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蒼衍瞇起鷙的雙眸，怎麽了？

為什麽覺得在刻意躲避自己。

然而下一刻，卻見雲疏月蔫蔫的趴在桌案上，蕭蒼衍擰眉，隨即鬆了口氣，看來是太累了。

雲疏月確實累了，一回憶前世的事就會變得很累。

過了一會兒，等到宴會快要結束，看著雲王越來越焦急的臉，抿了抿。

想……今晚得去一趟雲王府了。

雲王那個臉，看來的猜測是真的，雖然雲王極力否定母妃的死因是因為桫欏並蓮，但當骨重見天日，他也辯無可辯。

雲疏月要做的，就是確保雲王出來的，是母妃的骨。

所以今晚決定跟著雲王去一趟雲王府的祖墳。

……

散了宴會後，雲疏月坐在蒼王殿下的馬車上，掀開簾子往外看。

果然，雲王和雲淺霜不知在代什麽，雲淺霜點了點頭，與雲王還有師父告別，獨自一人往東邊去了。

夜國的皇陵建在皇都以東三十裏地之外的地方，那裏風水最好。

而老雲王勞苦功高，所以雲王陵就建在皇陵的不遠。

雲淺霜……是要一個人去皇陵嗎？

雲疏月看到天玄尊者很放心的離開了，而雲王不知道在想什麽，匆匆趕回府中，沒一會兒，又出現在雲疏月的視野裏，見他也朝東邊走去，大概明白了。

他們果然是要去雲王陵。

等到雲王的影消失，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蕭蒼衍居然一直停著馬車沒有離開。

“殿下？”

“我帶你去。”

男人放下書卷，目淡淡一掃便明白了雲疏月的意思，他濃稠的黑眸在夜明珠的襯托下更顯深邃，仿佛一泉幽深的古井。

見不說話，男人眉心擰的更深，“不然你想怎麽去？”

猛地反應過來，“你要帶我飛過去嗎？”

“嗯，走。”

雲疏月沒有反對，因為如果坐馬車，他們雖然可以追上雲王的腳步，卻追不上雲淺霜。

雲淺霜前去了陵墓，想做什麽，誰也不知道。

全程都躲在蕭蒼衍懷裏，凜冽的寒風從耳邊刮過，雲疏月不想起上一次，上上次，他也是這樣帶著自己的。

隻是，覺不一樣了……

——

月丞相府。

楚傾瀾換下裝扮，“怎麽樣，沒人發現是我假扮的你吧？”

雲辭按住眉心，搖了搖頭。

宴會上的秦暮辭是楚傾瀾假扮的，為的就是消除蕭蒼衍的懷疑。

蒼王殿下很早就懷疑雲辭與秦暮辭是同一人，現在他還不能暴份。

“你怎麽了，沒人懷疑不是很好麽？”楚傾瀾奇怪。

知曉他大約是因為疏月的事在煩惱，楚傾瀾想了想，安道：“你不如找個機會和疏月說清楚，你們關係那麽好，會懂的。”

“現在不是時候。”雲辭搖搖頭，“還有太多事要做，何況讓知道我也來了，對沒好。”

兩人一時間陷沉默，過了許久，楚傾瀾才問：“你當時，為什麽要把疏月送去實驗室？”

“……”雲辭垂眸，眸中翻滾著抑的火焰。

“你把送去，又在實驗室外麵等著，炸之後還衝進去把搶了出來，你這樣前後矛盾，到底為什麽？”

見雲辭實在不說，他歎了口氣，“連我也不能說？雲清宴，你到底想做什麽。”

——

兩人跟著雲淺霜進了陵墓。

雲王陵不像帝王陵那麽輝煌，卻也不小。

雲疏月見雲淺霜輕車路的走到一間暗室，擰了下眉，“那應該不是葬我母妃的地方。”

那間暗室很小，不可能是安葬當家主母的，但也不像陪葬室。

反而有點像……早夭孩子的墓葬。

奇了怪了……雲淺霜不是來找母妃的骨的嗎？

怕墓室裏有機關，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而雲淺霜卻好像來過無數次一樣。

“怎麽有種陵墓是家的覺……”雲疏月撞了下蕭蒼衍，“殿下，這裏有機關嗎？”

“沒有。”他頓了頓，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雲疏月，“每年雲王府都會來此祭拜祖先。”

…………也就是說，這裏的普通上墳的地方沒什麽兩樣的嗎？

也對啊，就是普通的墳墓，哪有那麽多機關。

但這也不能是雲淺霜那麽悉這兒的理由呀！

蕭蒼衍看著雲疏月，他知道有一個空間，雲疏月也表明過的空間，若他有需要，他不會瞞。

今日他不需要的空間，但是那個‘小櫃’的東西，應該可以看出什麽。

男人沉默半晌，問：“你的伴魂呢。”

當初他替召喚伴魂，嫌櫃沒用，就一直沒去管，雲疏月聽到蕭蒼衍的話，哦了聲，“小櫃。”

砰地一聲，兩人邊出現了一個巨大且豪華無比的紅木櫃。

蕭蒼衍：……

果然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空間雛形，長的如此迅速。

小櫃沉默的如同死一般，一不。

雲疏月知道蕭蒼衍讓把小櫃喊出來肯定是有事，於是不耐煩的踢了一腳，“說話。”

“……嘻嘻。”小櫃出濃濃的好奇。

雲疏月聽到小櫃的嗤笑，不解，“有什麽好笑的，看出什麽奇怪的地方了嗎？”

小櫃子一抖，由碩大的櫃變一朵白小花，跳到雲小豹的腦袋上，然後神氣一甩頭：“這裏，有死人！”

……

……

空氣陷死一般的沉寂。

雲疏月眼皮一跳，這特麽不是廢話麽！

這裏是陵墓，沒死人就奇怪了好嗎？

小櫃以為雲疏月不信，他立馬彎下腰，將白小花在眼前晃來晃去，“真的，好重的死人味，最死了十年了！”

雲疏月眉心一擰，“十年？你聞到什麽味道了。”

十年……是母妃嗎？

誰知小櫃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雲疏月嚇得魂飛魄散——

“一腐爛的死味，而且那味道正在移……死了，也沒死，是活的！”

雲疏月眼皮猛地劇烈跳。

這什麽話？

死了，也沒死。

難道母妃這些年……一直以腐爛的‘不死之’，存留在這片陵墓裏？

想到這種可能，雲疏月就心疼不已，“你帶路，我們去找找。”

小櫃直接指了一個方向，“那間陵寢。”

那個地方？

雲疏月一愣，不是雲淺霜進去的暗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