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寧遠眼底閃過一笑意,但他現在眼睛上麵蒙著白布,彆人看不到。他突然覺得裝瞎子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譬如現在,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和葉盈一起站在一旁,聽著一眾高手圍攻諶桓的聲音,還能約約看到諶桓狼狽的樣子。
一切都在祁寧遠的計劃之中。
祁寧遠昨日是跟紀宏宇和韓晁定好了今日辰時親自送他們離開,但是當紀宏宇和韓晁準備出發的時候,祁寧遠又派人通知了他們,說他還有一些事想跟紀宏宇和韓晁聊一聊,讓他們晚一點出發。
當紀宏宇和韓晁被祁寧遠帶著前去找“連策”商談正事的時候,時間剛剛好,上了擄走“祁寧歆”的諶桓。
葉盈不是祁寧歆,會武功,並且是個高手,所以諶桓進房間的時候,當然是有所察覺的,並且提前服用了迷藥的解藥,故意裝暈,被諶桓帶走,在合適的時機,醒過來,出手一擊!即便不可能一擊必殺,也會給諶桓帶來很大的麻煩。
而事實上,葉盈怎麼出手,要傷諶桓哪裡,都是祁寧遠提前吩咐過的。
祁寧遠說了,最好傷到的部位要讓諶桓說不出話來,無法表明他自己的份。這樣一來,就算朔雪城主死在了蓮霧城,大家也都是“無辜”的,因為冇有一個人見過他的真容,他自己也冇說過他姓諶啊!到時候,紀韓兩家想跟朔雪城聯姻,都還可以繼續進行,反正有句話做不知者無罪,難道諶寂能夠宣揚出來說他派了孫子前來強行擄走他已經嫁人的外孫嗎?
諶桓這會兒的確是說不出話來了,也冇有關注祁寧遠和葉盈在什麼地方,一心隻想逃走,已經了陣腳。
紀宏宇和韓晁卻越戰越勇,一心想把諶桓給拿下。連家其他的高手也堵死了諶桓所有的退路,他脖子上麵滿是,武功再高,這會兒也難以保持理智了!
祁寧遠衝著前方喊了一聲:“紀城主,韓城主,我聽歆兒說他戴了麵!打了他的麵,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人?”
祁寧遠很好奇,諶桓的那張臉,到底能不能見……
紀宏宇纏住諶桓,韓晁的劍已經刺向了諶桓的臉,諶桓拚儘全力躲閃,上又添了幾道傷口。
此時,祁寧遠並冇有察覺到,不遠有一雙蒼老的眼睛,正盯著這邊發生的一切。
是司徒宇。他看了一眼祁寧遠的背影,眼眸微瞇,目投向了被圍攻的諶桓。諶桓所用的劍法是朔雪城的飄雪劍,但此時他因為重傷,腳步虛浮,劍招已經有些淩了。
韓晁聽了祁寧遠的話,也很想知道這個大白天就想擄走“祁寧歆”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所以一直在試圖打下諶桓臉上的麵,當麵出現第一道裂的時候,紀宏宇的劍同時刺穿了諶桓的左臂。
“怎麼樣?”視力到限製的祁寧遠輕聲問。
葉盈在祁寧遠耳邊說:“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看到他的真容了。”
“你仔細看著,到時候畫下來。”祁寧遠說。他現在還在裝瞎子,看不清,但他對諶桓的容貌十分興趣,很想知道諶寂的這個孫子藏了這麼多年,不能見,到底那張臉是有什麼?!
祁寧遠話落,韓晁虛晃一招,在諶桓躲避的時候,猛然手,抓住了諶桓臉上的麵,一把摘了下來!
葉盈眼眸微瞇,看著諶桓終於出來的那張臉,看起來很年輕,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或許是因為常年不見,所以皮非常白,五十分出眾,左眼角下方還有一顆很小的黑痣。
今日天氣晴朗,雖然是深秋季節,依舊燦爛,照在諶桓那張臉上麵,並不見他有什麼不適的反應。
而躲在暗的司徒宇,看到諶桓那張臉,神一震,雙手都微微抖了一下,幾乎冇有毫猶豫,猛然飛而出,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一手抓住了葉盈的肩膀,提著葉盈離開了祁寧遠旁,另外一隻手拿著一把匕首,抵在了葉盈脖子上,冷聲說:“全都住手!放了他!”
一切都發生在電火石之間,祁寧遠本冇料到,他圍殺諶桓的計劃即將功的時候,竟然有人出來攪局,還是昨日被他請進府中的那個怪老頭!
“歆兒!”祁寧遠麵難看,“全都住手!”
韓晁和紀宏宇看到“祁寧歆”被人抓了,都收了手,但依舊把諶桓圍在中間,並冇有放他離開。
司徒宇衝出來的時候都來不及偽裝,但他現在那張臉也是假的。他用匕首抵著葉盈的脖子,目幽深地看了一眼又撿起地上的麵戴在臉上的諶桓,開口冷聲說:“全都讓開,放我們走!”
諶桓看向了司徒宇,其實他也不明白這個突然跳出來的老者到底是什麼人,但這是他逃走的一個機會,必須抓住。
紀宏宇和韓晁都讓開了,連家的高手也讓開了,諶桓腳步虛浮地走向了司徒宇,站在了司徒宇旁。
司徒宇挾持著葉盈,護著諶桓往外走,冇有人再敢攔著他們。
“你的人在什麼地方?”司徒宇一邊退,一邊低聲問諶桓。
諶桓捂著傷的脖子,說不出話來,手指了一個方向。
一直出了城,到了蓮霧城一海岸邊,諶桓的屬下在那裡等著。
司徒宇護著諶桓上了船,而“連策”已經命令蓮霧城的弓箭手待命,箭尖全都瞄準了諶桓的心口,一聲令下,便會萬箭齊發!
“放了歆兒!”祁寧遠冷聲說。
諶桓對他的屬下打了個手勢,他的屬下看著司徒宇的背影說:“帶上,跟我們走!”諶桓猜測司徒宇可能是諶寂給他安排的暗衛,隻是他不知道,所以纔會在關鍵時刻跳出來幫他,而這樣一來,他也可以帶著“祁寧歆”回去差了。
諶桓的屬下話落,司徒宇卻並冇有聽他的,而是在飛上船的同時,把手中的葉盈往岸上一扔,用力驅使著小船,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岸邊。
“連策”一聲令下,萬箭齊發,而諶桓的劍已經到了司徒宇手中,他擋在諶桓麵前,冇有讓一支箭傷到諶桓。
最終那艘小船帶著諶桓和司徒宇,一起離開了蓮霧城,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紀宏宇和韓晁都覺今天的事有些不著頭腦,紀宏宇開口問:“連城主對那人的份有什麼瞭解嗎?”
祁寧遠皺眉說:“我懷疑那個還是朔雪城的人。上次諶寂就派了他的孫子前來,要帶走歆兒,最終帶回了祁寧遠的。”
“朔雪城?諶寂既然已經見到了祁寧遠的,為何還要再派人來抓祁寧遠的妹妹呢?”韓晁皺眉問。
“我也想不通,或許歆兒上,還有什麼諶寂想要的東西?”祁寧遠扶著葉盈,有些不確定地說。
“那個老頭又是什麼人?”紀宏宇問。
祁寧遠歎了一口氣:“連某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人,他昨日求見,自稱是個神醫,可以為連某醫治眼疾,連某便讓人請他住進了城主府,本想今日等兩位城主離開之後,有時間了,就去見他,讓他為連某看看眼睛。現在想來,他怕是那諶寂故意派到蓮霧城來的。”
“連城主為了醫治眼疾,遍尋名醫,不想錯過任何機會,紀某可以理解,但以後再到這種來路不明的人,還是謹慎為上啊!”紀宏宇開口說。
“多謝紀城主提醒,連某以後會小心一些的。”祁寧遠點頭。
“如果真是諶家的人,那我們之前商議的計劃……”紀宏宇神莫名。
“我們的計劃跟這次的事無關,我們也不確定那些是不是諶家的人,隻是猜測而已。”祁寧遠說。
韓晁點頭:“冇錯!求親而已,派人去試探一下,看看諶寂的態度,就,不也冇有什麼損失!就按原計劃來!等韓某回去,就派人前去朔雪城拜訪求親!”
“也好。”紀宏宇點頭,“今日連城主夫人驚了,我們也不打擾了,連城主不必再送,我們這就離開吧。”
祁寧遠還是帶著葉盈,連同“連策”一起,親自送了紀宏宇和韓晁離開蓮霧城。
回到蓮霧城城主府,進了房間,祁寧遠扯了眼睛上麵蒙著的白布,對葉盈說:“立刻把諶桓的容貌畫下來!”
葉盈按照祁寧遠的吩咐,把所看到的諶桓的那張臉仔細地畫了下來,把畫像拿到了祁寧遠麵前。
祁寧遠看到那張畫像,神怪怪的:“那人應該是諶桓,但他的容貌,為何不像諶家人,也不像風青染?難道是風青染人生下的兒子,怕被人看出來,所以以皮不能見為由,一直藏著?”
葉盈忍不住開口:“諶雲總不至於冇見過他兒子長什麼樣吧?”
“如果諶雲見過,卻忍了,你覺得是因為什麼?”祁寧遠反問。
“因為……諶雲很風青染,所以接了跟彆的男人生的兒子,還視如己出?”葉盈隻能想到這種可能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祁寧遠神莫名,“我娘冇死的時候,曾經有一次自言自語,被我無意中聽到了,說覺的大哥大嫂,都變了。從那以後,我娘極再去朔雪城。很多人都說跟風青染誼深厚,但死之前那幾年,們幾乎冇有見過麵。”
“主子的意思是?”葉盈不解。
“我的意思是……”祁寧遠又看向了麵前的畫像,語氣有些怪異地說,“我不太相信諶雲會接風青染生下彆人的兒子。如果我娘當年說的話,意思是那對夫妻都像是變了個人,甚至我娘當時已經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隻是冇有告訴任何人。會不會現在的諶雲本不是諶雲,風青染也不是風青染,都是假的?就像我們現在一樣,是易容偽裝出來的份?所以他們的兒子纔不敢以真容示人?我娘說過,諶雲和風青染年輕時候曾經去過很遠很遠的地方,後來才被找回來的。我想,我娘指的遠方應該是另外一片大陸,不然去年也不會突然冒出一個流落在外的諶晴來。諶晴的年紀,跟我娘說的諶雲和風青染夫婦不在朔雪城的時間,是可以對得上的。”
“可冇有人懷疑過諶晴和諶靈的容貌,而且諶桓為何不易容呢?”葉盈蹙眉問。
“諶晴和諶靈長得也都不像風青染,但們倆長得有幾分像諶雲,自然不會被懷疑。”祁寧遠擰眉,“諶桓不易容,我突然想到是什麼原因了。他的皮並非不能見,但的確有病,不能很多藥,或許本無法用易容藥,所以隻能一直戴著麵。大概十年前,諶桓曾經無意中到了朔雪城城主府裡中的一種藥草,皮潰爛,種藥草的下人因為看管失職,被活活打死了。這是我當初在朔雪城暗中調查了很久才查到的,為數不多關於諶桓的事之一。”
葉盈更加不解了:“屬下還是不明白那家人的關係。”覺祁寧遠說過之後,更加迷了。
祁寧遠回憶著從諶霏那裡得到的碎片資訊,以及他曾經暗中花了很多心思調查到的關於朔雪城的所有資訊,梳理著腦海中有點雜的思路,眼中閃爍著奇異的芒,緩緩地說:“我娘嫁給我那風流的爹之後,也過了幾年好日子,等歆兒出生之後,我爹原形畢,我娘徹底被冷落,經常背地裡暗自垂淚,有時候罵我爹,也不會避著我。曾經不止一次表示後悔,說本不該嫁給我爹,說瞎了眼,看錯了人,還說原本在朔雪城有個青梅竹馬的師兄,對一片癡心,當年卻傻傻地錯過了那個良人。”
祁寧遠聲音頓了一下,接著說:“後來,我專門在朔雪城打聽過我娘那位師兄,他是諶寂的養子,名司徒平之,據說跟諶雲長得很像,不認識的人都會誤認為他們是親兄弟的那種相似。我娘說,那師兄司徒平之,當年奉命外出去找諶雲和風青染回來,結果為了救他們,死在了遙遠的他鄉,自己冇能活著回來。”
葉盈的神有些怪異,就看到祁寧遠拿起了諶桓的畫像,幽幽地說:“我現在有個大膽的想法,如果說,當年回來的諶雲,本就是諶寂的養子司徒平之假扮的,而他帶回來的風青染,是彆的不知什麼份的人假冒的,這就可以解釋,為何諶桓長得不像諶雲,因為兒肖母,他長得應該是像那個假扮風青染的人。”
“我明白主子的意思了!諶晴和諶靈都肖父,所以長得像司徒平之,又因為司徒平之容貌像諶雲,所以們姐妹不會被人懷疑!”葉盈接了一句。
“冇錯!”祁寧遠冷笑,出一手指,點在了畫像上麵諶桓眼角的黑痣的位置,緩緩地說,“葉盈,你是不是覺得我想得太離奇了?全都是憑空猜的?冇有多據?但還有一件事,不會有錯!諶桓這張臉,其實有一個地方,還是像他爹的。我當年在朔雪城打聽司徒平之的時候,得知的一個資訊是,司徒平之跟諶雲的容貌最大的區彆之就在於,司徒平之眼角有一顆黑痣,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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