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知府是真的高興,喝了一杯又一杯,裴融本想陪著喝上那麼一兩杯的,卻被檀悠悠攔住了:「喝什麼啊,想陪爹爹喝酒還怕沒機會麼?」
檀至錦也道:「就是,既然風寒還沒好,吃著葯,就別勉強自自個兒啦。都是自家人,沒人計較這個!是吧?爹?」
檀知府是什麼人?人中的人,見兒、兒子一起阻止裴融倒酒、喝酒,心知必有因由,「哈哈」一笑:「對!安心養著!」
裴融總覺著沒尊敬到位,便不停布菜:「這個烤鴿好吃,是我們家廚子的拿手好菜,這個麻辣香鍋也好吃,是悠悠親手為你們做的……」
檀知府開心,喝得半醉才由檀至錦、檀至清兄弟倆扶著離席,說是要去新宅住。
檀悠悠捨不得:「就在這邊住吧?能住下的。」
檀知府憐地注視著檀悠悠,握住的手溫聲道:「悠悠啊,乖兒,爹知道你心疼我們,想要照顧我們,但我們已給你和婿添了太多麻煩。你看你懷裡抱著萱萱,肚子里還有個小的,公爹又病著,婿風寒也沒好,就別心我們了。爹明日一早還要去辦正事呢,服什麼的都得先收拾妥當,走了啊!」
「爹……太太……」檀悠悠其實想說,渣爹想去新房住沒問題,周氏、檀如玉可以留下來的,但是一卷什麼東西被檀知府悄悄塞到了手裡。
「爹走了,乖乖的。」檀知府朝眼睛,示意別聲張,轉頭沖著梅姨娘笑道:「雪青啊,悠悠這邊忙,你先留在這裡幫幫忙,等到這裡緩過來了再搬回去,可好?」
這商量的語氣,可算是給足梅姨娘面子,也是足夠兒婿。
梅姨娘自是求之不得,微笑著行禮應了。
檀知府又笑著朝周氏手:「太太啊,曉得你偏心五丫頭,我也沒問你的意思,就直接作了主,稍後回去你再罰我如何?」
當著外人的面,周氏特別給他面子,當即上前扶住他,輕聲嗔道:「老爺醉糊塗了!既然知道妾偏心五丫頭,還罰什麼啊?就這樣定了!」
錢姨娘酸溜溜,使勁絞著手帕又是斜瞅又是撇的:「一把年紀了,當著兒婿的面呢……是吧?」
這問的是崔姨娘和蔣姨娘二位,拉同盟的意思。
然這兩位都是不喜惹事的,各自賢良淑德地笑著,恍若未聞。
「切……裝什麼裝!」錢姨娘一甩帕子,扭著腰正想再說兩句別的,就見親兒子檀至文走過來,直勾勾地盯著一言不發。
早前因為檀如慧的婚事,錢姨娘試過檀至文的厲害,此刻被這樣盯著,立時便慫了,訕訕地道:「三爺……」
檀至文淡淡地道:「請姨娘登車,咱們該走了。」
「哦……」錢姨娘乖乖上了車,屁都不敢放一個,聽話得很。
檀至文回過,很是客氣地對著裴融和檀悠悠行禮道別。
裴融很自然地道:「三舅兄改日有空記得過來,我又收集了一些書,你挑幾本中意的。」
檀至文眼睛發亮、角微翹,他最的就是書,幾乎所有零花錢都存起來買了書,沒想到裴融竟然記住了他的好,還特意為他收集書籍,這份心,真的是非常難得並真誠。
檀至文再看檀悠悠和裴融,眼裡心裡都帶了幾分親近之意,鄭重地道:「好,待到家裡安置妥當,我立刻過來!」
檀至敏和檀至昌走過來,站一排齊刷刷行禮道別:「五姐姐、五姐夫,我們先告辭啦!」
裴融出大手輕兩個妻弟的小腦袋,溫和地道:「改天給你們送見面禮過去,再空帶你們上街遊玩!」
「好啊好啊。」檀至敏和檀至昌笑得見牙不見眼,高高興興走了。
待到檀家人走後,檀悠悠這才悄悄打開手掌,看渣爹到底給悄悄塞了個啥。
不想卻是一捲紙,細細打開,竟是一張五百兩銀子的銀票。
這可真是……檀悠悠一時怔住,心頗為複雜。
檀家沒啥錢,又才賣地添補著買了京中的宅子,這錢尚且不知渣爹是怎麼刮來並省下的,喝醉了還記得悄悄塞給,怕是很早就存著這心思了。
「怎麼了?」裴融見神不對,湊過去一瞧,也愣住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岳父這是擔心我虧著你?悄悄補你呢?」
檀悠悠把銀票收起來:「不是,估計是聽說我添補著買了宅子,這便給我補上罷。」
裴融就不管這事兒了,只待:「沒錢用就告訴我,累了不想打理生意也告訴我,我一併幫你代勞。」
檀悠悠忙道:「真的很累很累呢,所以家裡的那些錢啊什麼的,夫君先管著吧。至於我自己的,賺不賺錢無所謂,留著打發時間,不然太無聊了,腦子變笨,也不利於養胎,對不對?」
裴融似笑非笑地掃一眼,也不說好或是不好,昂著頭往裡走:「我去看看父親那邊如何了。」
檀悠悠乖巧地道:「我累了,就不和你一起去啦,但若是需要我,我馬上過來。」
「知道了。安心歇著,我能搞定。」裴融出大手輕拍的發頂,大踏步離開。
檀悠悠看著他矯健的步伐,微微一笑,恢復得還真不錯,年輕就是好啊,純天然無污染的食材就是養人啊,好山好水好空氣……
柳枝和蓮枝扶著往裡走:「趕的,咱們去洗洗涮涮就差不多了,躺下好好睡一覺,接下來幾天指不定還得四走呢。」
「先去姨娘那兒。」檀悠悠到了東院,梅姨娘還在燈下給萱萱小服,見進來就道:「怎麼還不歇著?仗著自己年輕逞能。」
「剛才爹走時,悄悄往我手裡塞了這個。」檀悠悠把銀票遞給梅姨娘看。
梅姨娘瞟了一眼便收回目,不興趣地道:「給你就接著,這錢你該得,咱拿了不虧心。」
檀悠悠撒:「我又不缺銀子,不如,姨娘拿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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