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嬪跑到書房的事，皇后并不知道。

　也不知道姜嬪已經把所有的事先一步全部跟皇上坦白……

　不過自然，姜嬪不可能說是主換孩子，而是說是皇后想要皇子，于是買通當時還是小小婕妤的姜嬪的穩婆，將孩子換了。

　而姜嬪最近才偶然聽到皇后的話得知殷遲楓才是的兒子，現在皇后又懷了孕據說還是個男胎，且殷遲楓不聽話還擋了皇后未出生的孩兒的路，于是就想除掉殷遲楓，給皇后的親生兒子讓路。

　……這些皇后都不知道。

　所以第二日早朝的時候，皇后破天荒地來到了金鑾殿。被芳姑姑扶著，在一眾朝臣君王的驚訝狐疑中溫文爾雅地進了殿。

　“皇后娘娘駕到——”

　諸位大臣們愣了愣，隨即趕忙行禮：“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作為國母，皇后可以進金鑾殿。但是一般上朝，皇后是不被允許隨意進的，除非是特殊的節日，特殊的況。

　是以諸位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蹙著眉不著頭腦。

　皇后自打立后以來，都是賢助，后宮之楷模……

　怎麼突然就打破了規矩，來金鑾殿了？

　“皇后怎麼來金鑾殿了？”皇上回過神來，微微蹙眉，臉上出個不贊同的表，“今日可不是什麼特殊日子。”

　大臣們也小聲頭接耳，點頭附和。

　皇后嘆了口氣，溫聲道：“皇上，臣妾也知不能這樣。可是淑妃有件極其重要的事要說，此事乃關乎皇嗣大事，還皇上恩準。”

　皇上眼睛閃了閃，立即就明白了皇后說的是什麼事。

　但他面上仍舊不神，甚至還出個恰到好的疑：“哦？什麼皇嗣大事？”

　皇后微微側，門外，淑妃進殿。

　“參見皇上，皇后娘娘。”淑妃行禮欠，滿臉愁容，吞吞吐吐言又止。

　“淑妃，無礙。有何事，直說便好，本宮跟皇上都會護你周全的。”皇后安。

　今日殷遲楓沒有上朝，他這兩天都在忙旁的事，皇后特地挑在他不在的時候，不給他任何反應反駁的機會，直接把帽子扣下去，把罪名給坐實了。

　淑妃深吸一口氣，跪在地上，開口道：“皇上，臣妾要說的，事關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并非皇后娘娘的親生孩子！長公主殷綺鸞才是！”

　話音剛落，一片嘩然。

　淑妃的話還沒說完。不顧一片議論聲，繼續大聲道：“當年，是姜嬪為了想給親生兒子一個更好的未來，這才貍貓換太子，買通穩婆把自己的兒子換了中宮嫡子……”

　淑妃字字懇切，將當年的“事實真相”慢慢道來，“……若非臣妾偶然撞見姜嬪私下跟太子見面，怕是皇后娘娘跟皇上還要被蒙在鼓里呀！”

　皇上平靜地聽著淑妃的話。

　對于這些，早在昨日姜嬪就都跟他說過了。今日再聽，本沒有任何的驚訝。

　不過相比之姜嬪，眉眼嫵生得一副禍國妖妃模樣的淑妃，真的不適合做這等誠懇地仿佛都是肺腑之言的表。

　跟姜嬪相比，他更相信姜嬪的話。

　——姜嬪能有什麼歪心思？所有的想法全都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也沒什麼心眼。昨日驚慌失措地來求助，嚇得渾抖。那滿臉的無措，哪里是裝出來的。

　倒是淑妃，皇上雖然很偏，但他也清楚明白，淑妃的心眼可比姜嬪多多了。

　皇上有些不滿淑妃牽扯進這件事來。

　竟然也跟著皇后一起欺騙他！

　皇上蹙了蹙眉。

　而且姜嬪對待殷綺鸞如何，他以及所有的妃子都是看在眼里的，就算姜嬪不舍得吃穿，也全都給了殷綺鸞，所以才將養那副無法無天的樣子。

　對殷綺鸞那麼好，怎麼可能會是對待非親生孩子呢？

　而且，姜嬪當年生產的時候還只是個小小的婕妤，什麼份背景都沒有，宮出的姜嬪在后宮里可謂是孤立無援……怎麼做到的能瞞得過做事想來縝無的皇后把孩子換了呢？

　就看皇后這次懷孕，他到現在都沒能讓皇后出任何“意外”，可見皇后對于的孩子有多看重，且將長春宮安排地固若金湯。

　皇后生第一胎的時候，哪怕并不像現在這麼迫切地想要孩子，但也差不多，畢竟為皇后多年無所出，也定是著急的。

　連皇上都沒辦法手進去長春宮，姜嬪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而且皇后生的是兒，沒有嫡皇子，生出庶子的姜嬪也很有把握能讓親生兒子為儲君呀！

　＊

　皇上不說話，淑妃有些著急，下意識看向了皇后。

　皇后道：“其實這件事，臣妾也是不信的……不如去將族木請來，驗驗看？”

　皇上看了眼心思昭然若揭的皇后，心里暗暗冷笑。

　請族木有什麼用。

　看姜嬪以及皇后這表現，十有八九殷遲楓還真就是姜嬪的親兒子。

　重點是……

　到底是淑妃說的對，還是姜嬪說的對。

　“皇上？”

　“那便請。”皇上道，“現在大殷皇宮里已經沒有可以用的族木盆，等朕讓人去鄰國借一個過來。”

　皇后見事還算順利，有些高興，但臉上仍舊是一副憂愁的模樣：“唉，楓兒這孩子，可是臣妾看著長大的，傾注了臣妾全部的……不管結果怎麼樣，他都是臣妾的孩子。”

　“可是皇后娘娘，現在畢竟有所爭議。”淑妃道，“太子殿下的儲君之位，不如先……”

　皇上問：“先怎麼？”

　淑妃為難地不說話了。

　話已至此，懂的都懂。全說出來，反倒不太好。

　于是林太師黨，四皇子黨等人立即附和：“是啊，不若先撤掉太子殿下的儲君之位，待事水落石出之后，若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的親生兒子，那便恢復太子殿下的名號。倘若不是……”

　“不是怎麼？”皇上疑地看著說話的大臣，“就算不是，中宮也無所出——沒嫡皇子。既然沒嫡皇子，殷遲楓又為何不能當太子？”

　皇后想要扳倒殷遲楓，給的親生兒子鋪路。

　可這怎麼能行？

　相比于殷遲楓，皇上更加防備皇后。

　畢竟殷遲楓再怎麼不好，好歹也是他的親生兒子。而皇后若是得了大權，日后大殷的江山，定然會改姓林！

　所以，皇上停止對付殷遲楓，用他對付皇后。

　就算是為了對付皇后，他也必不可能同意廢掉殷遲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