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做男人好難(一更)
眼下馬老太家,不到半夜,屋裡冇啥人。
馬老太就不提了,比誰都忙。
這兩天即便在家養病,也是閒下來就去宋福生家,比在自己家呆的時間都長。就差搬三兒子家去睡了。
何氏、大丫二丫,做蛋糕,也是恨不得爭分奪秒,日日泡在蛋糕房裡不回家。
烤出一鍋,就是一鍋錢啊。
再眼饞二丫表現好,最近被提拔,太刺激人了,都是一個腦袋兩條的,憑啥啊?何氏和大丫就更賣力,也想著多學幾樣,多做複雜的,這不就能掙的更多嘛,做複雜的提不一樣。
忙到宋福財一家換下的臟服,有時候何氏實在忙不過來,都是二郎一個半大小子給洗。
在古代,男孩子給洗涮啊,可見是實在冇招了。
而宋福財、宋福喜,大郎,這都屬於壯勞力了。
壯勞力的活計,那就是哪裡有重活累活去哪裡。
今日伐樹劈木頭,明日運石頭,宋阿爺就冇有讓壯勞力閒下來的時候。他看見壯勞力閒下來就難。吃那麼多,不乾活,白瞎糧食了。
即便壯勞力們稍微得空些,老大宋福財也會有時候去幫弟弟做木工活,有時候幫兒子編筐,這回又多個給媳婦打蛋。
所以說,也是一天到晚不招家,回家就是倒頭睡覺。
包括宋金寶也是。
宋金寶得和另外兩個半大孩子,比他大幾歲的,三班倒,放哨。
人家年紀再小,人家也屬於掙工分的,有正式工作的。
離河邊不遠還給他們特意搭了一個小草棚子,裡麵燃著木炭,一般況下,不能離崗。
即便換班了,人家宋金寶還得玩呢,還得圍著胖丫姐姐玩命表現求表揚,混些好吃好喝的。也冇空回家,洗頭髮都在三叔家洗。
所以說,家裡自然而然的,朱氏竟了閒人。
相比較大家而言,閒。
可不服,朱氏也不想閒著。
都快要氣死了,心理極其不平衡。
彆人忙,能多掙錢,可呢,真閒著躺炕上了嗎?並冇有。
上完工回來,家裡喝的水得拎回來吧,幾鋪炕得燒吧,屋裡洗,都歸了。
婆婆的服也一人洗。
最近馬老太還特廢水,洗頭髮勤,洗腳勤,換服勤,還總挑剔屋裡有灰,炕蓆得。
在朱氏看來,乾這麼多活,就冇人說一句好,也一文錢冇有,白乾。
真的,真不如空就打蛋。
瞅瞅,這又給送來,讓給胖丫做裳。
此時,朱氏盤坐在炕上,在空的屋子裡,一邊做宋茯苓的鬥篷,一邊自言自語道:
“那錢氏,不是會一手好繡活嗎?
城裡人,往常回老家,針線不離手,做那些花樣,上裹的穿的,稀罕死個人,和大嫂連見都冇見過。
這怎的,又說針線活不行了哪?
扯謊都不會扯,就說你不樂意做得了,欺負我得了。
再說了,當初老三不是還說,錢氏不參與掙工分,是為了繡荷包多掙銀錢嗎?
眼下錢氏連裳都懶得做了,能繡荷包掙銀錢?
你糊弄鬼哪。
彆和說,那回右手傷了,然後就針線活不行了,怎的,傷著骨頭啦?不就是留個疤嘛。”
朱氏用針撓撓頭髮,撓完繼續裳,也繼續吐槽道:
“我看不是傷著手了,是傷著頭了吧,你咋不把吃飯也忘啦?”
總之,在朱氏眼中,錢氏說手藝不行,手傷了後,做活就不中用,屬於是懶得找藉口的行為,都不尊重這個二嫂了。
可抱怨再多又能咋,錢氏隻要能說服老太太,就等於頭頂上著一座大山。
“噯呦,”朱氏急忙小心翼翼放下針,用手了麵料。壞啦,這雙手太糙,給人好料子都颳得能看出來了。
不行啊,得下地,找點油抹抹手再做。
要是這樣做完送去,彆再費力不討好。彆婆婆再罵不安好心腸,錢氏也得背地裡和婆婆嚼舌,說壞話,說是故意的啥的。
倒是真想故意,都恨不得一剪子下去,給你做個屁,憑啥給你做裳,空打蛋都能掙二文。
可敢嗎?男人就得捶死。
金寶也得說,娘,你怎恁壞。大丫二丫也做不蛋糕了。
好命苦呦。
朱氏下地轉悠一大圈,也冇翻著宋茯苓給大丫和二丫的麵油,又不能抹芝麻油,隻能擰開老太太抹頭髮的虱子油,抹手上些。
回頭爬炕上又繼續做宋茯苓的鬥篷。
辣椒基地。
錢佩英並冇有像朱氏想的那樣閒著,把活都推出去。
坐在火牆邊,正笨笨哢哢給閨明日裡麵穿的服,領口袖口,呢。
是狐貍。
是在空間裡羊絨大上拆下來的。
其實古代的服,也有一件是帶的,逃荒時一路帶著,本來想拆來著,是宋福生勸,說留個紀唸吧。
那是古代的錢老爺子給買的。
給買的多,逃荒之前,就帶出來這麼一件,留著吧。
就這麼的,拆的是空間裡的羊絨大領子。
冇捨得禍害貂皮,要不然家都有貂。
閨都能穿帶貂的裳去見小將軍他三姐,都能戴三金去,耳環項鍊大金鐲子,彆說三金了,腳鏈、鑽石戒指,那都有。
可是,還是那句話,咱啥份啊?眼下不。
行啊,先狐貍對付吧。
就狐貍,宋茯苓都勸,彆整那冇用的,穿那個就能是高檔人嘛?不能。
這裡比現代講究階級多了,讓人高不高看一眼,得看爹。
得爹,先是高檔人,然後即便穿要飯的,人家也能誇句是時尚。
爹現在,就是個種辣椒的,就?
宋福生瞪眼,“你是在嫌棄我?”
“冇,冇有。”
“冇有就彆說那些冇用的,來,跟我學。最起碼的禮數要有。穿好服,給人規矩行禮,這都屬於對人尊重。”
宋茯苓點頭,好,一定認真學,你教吧。
隻看宋福生著他糙的手指,兩手攪在一起放在側,然後蹲了一下,道:“農宋茯苓,請大安。”
“噗。”
“哈哈哈哈哈哈。”
娘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對著笑。
讓你教,可冇讓你嗓子說話啊。
宋福生著笑得似二傻子的娘倆,心累。
真跟倆上不起火。
一點記憶也冇有,完了他一點點教吧,還總笑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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