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員考試這邊,朱翊鈞等到考試之後就回宮了,剩下的也就沒他什麼事了,不過關於公務員考試的事,還是快速的傳開了,比如皇上親臨的消息。
有的人發酸,有的人不屑,有的人則是羨慕,各種各樣的態度不一而足。
倒是參加了這一次公務員考試的秀才們,基本上都是非常非常的高興。作爲一個秀才,得到皇上的看中,這是了不得事,如果真的被選上,說不定就是康莊大道了。
雖然各種各樣的想法,可是這個消息還是在秀才之中引起了廣泛的討論,大家也都在等著看誰能考中。
京城紛複雜,揚州這邊則是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朝廷在河間府砍了一大堆腦袋,尤其是當的,抄家發配,這樣的置可是嚇壞了不人。這一次朝廷派巡演欽差來揚州,揚州的鹽政員,真的是嚇的要死。
無論是曹一夔還是張鯨,這兩個人現在在鹽政這一塊那可是大名鼎鼎。
別說揚州的鹽政員,整個兩淮的鹽政員全都是膽戰心驚。雖然大明產鹽的地方很多,可是誰都知道大明的鹽主要產區是兩淮鹽區。
兩淮鹽區每年出產的鹽,佔了大明的十之七八,這裡面的油水像油庫一樣。
守著這麼大的油庫,誰都相當碩鼠,可是現在朝廷要抓碩鼠,他們怎麼可能不害怕。
開往揚州的船上,張鯨的船艙裡面擺放著桌椅,此時的氣氛也不錯,竹彈唱,還有伴舞。這些人都是魏國公府的小公爺徐維志安排的,說到了他的地盤,那就要他安排了。
“張公公,來,這是咱們國公府珍藏的佳釀,多喝幾杯!”徐維志笑著對張鯨說道。
雖然在京城的皇家講武堂訓了好幾年,可是徐維志一直不改紈絝本。即便不在流連聲犬馬,可是這一套玩的還是很的。比如這一次,與張鯨一起下揚州,徐維志覺得就是一個機會。
自己也了學宮,可是的比較晚,算是後學末進。
比起先的那些人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比起英國公府的張維賢,定國公府的徐希緹,那差的就更多了。不過徐維志覺得這一次是自己彎道超車的機會,揚州的差事辦好了,自己必然會得到重用。
如果有張鯨給自己言,那就再好不過了,張鯨誰不知道,那可是當今皇上面前的紅人啊!
“多謝國公的款待!”張鯨笑著舉起酒杯,對著徐維志做了一個敬酒的姿勢,然後先乾爲敬。
對於這一次下揚州的差事,張鯨自然也非常的看重。雖然他在皇爺面前是紅人,深得皇爺信任,可是張鯨知道皇爺對這一次差事的看重。
如果自己搞砸了,估計地位就不在了,這他可不了。
徐希緹是江南地頭蛇,南京和揚州距離又近,這一次還得依靠他啊!
兩個人一拍即合,頗有相見恨晚的趨勢,越聊越投機。
至於曹一夔,冷臉冷麪,兩個人也都知道和他尿不到一個壺裡面,索也就不招呼他了。倒是務府大總管李中行,坐在那裡笑瞇瞇的喝酒,一副我是小弟的模樣。
雖然李中行如此表現,可是無論是張鯨,還是徐希緹,沒一個人敢小瞧他。
張鯨深知皇爺對李中行的安排和看重,自然不敢得罪。徐希緹雖然不知道這個務府是什麼玩意,可是皇上能把他安排到這裡來,那絕對是非常看重的。
“李大人,這些歌姬全都是咱們魏國公府從小培養的,十分的可人,李大人若有看中,不如贈給李大人如何?”
徐希緹可知道這一次李中行是來善後的,這就意味著以後鹽政上面,很多事都是這個李中行說的算。面對鹽政這麼一大塊,魏國公府怎麼會不想咬一口。
想要咬一口,必然要打點好這個李中行,徐希緹相信他不會不賣魏國公府這個面子。
李中行也不傻,他是商人,明的要命,這次下揚州,皇上也沒代什麼勳貴不許手鹽場的事。顯然這就是皇上給他留下的口子,李中行自然領悟了。
在江南,勢力最大的就是魏國公府,得罪誰也不能的得罪他。
不說別的,魏國公府掌握著南京的五軍都督府,好事或許幹不了,給你壞事那是一等一的。不說其他的,單單是設卡和守城門的士卒,這些人要是給你搞點事,你就不了啊!
雖然自己背靠皇上,也不害怕,可是如果得到魏國公府的支持,那自己的事業必然騰飛啊!
李中行這一路上也和徐希緹相談甚歡,心中也都各自有默契,一個簡單的利益聯盟就這麼誰都沒說就達了。兩個人也互相贈送了一些禮,頗有想知心的覺。
不過徐希緹送人,李中行可不敢要,連忙擺手拒絕。
“國公的好意下領了,可是這去揚州爲皇上辦差,萬萬不敢沉溺於!”李中行說的義正言辭。
張鯨可就在這裡,現在看他笑瞇瞇的,誰知道他會對皇上說什麼?加上李中行可是知道皇上有一個無孔不的廠,要說這裡沒廠的人,李中行是絕對不相信的。
看了一眼李忠行,張鯨瞇著眼睛笑了笑:“那就喝酒吧!”
事實上張鯨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廠的人,要知道廠的那個徐德整天鬼裡鬼氣的,張鯨現在看到他都怵頭。面對神出鬼沒的廠,他心裡面也沒底啊!
三個人各自懷著心事,各自懷著想法,但是卻聊得很開心。
跟在後面的那艘船上,曹一夔站在船頭,這艘船遠沒有前面那一艘燈火通明,這使得曹一夔彷彿置於暗之中。船頭昏黃的燈,照在曹一夔的上,顯得有些恐怖。
面無表的曹一夔看著面前的那艘船,目炯炯。
揚州城,揚州轉運使閆懷遠的府邸。
相比起其他人,閆懷遠現在彷如驚弓之鳥,害怕的很。要知道朝廷查鹽政,他這個轉運使首當其衝。這是躲不開,也避不了的事。
四十多歲的閆懷遠原本是意氣風發的很,整個人都著一明,可是此時卻彷彿一夜蒼了很多。
臉上和眼角都多了皺紋,眉頭也更深了,整個人彷彿老了好幾歲。桌子上雖然擺著酒菜,也很盛,可是閆懷遠卻一筷子都沒,只是唉聲嘆氣的坐在椅子上。
“老爺,您還是吃點吧!”
閆懷遠的小妾蕓娘看著閆懷遠,有些擔心的說道。
擡頭看了一眼蕓娘,閆懷遠的臉更難看了,沒好氣的說道:“吃吃,吃什麼吃,在吃腦袋就沒了!”說著狠狠的一拍桌子:“怎麼就趕上我了!”
揚州轉運使也是職,是職就會換人,閆懷遠也沒想著做多久,畢竟這是一個差啊!
可是怎麼就自己做揚州轉運使的時候,出了這種事啊!
擡頭看了一眼楚楚可憐的蕓娘,閆懷遠臉上的表很複雜。
閆懷遠還記得那是自己剛來揚州的時候,揚州僚屬給自己接風。吃飯的時候,蕓娘是來跳舞的,那緻的面容,那窈窕的段,無一不吸引著閆懷遠。
當時自己的腦海之中只有四個字:豔若桃李!
當天晚上自己多喝了幾杯,晚上蕓娘就被送到了自己的牀上。
作爲一個讀書人,閆懷遠這種事見多了,也沒當什麼大事,直接就做了。讓自己沒想到的是蕓娘還是子之,這讓閆懷遠喜出外。
第二天,蕓娘就被送進了自己的宅院,爲了自己的小妾。
從那以後,自己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錢,人,要什麼有什麼。喜歡古董,那就買,喜歡宅院,那就買,只不過買和買可不一樣,一副唐寅的扇面,十五兩銀子。
人家說是假的,可是自己和對方都知道,那是真的。
唐寅的扇面,那是可遇不可求,萬兩銀子也有人要,自己花了十五兩。
回想起這些,閆懷遠恍如昨日,手拉住蕓孃的手,閆懷遠嘆了一口氣道:“明天一早,你收拾了一下,金銀細多帶一些,帶著淺兒離開吧!”
閆懷遠說的淺兒是蕓娘給閆懷遠省生的兒,剛剛一歲多一點。
“我在泰興買了一個宅子,不大,還有百十畝地,你先過去住一段時間。”說到這裡,閆懷遠手著蕓娘,笑著說道:“如果這一次我能過去,我就辭。”
“咱們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你彈琴,我讀書。”
蕓娘聽著閆懷遠的話,不斷的搖著頭,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如果我過不去了,那你就帶著淺兒好好的生活,有合適的,找個人嫁了,別苦著自己。不用替我守著,我不信那一套。”閆懷遠說到這裡,眼圈也紅了。
“老爺,何至於此!”蕓娘哭著說道:“何止於此啊!”
閆懷遠笑著出手掉蕓孃的眼淚:“聽我的,好好養淺兒長大,給找一個上門婿,記得姓閆,也算是給我們閆家延續香火了。”
“老爺!”蕓娘泣不聲,只是不斷的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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