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誰。找人。”虞寂淵唰地打開折扇，“找你們顧主。”

　“呵。”男人仿佛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笑話，咧開笑起來。

　就連分散坐在大堂里的其他殺手聽到了，也大笑起來。

　“你當你是誰？我們主是隨隨便便就能見的？”男人漸漸止了笑，神更加鷙：“快……”

　滾字還沒等說出口。

　“咔噠”。

　一枚黑玉牌拍到了桌子上。正面，單刻了個“風”字。

　虞寂淵說這玉牌能調得了殷遲楓的所有勢力。

　那麼百寶齋，也在了。

　只見那名蒙著面的年輕子淡淡道，“這回，能見了麼？”

　“這……風公子？”那男子果然認得這令牌，臉大變，趕忙站起來，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那個，二，二位稍坐，我這就去找主……”

　楚收了令牌，淡定到旁邊尋了個干凈的位置坐著去了，立即有仆從過來小心翼翼地給兩個人倒茶。

　“看，好用吧？”虞寂淵坐在楚對面，嘖嘖道：“以后啊，有這令牌，你橫著走都行！”

　楚淡定喝茶。

　也只是想試一下，沒想到竟然還真好用。

　“話說你為啥要戴面紗？”虞寂淵看著楚因為喝茶放在一旁的面紗。

　他還以為他師妹份暴之后，再也不用戴面紗了呢。

　“不戴面紗，就這麼大搖大擺地來暮夕閣？”

　“不然呢？”

　“……太子妃來暮夕閣，你這讓四皇子跟皇帝怎麼想！”

　虞寂淵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楚的意思，“你怕他們覺得老殷讓你買兇殺人？這有什麼，暮夕閣又不做皇室的買賣，就算你要買兇殺人也買不到他們頭上。”

　“皇帝跟四皇子都多疑。”楚又喝了口茶，覺得味道過于寡淡，推到了一邊，“哪怕明知道暮夕閣的規矩，他們也定然會疑神疑鬼，懷疑太子或者我是不是有那個想法。”

　只要有那個想法，不需要買兇功，他們也會警惕或者“提前反擊”。

　楚：“更何況，他們肯定還會查我來這兒干什麼——然后讓他們查到我來找顧清辭？再讓他們順藤瓜？”

　還是戴著面紗一勞永逸。

　虞寂淵嘖了一聲，“麻煩。”

　楚笑了一聲，“皇室不都這樣麼。若非要論的話，給太子下毒的那個才是麻煩的開始。”

　兩個人稍坐了一會兒聊了會兒天，喝完兩盞茶的功夫，之前跟他們說話的那個男人才回來。

　“兩位貴客，主今日不在。”

　不在？

　虞寂淵一愣，“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小的不知啊……”男子有些為難，“小的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殺手，哪里會對主的行蹤知道的一清二楚……”

　“罷了，明日再來吧。”楚戴上面紗，帶著虞寂淵先回去了。

　二人無功而返。

　第二日，楚派鴻鵠前去請人，可第二日仍舊撲了空，甚至一連去了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人。

　“這顧清辭是不是故意躲著咱們？”虞寂淵磨著后槽牙，“不然他們暮夕閣的人怎麼支支吾吾的，連個準話兒都沒有！”

　“主子，”鴻鵠略一沉，對楚道：“屬下覺得，顧主可能在躲什麼人。”

　所以暮夕閣的人才不準確的消息，只模棱兩可，用“也許吧”“不知道”來搪塞人。

　鴻鵠神嚴肅：“屬下去的這幾天，察覺到暮夕閣周圍有人埋伏。”

　他是殺手出，殺手本來就五格外敏銳，有人躲在暗鴻鵠都能立即察覺到。

　楚納悶兒，顧清辭得罪人了？

　連暮夕閣主都敢埋伏？

　不過又一想，他家做的就是殺人的買賣，仇家海了去了。

　“那要不，隨便逮一個蠱師？”虞寂淵看向楚，猶猶豫豫。

　他們認識的蠱師，只有顧清辭。

　“……”楚角搐，“你以為是稻田里的蛤蟆呢？說逮就逮？你逮一個給我看看？”

　虞寂淵：“……”

　“我這不是提個建議嘛！師妹你脾氣越來越大了！”

　……是不是心疼老殷擔心的格外煩躁？

　不過虞寂淵有這猜測，卻沒敢說。

　默默咽了回去，打算待會兒回東宮的時候告訴老殷讓他也高興高興。

　“那就只能隨便找一個了……”楚嘆氣。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不過話說，那個什麼南疆圣，好像也在京都來著？”

　那天跑店里湊熱鬧的“麗凍人”小姐姐，長得還漂亮的。

　“玉羅敷？”虞寂淵擰了擰眉。

　“怎麼了，怎麼這麼個表？不行？”

　玉羅敷不是圣嘛？圣應該很厲害吧？

　“怎麼說呢，哥嘛……跟沈符是一類人，手里人命無數，而且玉羅敷跟哥關系還特別好。所以一提起南疆的圣玉羅敷……印象都不是很好。”虞寂淵蹙眉。

　而且南疆蠱師，沒幾個好人。

　那個玉羅敷年紀輕輕，能力排眾議坐穩圣之位，可見不是個等閑之輩。

　更何況衛如沁手里的幻蠱到底是誰給的，就很耐人尋味。

　楚癱倒。

　這也太難了叭！

　楚嘆氣，“要是實在不行，就派人去南疆請南疆王吧……”

　給殷遲楓下噬神的皇后都能弄來這麼厲害的東西，說明南疆還是有蠱師愿意跟中原人合作的。

　總得先跟南疆那邊接了解一下，然后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