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那一瞬,一刺鼻的惡臭撲面而來。
那臭味像是比世間所有的臭味加在一起都惡心,江扶搖一個沒忍住,‘嘔的’干嘔了一聲,然后生生的辟氣忍住了。離他不遠的那些黑人顯然沒他這份定力,嘩的一下,幾乎都彎著腰狂吐。
大祭師雖然不至于被臭味兒熏倒,可他卻怕這是一種未知的毒氣,是江扶搖特意用來對付他的。他飛快的縱朝后躍去,同時用袖子捂住口鼻,揚頭示意江扶搖進去看個究竟。
若真是這混帳放的毒氣,那就讓他自食其果。若不是……自然更好!
江扶搖知有異,否則屋里不會有這種味道。他二話不說,直接沖進門,回手將門關死。在大祭師看來,江扶搖這個舉還算有良心,想將毒氣隔絕在里面。這也從側面證實了,這毒氣不是他放的。
大祭師心下稍安,翹首盯著門的靜。
門,江扶搖看著沒打開的機關、看著沒逃掉的倆人。轟的一聲,渾上下的全沖到頭頂了。如果不是這突如其的臭氣將大祭師擋在門外,后果如何,他簡直不敢想象。
顧綰扯著荷包口兒,一邊抖著手把時頭的藥末子往油燈上灑,一邊焦急的小聲催江扶搖道:“別愣著了,趕想辦法把那個該死的機關修好啊!”
江扶搖瞥了一眼,滿心震驚與后怕此刻竟然都變了一種抑不住的笑意。
不用問,這荷包里的藥肯定是小綰讓鶯草幫配的。估計是想著如果再被人挾持了,就找機會留下這讓人永世難忘的味道,方便蕭烈的人找到。
估計連自已沒想到,自已心準備的后行,會用在這種形下!
會用來幫助挾持的人!
這算不算投敵?
顧綰知道他在笑什麼,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娘這不投敵,老娘這兩害相權取其輕!
隨你怎麼說,你高興就好!
江扶搖強忍笑意,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那面卡住的墻壁。他自已做的機會自已心里有數,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掏出匕首,將卡在機關槽的碎石挑出來。
石壁無聲的了!
太好了!
顧綰激的差點出來,可隨即看見石墻那邊轉出來的東西。顧綰腦子嗡的一聲,猛的朝前撲過去。
江扶搖怕弄出聲音被外頭的大祭師聽見,彈指點了的道。
顧綰的倒在杏花奴懷中,杏花奴轉躍進室。
石壁緩緩合攏,房間變的與先前一模一樣。
只不過墻壁的床帳與原來的整齊很多,床上躺著的人也變了沐老王妃。
被灌了迷藥的老王妃直的躺在床上一不,江扶搖拿起顧綰掉在地上的荷包塞進老王妃懷里,又把油燈周圍沒燃盡的藥末子理干凈,這才轉出去。
“回大祭師,是從沐氏上發出來的惡臭,沒毒只是氣味難聞而已!弟子這里沒有侍,還請大祭師派個侍進去搜查臭味的源頭!”
大祭師站在門口往里頭探了一眼,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清床上躺的,確實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
他擺了擺手,“不必了,直接把人給本座就是!”
“大祭師可是想帶回總壇煉盅人?”江扶搖問道。
“怎麼?你不舍得?”
“弟子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弟子只是怕這婦人上的氣味不好清理,太惹人注目,若是被蕭烈的人發現……”江扶搖沒再往下說,這些就足以讓大祭師舉棋不定了,過猶不及。
果然,大祭師聞著空中那經久不散,反倒越來越濃烈的臭氣,猶豫了一下,“先就把人留這兒,過幾天氣味散了,你再把人送回總壇。”
“弟子遵命!”
江扶搖恭恭敬敬的將大祭師送走,卻沒馬上打開機會把顧綰從室夾層中放出來。
他在等,以大祭師那狡詐多疑的子,絕不可能就這麼走了,一定會殺個回馬槍的!
而且,很有可能不是一記!
顧綰躲在室夾層中,心急如焚。
怎麼也沒想到,這群人連老王妃也一塊兒抓來了。這說明這群人是鐵了心的要對付蕭烈。而且,先前那個男人把和老王妃調換位置,顯然是想用老王妃給做擋箭牌替死鬼,萬一老王妃落到那個怪手里……
萬一這群人把刀架在老王妃脖子上,蕭烈會不會失控?會不會一怒之下做什麼傻事?
他會不會傷、會不會……
顧綰不敢再往下想,眼圈控制不住的紅了,急的、也是疼的!
阿烈!你一定要好好的!
室外,大祭師果然如江扶搖所料,殺了個回馬槍。
而且還是一記連環槍,兩次突襲,中間竟然隔了八個時辰。
然而,大祭師耐好,江扶搖的耐更好。兩次突襲,大祭師看到的都是昏迷中的老王妃,他終于放心了。
一想到眼前這個半死不活的老婦人,將會為他除掉蕭烈的大殺,大祭師就忍不住仰天狂笑。
蕭烈啊蕭烈,你天下無敵又如何?
終究是為老夫做嫁裳!
待你與整個天下殺的幾敗俱傷,便是老夫取你命,奪取天下之時!
然而,令大祭師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他期盼多年的幾敗俱傷局面,竟然沒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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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這名守將還愿意抗擊外敵,愿意保護境百姓,蕭烈也不會為難他。若他被敵軍圍困,只要他愿意向蕭烈求援,蕭烈當仁不當,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進行救助!
但是,如果有看著外敵侵卻畏避讓,放縱敵人過境禍害百姓的守將,便是他蕭烈的敵人。這樣的人,有一個他殺一個,絕不放過!
對于各地蜂擁而起的山賊水寇,蕭烈也給了他們兩條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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