,有著充足的準備。
皮棉襖,氈帽,皮的靴子,這些都是常備的,中原的百姓可沒有。加上火炕和仿品,即便冬天漫長,他們也能熬過去。
這也是朱翊鈞經營遼東,發展紡織的一大原因。
小冰河期要來的,仿品肯定會迎來一個大發,這一點毋庸置疑。至於棉花,朱翊鈞沒想過推廣,乾旱寒冷,糧產量一定要保證,種什麼棉花。
因此朱翊鈞要儘快解決掉遼東的問題,而且還是以相對溫和的方式。
同時草原的問題也要解決,察哈爾不能留著,歷史上因爲有真,察哈爾的林丹汗纔沒能作起來。可是真的給他機會,林丹汗未必不能事。
開發遼東,收拾朝鮮,擴充到倭國,滅掉察哈爾,將漠南蒙古納大明,這些事要在八年完,時間,任務重啊!
只有完這些,朱翊鈞才能安心向南,不然北方不穩,南向就問題了,朱翊鈞自然對建省非常的迫切,因爲他需要加強對遼東的控制。
“戚卿!”朱翊鈞看著戚繼,嘆氣道:“朕不是好大喜功的皇帝,朕極二十年,親政十年,每一步都是穩紮穩打走過來的。”
“朕要在四平設省,這是朕思慮了很久的事,朕也是有難的。”
聽到朱翊鈞這麼說,戚繼的表頓時就嚴肅了起來。
跟在朱翊鈞邊這麼多年,戚繼對自己家的這位陛下可謂知之甚深,兩個人也算是君臣相得。朱翊鈞對戚繼那真的是以國士對待的,對戚繼是絕對的信任。
聽到朱翊鈞這麼說,戚繼心頭突然一熱。
讓陛下爲難?這怎麼行,陛下是大明的聖天子,怎麼能爲難?陛下如果爲難,那就是自己這些做臣子的沒做好,那就應該拼了命去做!
“陛下,臣失言了!”戚繼向前走了一步,躬道。
“既然陛下要做,那臣就盡全力去做,陛下劍鋒所指,臣甘爲陛下前驅。別說建一省,哪怕是滅一國,臣願爲陛下提兵而戰。”
朱翊鈞看著頭髮有些發白的戚繼,笑著走到了戚繼的邊。
“卿爲大明徵戰一生,朕有卿這樣的臣子,乃朕之幸,大明之幸,天下之幸。滅掉察哈爾之時,便是你戚繼晉封國公之時。”
“朕對布齋等人的封公之言多爲安之言,但是對卿,朕希卿能封公。”
“做大明開國之後,第一個封公的武將,讓你戚繼彪炳大明,朕等著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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