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鈴聲傳來的那一瞬,墨傾幾乎沒有思考的,直接出一枚銀針,在江刻兩耳後扎了下。
江刻形頓了頓。
然後,他略有不適地扭頭:“你下手太快了。”
“以防萬一。”
江刻說:“……聽不到。”
墨傾沉默了。
確實不該之過急的。
跟江刻聊幾句再扎針,應該也來得及。
過了幾秒,墨傾拿出手機,打字跟江刻流。
【我先過去看看,你隨機應變。】
江刻瞟了眼,微微頷首。
*
鈴聲一共響了十來秒。
但是,鷹哥一行人都中了招。
一個個舉止怪異,有的僵在原地,有的吃吃發笑,有的四瞎走。
眼神都是呆滯無神的。
其中,單瑩瑩就徑直往前走。
在即將一腳踏空時,溫迎雪一把拽住的手臂,將往回一拉。
“麻煩。”
溫迎雪皺眉說著,抬手砍了單瑩瑩後頸。
單瑩瑩當即暈過去。
溫迎雪把人放在路邊。
這時,一陣風飄過,溫迎雪背脊驀地升起幾分寒意,幾乎條件反般抬頭,便見一人立在上坡一棵樹旁。
那人手裡拿著一個悉的玻璃小瓶。
溫迎雪下意識去口袋。
——的藥,沒了。
這人是鬼嗎?
“這東西真的有用嗎?”忽的,那人把玩著玻璃小瓶,開了口。
溫迎雪聽的聲音格外耳。
抬眸,再看形時,覺得很眼。
溫迎雪心一沉:“怎麼又是你?”
“見到你,我很開心。”墨傾向前兩步,半蹲下來,居高臨下地瞧著,眉頭輕輕一挑,“溫同學。”
溫迎雪:“……”我一點都不開心。
墨傾將拿玻璃小瓶的手向溫迎雪,眸中似笑非笑。
月清淺,線朦朧。
此刻的墨傾,如同林間邪。
溫迎雪冷不丁一個寒噤。
墨傾往掌心倒了兩顆藥,然後把玻璃小瓶扔給溫迎雪。
溫迎雪一時看不明白的意圖:“你想做什麼?”
“山上危險,你現在孤一人了。”墨傾角微勾,清風拂發梢,“怎麼樣,需要搭夥作伴嗎?”
“……我拒絕有用嗎?”
“沒用。”
“……”
溫迎雪打量著墨傾半刻,最終,一言不發地往山坡上走。
隨便了。
反正打不過墨傾。
……
幾分鍾後,溫迎雪覷著在健步如飛的墨傾:“你跟了一路?”
“嗯。”
“溫南秋對九雲殘片勢在必得。”
溫迎雪在警告。
墨傾輕描淡寫地說:“到了你手上,勢在必得。到了我手上,做夢得了。”
溫迎雪涼聲問:“就憑第八特事組?”
“那倒用不著。”墨傾隨口接話,懶洋洋道,“其實吧,放在非法治社會,我一個人滅你一族。”
有些慨:“可惜了。”
“……”
唬誰呢。
“我。”墨傾表達友善,“你不想抱一抱?”
“……不必。”溫迎雪無語地拒絕。
識人無數。
但至今看不清墨傾的深淺。
墨傾聳了下肩。
話題一轉:“溫二爺在這山上查到了什麼?”
溫迎雪猶豫了下。
但是,見到墨傾毫不被影響的模樣,溫迎雪改了注意。
道:“鈴聲可以導致幻覺。”
“這鈴聲分兩種。一種是人類聽不到的,一種是人類能聽到的。致幻程度不好說,調查得沒有這麼詳細。”
“不過離得越近,
致幻程度越深。”“按理說,普通的鈴鐺傳播不會有那麼廣,所以二叔懷疑過,那是一種小型機,續航靠能或其他的。”
“這條路,是二叔對整座山建模後推到出來的安全路線,可以最大限度避免聲音的影響。”
“至於目的地,也是推導出來的,沒有什麼能證明。”
墨傾聽完,問:“藥呢?”
“藥是二叔給的,能保證大腦清醒一段時間。”溫迎雪說,“我也是第一次用。”
墨傾想到江刻,又問:“封閉聽覺有用嗎?”
溫迎雪疑:“怎麼個封閉法?”
“短期徹底失聰。”
“對於可聽見的聲音,一般是管用的。”溫迎雪頓了頓,“但是——”
往後面看了一眼。
“剛剛那些人嘗試過這種方法,但照樣在山裡迷失了。”溫迎雪道,“他們在聽到聲音時,第一時間采取了反應,但同樣中招了。”
溫迎雪說:“你看到了,他們的癥狀都不輕。”
墨傾心一:“意思是,剛剛響起的鈴聲裡,還有人類聽不到的?”
“大概率。”
溫迎雪也不敢說得太肯定。
墨傾往回一看。
山林裡黑漆漆的,什麼活都瞧不見。
——江刻還在嗎?
“話說回來,”溫迎雪打量著聽力正常、神志清晰的墨傾,“你用了什麼辦法?”
墨傾回過神:“我什麼辦法都沒用。”
溫迎雪默了下:“我已經把知道的都跟你說了,你也該拿出你的誠意。”
墨傾道:“我也很強把誠意給你,但我確實沒被影響。”
“……”
溫迎雪決定把墨傾劃失信名單。
一次兩次三次。
次次都這樣。
沒法合作。
可惜這一次,是真的冤枉墨傾了。
墨傾腳踩上一地松針,陷下去一公分。
剛想抬,忽而聽到了聲音,手中的銀針:“又來了。”
溫迎雪不明所以:“什麼又來了?”
“鈴聲啊。”
“哪有鈴聲?”
溫迎雪停下腳步,疑地問出聲。
語氣是有點冷的。
墨傾一怔。
微微側過,忽而見手電筒束一晃,溫迎雪的手電筒落在地上,滾了兩滾。
再看溫迎雪——
一不,眼裡已經無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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