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晚娘揪著楚凜的角，紅著眼睛說，我想辭兒了。

　楚凜的心驟然痛的無以復加。

　死皮賴臉想要住在韓晚娘這兒的想法瞬間淡了，他此時此刻只想讓楚衛氏付出代價。

　楚凜讓人將胖婆子帶了過來。

　他問，“楚辭在哪兒？”

　胖婆子昨晚楚衛氏曾經的心腹，幫著楚衛氏做了許多壞事，多到胖婆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楚辭是誰。

　“老爺知道大爺是夫人弄丟的了？”胖婆子已經想開了，無所畏懼，聳了聳肩，“可惜，大爺早就死了啊。”

　“夫人讓人把大爺抱走出城，淹死在水里去了。”

　楚凜從殷遲楓那兒知道楚辭當年沒有被溺死，很有可能還活著的消息，因此聽到胖婆子的話，只是更加恨楚衛氏恨之骨。

　看胖婆子的神態不似在說謊，跟楚衛氏都不知道，楚辭當年并沒有死。

　楚凜深吸一口氣，問胖婆子，“你要的都給你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楚衛氏到底蒙了他什麼，把他蒙在鼓里兩次？

　除了好奇心，楚凜潛意識覺得這是個相當重要的突破口——

　興許能讓楚衛氏敗名裂。

　胖婆子突然大笑起來。

　笑夠了，了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然后抬起頭來問楚凜。

　“老爺，您覺得二爺，長得像您麼？”

　＊

　東宮。

　楚剛給殷遲楓把完脈哄他喝完藥，就有宮人來報——

　“太子妃娘娘，楚大將軍求見。”

　楚看了眼天，有些訝然。

　這麼晚了，楚凜找作甚？

　難道有什麼急事？

　楚讓人請楚凜進來。不一會兒，楚凜大步走進東宮帶客的花廳，見到略顯疲憊的楚。

　他愣了一下，“怎麼這麼憔悴？太子欺負你了？”

　憔悴？

　楚了臉，嘆了口老氣。

　這兩天熬夜還費腦細胞，不憔悴就怪了。

　……偏偏殷遲楓還不嫌棄，左一句又一句妃，完了還上下其手……楚覺得那藥似乎沒用，吃了藥之后“不行”，也不耽誤某人占便宜耍流氓！

　“沒有，剛給太子殿下把完脈……有事？”楚了眉心。

　楚凜著眼前芒萬丈，亮眼到陌生的兒，心里酸酸又悵然。

　他的寶貝閨何時學過醫，還那般高超，連太醫院都劉老都自愧不如，他竟然都不知道……

　“嗯？”楚見楚凜不說話，疑地歪了歪腦袋。

　楚凜輕咳一聲。

　“你祖母，生病了……”

　“不是我祖母。”楚淡淡打斷楚凜，“我沒祖母。”

　只是楚凜現在跟說這個干什麼？

　想讓去探那老太婆？

　嘖，那可就得送客了。

　楚老夫人病倒的事也有所耳聞，只能說……活該。喪良心的事做多了，報應自然而然地就找上門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楚凜連忙擺手，生怕兒誤會，“胖婆子剛跟我說，你祖……咳，老夫人病倒，是因為撞見衛如沁跟人幽會，然后衛如沁索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讓人把老夫人給打暈了，導致如今癱在床上起不來。”

　楚：“……”

　嘶，這實在是……太解氣了！

　想當初，韓晚娘孝順又溫順，一心一意服侍老太太，老太太還不領，一只把楚衛氏當寶。

　結果如今可倒好，的好兒媳可真是干得漂亮！

　十分舒爽解氣！

　今晚定能地睡個好覺！

　“兒……不知你能不能把老夫人給治好？”楚凜著楚的臉，有些張，“若是治好了，可以借此來懲治衛如沁……”

　楚老夫人曾經那般對待兒跟晚娘，楚凜不可能再腆著臉請求楚把老夫人給治好。

　不過現在卻不一樣。

　衛如沁有英國公府撐腰，哪怕通之事暴，也頂多只是被休棄而已，名聲難聽些。

　但是謀殺婆母打算滅口可不一樣了……楚老夫人好歹是一品的誥命夫人。而謀殺皇上親封的誥命夫人，這可不是小罪，英國公都救不了。

　暗殺楚衛氏可太簡單了，但楚凜不想這麼便宜。

　他想讓楚衛氏艱難掙扎，像落泥沼中，痛苦求生，卻渾沾滿淤泥敗名裂。想活著，最終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淤泥灌沒頭頂，痛苦而亡。

　楚不想給楚老夫人看病。可若能讓楚衛氏吃癟……那楚可太樂意了！

　于是楚立即拎著的銀針包，跟著楚凜潛進了將軍府。

　＊

　將軍府里早就不見當初的盛景，丫鬟仆從也了許多。

　是以楚凜帶著楚輕輕松松地潛了楚老夫人的院子。

　現在尚還是冬天，還沒立春，天仍舊冷得很。可楚老夫人的院子里卻本沒有燒地龍，連炭盆都沒有點。

　甚至一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

　推開楚老夫人臥房的門……

　還能聞到一約的屎尿味——楚老夫人躺著不能，下人又怠慢。

　風面了一輩子的楚老夫人，怕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樣狼狽的一天。

　楚皺了皺鼻子，輕輕掩上門，跟在楚凜后走到床邊，給楚老夫人把脈。

　只是看了一會兒……

　楚默了默。

　“楚衛氏下手夠狠的啊……”楚小聲嘀咕。

　楚凜眉頭皺的死。

　“如何？”

　“唔……腦有瘀，還不。”楚邊把邊道，“若當天找我來治，那完全沒問題。可過了這麼久……瘀都凝固了。”

　迫著腦的神經，導致老太太癱瘓不能。

　現在若想再治……

　一副藥，可治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