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獄卒一邊說,一邊還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白一弦,目之中很是有些不懷好意,說道:“不過蘇府出了這麽大的事,所有人都不得跟蘇府離關係,你竟然還的跑了來?
莫非,你是那蘇奎的同夥?你是想來毀滅證據的?還是想來串口供的?快說!”
說到最後,已經是聲俱厲。這就是這些獄卒管用的本事和伎倆,平時審問犯人也是這一套,先給你按上個罪名,再恐嚇一番,最後就是大刑伺候了。
白一弦早就從管家那裏知道了,知縣大人規定,任何人不得探視蘇奎,所以聞言心中也不意外。
他來這裏的目的,隻是為了打探一下蘇胖子如今的況如何。隻是沒想到,這獄卒一見了他,似乎很有敵意。
想想以前白一弦的份,看看此刻獄卒的樣子,便明白了他此時的心態。
白一弦毫不懼,隻是微微一笑,直接出一錠銀子,遞到獄卒的手中說道:“這點銀子,兄弟們拿去吃酒,小弟以前不懂事,還請諸位兄弟不要見怪。”
見白一弦如此,那獄卒心中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卻是舒爽,覺得自己麵大漲:這可真是風水流轉啊。以前自己結他,想不到現在他來結自己。
那獄卒掂量了一下手中銀錠子的分量,心中一,說道:“喲,沒看出來,你小子經曆了這一番事之後,竟然還變得懂事了。”
說完之後,又將銀子還給了白一弦,說道:“不過,上麵代了,任何人不得探視蘇奎,這銀子,收著燙手,你還是拿回去吧。”
有些錢就算他想拿,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拿。在這衙門之中幹這一行不年頭,他深知其中的道道。
有些不該拿的錢,一旦貪心拿了,說不定下一刻,自己就不是看管別人的獄卒,而是被人家看管的犯人了。
銀錠子的分量不小,他心中十分不舍,手往外的特別慢。
白一弦笑了一下,將他遞銀子的手又推了回去,說道:“說了給兄弟們吃酒,我又豈能收回來?
一點小意思罷了,就當是小弟我為以前的不懂事,向諸位兄弟們賠罪了。”
白一弦深知,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不管知縣是什麽人,格如何,但這些獄卒此刻就是那些小鬼。
他們在某些特定的範圍,權利非常大。就算他們要聽從於上麵的命令,但在這些命令之外,他們可以決定一個犯人在牢獄之中的待遇。
白一弦就算再不待見蘇胖子,但他畢竟是蘇止溪的爹,他未來的老丈人,所以有些麵子話不能丟,這些銀子也不能省。
白一弦隻能盡自己所能的為蘇胖子營造一個稍微好一點的待遇。
而且,有時候結這些人,比得罪這些人,在某些時候,可要有用的多。
那獄卒見白一弦如此懂事,不免笑的更加開懷,聞言也不客氣,又將銀子裝回了口袋。
白一弦問道:“既然是縣令大人的命令,不允許探視蘇奎,但不知道,蘇記的其他人,能否允許探視?”
那獄卒收了白一弦的銀子,也就不計較以前的事,態度比剛才好了不,聞言說道:“不允許。白爺,你是不知道,咱們這個縣令,也正為此事焦頭爛額呢。
他這才新上任沒多久,就出了人命司,而且說不定,還不止死一個,他此刻也是窩火的很。”
白一弦點點頭,表示理解,若是換了自己的話,也得頭疼好一陣子。
那獄卒接著說道:“出了這麽大的事,上麵已經知道了這個案子,責令大人限期破案,並且萬萬不可再死人。
可找來的醫和大夫,一個個都無法解毒。所以大人下了命令,蘇府一應人等,分開關押,省的他們串供,再挨個審問,想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什麽疑點和突破口。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能拿到解藥。”
那獄卒說著話,往牢裏看了看,說道:“若是普通案子,能讓你進,我也就讓你進去了。
可如今,縣令大人就在裏麵,正加審問蘇家人呢,所以,你不能進去。還是快走吧,不然縣令大人出來了看到你,說不定連你都有麻煩。”
畢竟拿人手短,拿了白一弦的銀子,連話都多了不,還給了白一弦一句忠告。
限期破案?正在裏麵審問?白一弦聽到這句話,便知道蘇止溪那邊拜訪肯定會無功而返了:上麵責令限期偵破的案子,哪個敢來請求通融時間?
他問道:“那不知道我那嶽父,現在況如何?”
獄卒說道:“用了刑,但還死不了。這個檔口,知縣大人也不會讓他死,但是免不了會些罪了。”
白一弦想了想,又拿出來一錠銀子遞給了那獄卒,說道:“關於我那嶽父,還請多多關照。”
獄卒看了看那銀錠子,有些猶豫,說道:“白爺,這你可是難為我,我……”
白一弦說道:“我知道老哥的難,放心,不會讓你為難。縣令大人的命令,該怎麽辦,還怎麽辦。
但是命令之外,請老哥多多關照一下就可以了。我也是沒辦法,總得回去給我那未婚妻一個代吧。”
那獄卒聞言,這才放心的收下了銀子,說道:“,既然你這麽實在,其他的,我都懂,放心,能力之,一定將蘇老爺照顧的妥妥的。”
白一弦笑道:“那就多謝了,那兄弟可就先走了。若是有什麽事,還老哥能悄悄知會一聲。”
那獄卒點了點頭,說道:“放心。”
隻要不違反上麵的命令,其它的事,對他來說是舉手之勞,還能得到這麽多銀子,十分劃算。
白一弦又謝了一番,便帶著小暖離開了。
他的心有些沉重,蘇府的人,見不上,也就沒法了解況。而蘇記的染坊,綢緞莊,全都被封,想找證據,他也不得其門而。
加上如今又讓限期破案,事真的很難辦。蘇胖子在裏麵刑還是小事,他擔心一旦到了期限,這縣令為了差,說不定會冤枉蘇府,對蘇胖子屈打招。
到時候,蘇胖子必死無疑,甚至連整個蘇府都跑不掉。
白一弦並未回蘇府,而是來到了蘇家的綢緞莊,想向著綢緞莊周圍的店鋪鄰居打聽一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一點消息。
誰知這些店鋪掌櫃一見了他,竟然就變了臉,吩咐小二送客,本不給他談的機會便被轟了出來。
去了染坊那邊,也是一樣。也不知道那些人鄙視的到底是他本人,還是如今的蘇家。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白一弦什麽都沒調查到,才帶著小暖返回了蘇家。
一連跑了好幾個地方,他和小暖都累的夠嗆。但白一弦知道,蘇止溪那邊肯定無功而返,他還得回去安一下那小妞才行。
當白一弦和小暖回到蘇府的時候,卻發現蘇府門口圍著許多人,這些人一個個臉上都是群激的模樣,兇神惡煞的說著什麽。
而蘇止溪站在門口,臉焦急,不住的解釋著什麽,可圍著的那些人本就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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