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絕，姜嬪也顧不得許多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沒能趁孤還弱的時候殺了孤。”殷遲楓拿起桌子上楚喝的半盞茶喝了一口潤潤，“現在你可殺不掉了。”

　姜嬪艷麗秀的容恨得扭曲。

　皇后不敢反抗，也不敢怨恨，只恨自己生了個這麼個催命鬼！

　當年懷殷遲楓，包括生下來遭了多罪？這麼多年過去，從來也沒管他要過什麼，也從未有過任何有要求吧？

　可是殷遲楓竟然對這麼冷漠，就這麼看著去死！

　“皇后說要把你的份公布出去……你就不怕麼！”

　殷遲楓只意味不明地勾了勾角，把玩著手里的小茶杯。

　又不是什麼滔天大罪。無關痛的，怕什麼。

　他可從不在意這殷遲璘破了腦袋想要的“嫡皇子”份。

　殷遲楓的滿不在意，讓姜嬪氣紅了眼。指著殷遲楓放狠話：“等我回宮，我就立即讓皇后娘娘把你的一切全都收回！讓你一無所有！”

　就不信這樣殷遲楓還能不在乎！

　生的兒子，命都是給的！既然殷遲楓見死不救，那也不會讓殷遲楓好過！

　要死一起死！

　可沒想到，殷遲楓聽到這話卻是突然笑了起來。

　“你今日出宮，除了皇后沒人知道你來太子府吧？”

　姜嬪一愣。

　的確。除了皇后以及的心腹，沒人知道。而姜嬪的出宮的理由是看病重的父親。

　后宮妃子基本上一輩子都無法離開皇宮的，除非有極其例外的況，然后由皇后批準，帶上皇后的幾個宮嬤嬤隨同看著，方可短暫出宮。

　但是……

　殷遲楓問這個做什麼？

　殷遲楓悠悠開口，“既然如此，那你突然死了……也不會找到孤頭上了。”

　他聲音很輕，像是喃喃自語。

　可姜嬪卻是聽的一清二楚，心臟跳半拍，如置冰窖。

　“你……”

　驚恐地瞪大眼睛，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

　的這個兒子，可是出了名的冷殘暴。雖然這些日子收斂了些，但骨子里的東西，哪里是一兩日的裝模作樣能改變的！！！

　這才真真正正地意識到殷遲楓的可怕。

　姜嬪嚇得坐在地上，手腳并用地往回退，口中抖地念叨著：“你不能殺我……我是你親娘啊……”

　殷遲楓帶給的恐懼，比皇后的更甚。

　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涕泗橫流，絕又無助。

　無功而返是死，在這兒得罪了殷遲楓也是死……

　“娘錯了，真的錯了……”姜嬪拼命想要補救，“娘剛剛是氣得狠了，都是氣話……當娘的哪里會不盼著兒子好呢？”

　“娘這些年……這些年都是念著你的……對，都是念著你的！把你送給皇后……也是為了讓你過得更好、甚至繼承皇位啊！”

　姜嬪抬頭懇求地看著殷遲楓，卻又不敢離他太近。眼睛深是濃濃的恐懼，子微微戰栗，可臉上卻掛著自以為慈的僵表。

　殷遲楓看著姜嬪，突然道：“孤那父皇，最是多疑。”

　“多疑到了骨子里。”

　“懷疑枕邊人，懷疑兒子，懷疑朝臣……就沒他不懷疑不防備的。”

　他看著目疑的姜嬪，微微一笑：“但孤有些明白，為什麼他會寵你這麼多年了。”

　姜嬪是真的，放在人多如牛的后宮，也能排得上前幾。

　但皇帝并不是個沉迷的昏君。他除了幾個稍稍特別些的，其他妃子基本都是雨均沾。

　而些“特別”的，要麼就是重臣之，需要籠絡或者安。再或者就是得他心意的，很喜歡的，譬如淑妃。

　再再或者，就是長得好看些，又可以信任且對他造不任何威脅——皇帝畢竟不是圣人，理智再怎麼強，可天畢竟還是人的。

　而姜嬪顯然就是最后一種。

　足夠漂亮，也足夠讓皇帝放心信任。

　因為姜嬪的所有心思，全都寫在臉上。哪怕是做戲，也做得百出。是以姜嬪哪怕是皇后的人，皇帝也仍舊常去宮里。

　不怕有別的心思，就有有心思看不出來。

　“演的一點兒都不像，還是別演了。”殷遲楓后仰倚在椅背上，換了個姿勢，“說正事吧。”

　“皇后有了親生兒子，覺得孤擋了兒子的路。”

　“但你以為，你來勸孤，孤若是同意了答應了皇后……你就能活了？”

　姜嬪呆呆的。

　不然呢？

　完了皇后的任務，殷遲楓不再跟皇后對著干，皇后就可以高枕無憂，不會再想著對付殷遲楓了呀！

　那當然也不用被皇后當對付殷遲楓的棋子了啊！

　“呵。”殷遲楓冷笑一聲。

　“皇后的多疑，可不比孤那父皇差多。”

　“孤若答應了你，皇后反倒會不信，疑神疑鬼你是不是跟孤達了什麼協議誆騙。或者是孤不過是在誆騙，只是口頭說說。”

　姜嬪：“……”

　這姜嬪倒是沒想到。

　想要反駁殷遲楓，可是再怎麼不聰明，好歹也跟了皇后二十年，對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憑借的多疑，這事兒還真能干出來！

　“不會信的，仍舊會想除掉孤以絕后患。而讓孤元氣大傷的關鍵……就是你。”

　姜嬪被殷遲楓唬得一愣一愣的。

　直覺覺哪里不對勁，但是又想不出來。慌見，只能抓住這唯一的救命稻草：“那，那怎麼辦？”

　“除掉皇后。”

　姜嬪一驚。

　“孤跟你沒什麼恩怨，不會殺你。但是皇后卻是指著用你的命扳倒孤呢。”

　“要怎麼做，你看著辦。”

　“……我，我同意！我跟你一起！”站隊這事兒，姜嬪擅長啊！

　當年沒有任何靠山卻得盛寵的時候，就很明智地選擇抱后宮中最強大的皇后的大。

　如今為了生存轉換陣營換抱……一回生，二回嘛。

　而且，姜嬪想著，要是幫助殷遲楓除掉了皇后，那還有誰能得了殷遲楓？皇位豈不是非他莫屬了。

　如此的話，皇后沒了，太后之位……豈不是很有可能是的了？

　姜嬪心里浮現出一抹欣喜。

　怎麼沒想到！

　殷遲楓看著姜嬪滿臉的“本宮馬上就要為太后”了的表，開口道：

　“那就先送個投名狀吧。”

　“……投名狀？”

　“譬如——你知道皇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