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三更（為吳臻吶打賞 ）

好些聽話本子的人都問過倆問題：

一，誰寫的神話故事。

二，誰做的沙盤車。

店裡的人，統一回答都是：俺三兒、俺三叔、俺娃他三叔。

就是耿良問，誰做的那個推車。

店裡的人，也對他回答是宋福生。

但是換順子問這倆問題，店裡的人就不瞞了。

順子是誰？他代表小將軍。

小將軍是誰？是他們很親近的人，是大夥覺得可以分辣椒、蛋糕，也可以告訴話本子是誰寫的人。

不用瞞。

哪怕這本子是孩子寫的，帶著歧義，但是大夥確定，小將軍不會歧義的。

所以，順子今天溜溜達達的來瞧熱鬨，休息嘛，出來玩玩。

他冇把自個當外人，順手就在二樓幫馬老太收錢，幫著拿個盤子啥的，知曉馬老太快過年還啥也冇買呢，他說你去吧，我在這盯著，不會有事。

大夥自然更是冇把他當外人，親切得很。

午休之前讓順子和他們一起吃的飯，怕忙起來就冇有時間墊肚了，給順子做的辣湯，給添了兩回米飯。

順子就知道的比誰都多，問什麼，大夥就實話實說答什麼，就差告訴家裡存多錢。

然後，眼下陸畔打聽了，陸畔也就知曉了是宋茯苓寫的話本子，做的沙盤車。

還知道了宋茯苓為何要做沙盤車。

答案怎麼說呢，陸畔聽完有種奇怪的。

開頭竟是為了讓二樓彆空著，纔開始了這個玄幻故事的寫作。

寫起來就忘我，一定要寫好，當語言匱乏，講不明白話，就乾脆做模型，說不好，就帶演的，纔有了這個大沙盤桌。

聽說，這個沙盤桌一文錢掙不來，隻是一個擺給大家看的輔助品，卻先花了不銀錢。

順子話癆似的八卦錢不錢的，陸畔倒冇甚覺。

但是當他聽說，耗時差不多大半個月之久才做，還是在幾十個像米壽的那樣聰明娃的幫助下。

有空就做，日日那麼做，很費事兒。

他就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

陸畔說不清，小全子在旁邊聽師父講完倒聽懂了，心想：

這不是和咱家爺一樣嘛，有點兒一筋。

你看看，剛爺還對這店裡的人說呢：“彆忙，坐一會兒就走。”

結果彆人都走了，就他家爺剩下了。

摳人家那沙盤，恨不得給摳掉看看是什麼做的。

估計也是在等店裡掌櫃的歸來，想要話本子吧。

順子在樓下也正在問寶珠：“老太太怎的還冇回來？這是要買多啊？”

寶珠：不是你讓放心去逛的嘛。

和點心店隻隔兩條街上。

隻看馬老太和田婆子倆人，肩上背一個大號包袱皮，兩手也拎著兜子。

一手包袱裡裝的是棉花，新棉花，滿滿登登的。

用田婆子的原話就是：“我頭回買棉花，得用手往下，實實的就怕放不下。”

倆老太太另一手包袱裡裝的全是年底大甩賣的布。

便宜嘍嗖的，店家說多買，還能再給便宜五文錢。

馬老太當時大手一揮：“啥也彆說了，再便宜十文錢，你剩的這些，我包了。”

買這些乾啥，倆老太太都合計完了。

家裡小子們多，冬季用這布裡麵放些棉，開春就直接用這單布手套，乾活戴。

要不然家裡的小子們，搬木頭運石頭推車啥的，開春蓋房子，手都磨壞了。尤其是福喜，手一個口子接一個口子的。

至於上背的，纔是真正貴的。

這倆老太太自個買完都唏噓，“就這麼一會的花銷，快趕上以前十年二十年加在一起的了。”

這話隻有總結不到位的，一點兒冇誇張。

田婆子肩膀背的包裹裡，是論扯的麵料，好幾大塊。

有給兒田喜發的深灰的一整塊，兒媳是白蘭灰的，大孫虎子一深藍，給孫桃花扯的是到腳脖的子料子。

田婆子給孫扯了一大塊草綠的料子，裳冇給買。

上回順子給的幾包服裡，有小丫鬟給的那種緞子襖麵，套在棉襖外麵穿。斜盤扣，藕，帶勁兒，桃花分得一件一直冇捨得上，正好過年穿。

田婆子高興的是，姑孃家的子百褶樣式到腳脖好看，可是咱家以前困難，還百褶啥呀，那不費布料嘛。這回妥了，終於給孫也能做那樣的了，好看的很。

然後給自己買了兩塊布，一件做裡，一件大醬的外料子。

本來不想給自己買了，尋思自個一把歲數，這張老臉老麼卡尺眼的，穿啥不是穿，讓馬老太給說了。

“你不給自個買，是想要我大閨那塊料子？”

“那哪能，俺是特意給銀買的。”

“我看你就是。你個長輩都冇穿新，不得留下料子給你做？你到底想不想要我大閨穿件新裳啦。”

“中了中了，我買。”

“這就對嘍，彆乾那些讓兒為難的事兒，你就是好意，想省下銀錢多補家裡，可也得尋思尋思，你這樣，讓兒怎好意思穿新，兜裡又不是冇錢。你看，我就不一樣啦。”

馬老太那個肩膀背的大包袱皮裡，給自個扯了一套半新料子。一塊料子是做長裳，還有兩塊，一塊深留著做子，來回趕個牛車上下車也方便，一塊是做的。

都想好了，過年不穿，等做好了，大年初二開門，就把帶著。到城裡穿。

到了店，換上，戴上小巾，你看，那指定能更招人待見一些。

都挑的是自個稀罕的買的，是土黃的料子。

至於給家裡兒孫買的那就更多了。

三個兒子一人一塊布，厚實的，乾活扛造。

就喜歡看仨兒子穿一樣，往眼前一站，噯呦，多能耐，自個拉拔的，竟給仨崽養的長那麼高個子，連賣布的都說幾個兒子高。

給孫子們，給大郎和二郎一人扯兩塊外料子。

因為那倆孫子高嗖嗖見長，腳子往上添布料，的是一條又一條，往上接腳子，太難看了。

要不是順子給的裳，富貴勻給了大郎一套，這回進城來端盤子都冇件像樣的。

尤其是最近吃得飽吃得好，馬老太乾脆給大郎二郎，一人置辦兩。

給金寶冇買，金寶不大，還不知道醜，穿醜也冇人笑話。

過年撿大人的舊，裁一裁就是一件新的，倒是扯了大一塊細棉布，馬老太想著，到時候可以給朱氏一塊，讓給金寶做裡。雖然裡不麵穿，可是孩子都屁了，給做一吧，細棉的，小孩穿，也舒坦。

說起這細棉，馬老太也準備給米壽兩塊，也是讓做了裡穿。

在馬老太眼裡，米壽比金寶還慘。

金寶甭管不屁，到了下黑上還有塊布。

上回耿副尉去他們那裡，不是去三兒家住了幾宿？

就發現米壽隻有兜住小牛牛的一塊布，還是三角的，著小膀子睡覺。屋裡燒得再暖和，可是窗戶不風嗎？下地尿尿得了風寒怎麼整。

米壽：，我的小花花睡，讓姐姐收走啦。

宋茯苓：耿副尉來了，家裡又來了這麼多借住的人，不得將T恤收起來嗎？不能讓米壽穿了，隻能腚幾日。

所以馬老太誤會了，特意多扯了細布，要給米壽。

另外，老太太真的變了，竟給大丫二丫也扯了子料，就是田婆子給桃花扯得那個。

給胖丫，的心肝小孫，下了狠，當時在綢緞莊一咬牙，扯了塊緞子。

是的，緞子上帶點小花，老太太當時一眼就相中了，滿腦子都是小孫那張格外白淨的小臉，心想穿上指定會老帶勁兒了，就是價格冇相中。

你知道多錢？認識人給便宜了，還要一兩四錢還外帶五十八個銅板啊，就那麼一塊，快一兩半銀子。

都離開綢緞莊了，後來走了幾步，讓田婆子等一下，扛著大包袱又返回去讓掌櫃的給裁的料子。

人家老闆娘可會說話：“大娘，掙那麼多銀錢，你家點心店那客海了去了，一年到頭，我看你都應該穿緞子，穿我這裡賣的帶金的。”

馬老太擺手：“快拉倒，就我這手，糙得跟樹枝子似的，金都得被刮出來。”

買差不多了，倆老太太本應該回店裡，卻在街頭站住了腳。

馬老太仰頭看著“謝馥春”，不認識字，但是聽顧客們提過，這裡賣得臉油可好可好了呢。

“走。”

田婆子著各種鬥彩小瓷瓶，聽人介紹說，這裡全是人的，“哎呀我的娘吖，進這店乾啥呀。”

馬老太冇搭理，在聚會神聽賣貨的小丫鬟給邊婦人介紹，說手中拿的漂亮小瓷瓶是白芷膏，上下扣合打開的瓶，又打開後，讓人聞，那婦人說不錯，而且聽說話好像能去皺。

去皺的，太貴了，280文，快三錢銀，終於聽到那倆人說價格了，馬老太落寞的扭過頭。

給來八個貝殼吧。

就是一種用貝殼裝的麵油，裡頭是用豬油做的，老百姓也管防風油，有些家裡條件還不錯的，人家不用這臉，都買來抹腳後跟。

行啊，這就不差了，以前貝殼都不起。

看田婆子就曉得，聽說要送與們幾個老太，攔著：“買它乾啥，彆花錢。你要非得買，俺自個掏。”

馬老太沖嘖一聲。出門前就說好了，在外花錢彆來回撕吧。

與此同時，陸畔已經轉移到樓下了，他第一次等一個人超過一刻鐘，等的還是的，的還是位老太太。

“噯呦，陸公子，啥時候來的呀，你瞅瞅我竟纔回來。”

過一會兒，老太太翻吧檯裡麵的櫃子，將“原著”、小孫親筆寫的幾個本子給了陸畔。

說書先生那裡雖有一套，不過那套是宋福生謄抄的，而且說書先生一天好幾場，不可能借給陸畔。誰都不外借，這是早就講好的。

在茶館，如果有要的，說書先生就會告知，本子是點心店的，得罪不起。到了點心店就更不怕了，馬老太會告訴冇有。

當然了，宋茯苓的更不應該給，但是分給誰，陸公子就冇問題啊。

馬老太還說呢：“也是巧的很，昨兒我孫還問我呢怎冇給拿回去。之前這幾個本子，我三兒在店裡一邊講話本子一邊抄寫來著。你拿去看吧，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