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完脈了？”顧清辭坐在涼亭里，看到楚朝走來，問。

　“嗯。”楚點頭，將記錄放在桌子上。

　楚不打算繼續探究跟顧清辭到底是什麼關系了。人家厭惡，沒必要上桿子討那不自在。

　顧清辭既然不是楚辭，那楚也沒必要跟他有瓜葛，現在他們僅僅只是合作關系。不過如今倒是知道了楚辭可能有南疆統，那麼進了南疆，他也很有可能沒死。

　只要沒死就好辦，找到只是時間問題。

　“我不用這個，我也看不懂，我只擅長蠱。”顧清辭看著面前的簪花小楷，頓了頓，猶豫開口，“太子他……一直那麼對你？”

　楚正整理記錄，在心里復盤一下剛剛殷遲楓的脈象，聽到顧清辭突然的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什麼？”

　“你好像很怕他。”

　楚愣了愣。

　然后才明白，顧清辭說的可能是昨晚，殷遲楓沉著臉上門“興師問罪”，那時候心虛，還慫。

　“那還不是你害的。”楚冷哼。

　他那手下什麼阿木勒的，那憨憨還給引來了倆南疆長老級別的蠱師，招誰惹誰了！

　好好地在回家的路上，就天降橫禍。

　楚沒好氣道，“呵，然后你還懷疑我。”

　顧清辭皺了皺眉。

　果然殷遲楓對不好。

　那迫楚做那樣的事也有可能……

　他剛要開口再打算說些什麼，楚卻不知道在那紙上發現到了什麼，突然抓著紙往回跑。

　“師兄！”楚一把揪住捂著老腰一臉哀怨的虞寂淵，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生，活潑，渾著靈氣。

　殷遲楓配不上。

　一臉清冷的顧清辭如是想。

　＊

　楚鈺寧跟四皇子的婚事，還是告吹了。

　其實也算不得“吹”，只不過是四皇子的黨羽有意讓當個妾室，另選正妃。

　而此刻，他們正在為選誰當正妃吵得不可開。

　殷遲璘聽得心煩，他現在有了那樣的疾，幾乎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怎麼治病上面，哪里還會有心思放在男之事上！

　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太醫都說快好了，他也覺有些度了，可真試著讓它站起來的時候，卻像是一下子泄了氣……再次恢復最初的狀態！

　而且楚鈺寧也不清閑。不知從哪兒聽到了他想要換正妃的風聲，跑過來質問他是不是真的，好一通哭鬧不當妾……

　讓殷遲璘煩躁地不行。

　于是他索出來躲個清閑。不知不覺，就逛到了花園。

　“衛如沁現在過得可痛苦了。可是犯了死罪，就算被饒恕，英國公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幫助。”桃花樹下，一個裳的小宮一邊彎腰摘花，一邊繼續道。

　“那南宮輒，倒是個癡的，哪怕事敗也沒有避嫌，還給衛如沁找了個宅子安，找了許多丫鬟婆子好生照料著——倒是真真兒了南宮輒的外室了，南宮輒的夫人三天兩頭暗地里給衛如沁找不痛快……”

　“還有，楚鈺寧好像都跟衛如沁疏遠了，聽說最近衛如沁氣倒了楚鈺寧都沒去看……”

　那宮聲音不大，甚至有些小，但是會武功的殷遲璘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面一黑。

　因為跟楚鈺寧的關系，衛如沁的丑事或多或也影響了一些他的名聲，他現在極其聽不得衛如沁的事。

　他可不想有個這樣的丈母娘，奈何楚鈺寧已經甩不掉了……舅舅英國公可也不是吃素的，能不能讓楚鈺寧功變側妃，讓他功另納一個才貌雙全，品行兼優的正妃都不一定呢。

　另一道略微清冷些的聲道：“那是自然。衛如沁名聲差那樣，楚鈺寧若是不跟劃清界限，只會把自己的名聲也染黑。”

　到時候四皇子的側妃都當不上。

　“議論什麼呢！”殷遲璘的太監怒喝一聲，打斷兩個宮的談話，“四殿下在此，還不行禮？！”

　兩個宮回頭，殷遲璘這才發現，其中一個宮竟然是東宮的大宮芹葙。

　他一愣。

　芹葙要是在這兒……

　“怎麼了？”

　果然，印證了殷遲璘所想，一個年輕子的聲音傳來，接著，一只素白的小手輕輕撥開眼前遮擋的枝杈，出一張明艷的小臉來。

　“都摘好了麼？”楚走過來，看到了不遠的殷遲璘，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晦氣……

　不過是出來摘味藥引，東宮沒藥了，正好記得花園就有，于是大搖大擺地來皇帝心飼養的花園里摘，順便出來散散步——

　最近腦細胞消耗太大了。

　結果，這都能到到渣男？

　“原來是四皇子。”楚惦記著趕回去再次給殷遲楓把個脈，冷淡道：“本宮的人不懂事，等會兒本宮帶回去教育，想必四皇子寬宏大量，應該不會計較的。”

　說罷，對芹葙苒苒道：“摘好了就回去吧。”

　這天氣，一會兒怕不是又要下雨了。

　殷遲璘看到楚，眼睛都挪不開了。

　他以前覺得楚鈺寧好看的，可現在看到楚，卻只覺得楚鈺寧化那麼濃的妝，又老又丑。而楚卻是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一黛也無，的能掐出水來。

　這兩相一對比，明明是親姐妹倆，卻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以前怎麼會眼瞎，覺得楚不如楚鈺寧呢？

　“……”剛吐出一個字，殷遲璘看了眼冷冷瞥過來的芹葙，頓了一下，只得改口：“等等……太子妃。”

　他攔住楚，呼吸一滯。

　近看之下，只覺得更加好看。

　這……細膩地本看不見孔，甚至迎著夕，臉頰上如桃子般細小的絨都鍍了層金黃。

　楚鈺寧最近不知是怎的，涂那麼厚的，哪里能看到這麼可的絨！

　殷遲璘越發后悔，也越來越想得到楚。

　自從除夕宮宴之后，他滿腦子都是楚，這世間怕是再也沒有比楚還漂亮的子了！

　＊

　楚不耐煩極了。

　看到面前這個負了原主，還把原主騙得團團轉的渣男，楚實在沒什麼好態度：“有事？”

　“本皇子，我，并不喜歡你姐姐，我也是被的。”殷遲璘不愧是渣男海王，哪怕在這種況下，頂著楚不耐的態度，依舊能看看得深款款。

　“我心里有的到底是誰……你真的不知麼！”

　楚：“？？？”

　槽點太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

　不是兄dei，別的先不說，你這當著芹葙這個殷遲楓的心腹，以及一眾東宮暗衛的面說這個……膽兒是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