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剛走到門口，一個東西呼嘯著朝的面門砸來，迅速偏頭避開，那東西砸落在地上，是個繡花枕頭。

楊慕雲雙眼通紅，仇恨地瞪著：「你來幹什麼？不請自來是為賊！」

檀悠悠撿起枕頭拍乾淨塵土，淡淡地道：「原來是個繡花枕頭呢。」

「你罵誰呢？你罵誰是繡花枕頭？字比我寫得好就了不起嗎？比我會算賬就了不起嗎？」楊慕雲衝過來抓住檀悠悠的手臂，將臉近的臉，低聲道：「再怎麼了不起，也不能和我表姐比！」

檀悠悠毫無退讓之意，任由楊慕雲近距離懟臉：「不好意思，我沒什麼大志向，從來只看眼前的，能贏你就行呢。」

「你！」楊慕雲氣到要瘋卻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只抓著檀悠悠的手臂使勁跺腳。

「表妹是要和我比眼睛大嗎？」檀悠悠一看這樣子就是沒打過架的，便仰頭近楊慕雲的眼睛，眨眨小鹿眼，睫小刷子似的忽閃忽閃：「我的更大，表妹你輸了呢！」

「你！」楊慕雲氣得仰頭大哭，拚命跺著腳尖：「你欺負我！欺負我！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檀悠悠被高分貝的尖聲吵得耳嗡嗡響，索抬手捂住耳朵，同樣大聲回答：「說得沒錯，我不是人！我是仙呢！」

楊慕雲和的丫鬟全都被這一聲喊鎮住，齊刷刷驚愕地瞪視著檀悠悠。

檀悠悠放開耳朵，把楊慕雲搭在臂上的手拿開，退後一步整理好裳，說道：「仙也有嫉妒心，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要走儘快走，真是求之不得呢！」

「你想得！啊，不是，你無恥！」楊慕雲憤怒地道：「你不得我快走是不是？我偏不走！這又不是你家，是我姑姑家！這裏什麼都不是你的，你沒資格趕我走！」

檀悠悠繼續挑釁：「是不是我家咱們走著瞧！有本事過了年再走！我敬你是個英雄呢！」

楊慕雲氣呼呼地道：「你還別不信，我就得過了年再走！世上居然有你這樣不要臉的人，竟敢自封為仙！我表姐都沒敢這麼說！」

檀悠悠道：「行啊，咱倆立個賭約。你要是熬不到來年再走，就得我仙，若是熬過去了，我你仙呢。」

「誰稀罕你我仙？我沒你那麼無恥！」楊慕雲已經不哭了，整個人充滿了必勝的鬥志，「你放心，我一定會留下來過了年再走，天天讓你不舒服！」

「拭目以待呢！」檀悠悠瀟灑地甩甩袖子，折往外走。

「檀悠悠！」楊慕雲沒想到竟然這就走了，不甘心地追上去道：「你為什麼不問我表姐是誰？」

檀悠悠眨眨眼睛，輕笑：「和我有關係嗎？我又沒見過，或許這輩子都不可能見著呢。」

「當然有關係了！」楊慕雲挑著下，輕蔑地道：「我表姐比你一百倍！是京城有名的才！出名門，品貌兼優，你這樣份低賤的小庶，做腳底下的泥都不配！」

「哦，真了不起呢。」檀悠悠很沒誠意地順口敷衍。

「知道那個水晶硯屏是誰送我表哥的嗎？是我表姐！」

楊慕雲近，輕聲道：「表哥喜歡的是，不是你！你不過是表哥為了進京，不得不按著宮中的示意娶進來的罷了！你當他是真的看上了你啦？做夢！人貴有自知之明，你若是識相，就該夾著尾做人，這樣，也許表哥會看在你可憐的份上，給你一席之地安！」

檀悠悠又「哦」了一聲，好心地替楊暮雲理了一下領，同地低聲道：「表妹真是氣量狹窄呢，嫉妒欺負我這個表嫂也就算了，你表哥和表姐跟你又沒殺父之仇，你這樣不負責任地詆毀辱他們，真是要不得呢！」

「你能不能別每句話都帶個呢字？真的很招人恨！」楊暮雲揮開檀悠悠的手，厭惡又痛恨，卻又無可奈何：「你這樣都不生氣，你沒有心，不是人！」

「我早說過了呢，我是仙。仙都是超凡俗的呢，爾等凡人怎能理解仙的想法呢。」檀悠悠眨眨眼，懶洋洋地往外走。

楊慕飛張地守在外面，見出來就迎上去行禮：「給弟妹添麻煩了，若是有失禮之，我向你賠禮。」

「表哥放心吧，不會鬧著走了。」檀悠悠有氣無力地道：「可是，我被傷得無完，表哥這輕飄飄一句話賠不了。」

楊慕飛只聽到們在屋裏說什麼眼睛大眼睛小，仙英雄的，其他的都沒聽見，但是想像得到楊慕雲會怎麼鬧騰，於是再次向檀悠悠深深一禮：「這樣，弟妹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只管差遣，只要我能做到，保證做得妥妥帖帖。」

這個可以有，檀悠悠神了幾分：「沒騙我？說到做到？」

「我楊慕飛千金一諾，說到做到！若有欺哄，天打五雷轟！」楊慕飛將手舉起鄭重發誓，再做了個請的手勢：「我送弟妹回去。」

檀悠悠正想拒絕，楊慕飛已然挑起燈籠低聲道：「正好的，我有些話想和弟妹說。」

檀悠悠道：「表哥請說。」

「其實我們家的形和安樂侯府類似，家母早逝，慕雲不到一歲。恰逢家中變故，顛沛流離，不利教養兒，家父便將慕雲送到此由姑姑教養。所以，慕雲是在這裏長大的。向端正，待如同親妹，很依他。」

楊慕飛嘆道：「可惜，姑姑在八年前也去世了，彼時向不過十三歲，慕雲也只有八歲。家父帶我前來奔喪，見姑父悲痛絕，行為乖張，便將向和慕雲一起帶回京城育。但向也沒能在京城久留，剛滿十六，就被打發回秋城。慕雲，是被家裏慣壞了，請你多多擔待，我會教導。」

裴融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和福王世子結的吧？還有那個表姐，應該也是那時候的事。

檀悠悠正想著，就聽柳枝道：「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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