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老年見我遲疑，滿臉苦，眼神布滿了期待。

    一煙完，我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天，說：“我還有點事，晚上六點過來您這邊。”

    在中老年的目送下，我帶著吳招弟往王曼家走去。

    剛進單元樓沒幾步，吳招弟說：“怎麼又回來了。”我說：“脾氣已經發完，一個是我親媽，還有一個小姨的徒弟，我回來蹭一頓飯，打聲招呼了就能離開了。”

    “不是吃過了嗎？”

    “正因為吃飽了，所以蹭飯才蹭的心安理得。”我嘿嘿笑著，拉著的胳膊往樓上走。

    敲開大門，葉萱靠在門邊，撅著小，怪氣的說：“陳爺。您是忘記了什麼東西回來拿的嗎？”

    “老媽，您是怎麼被收買的？”

    雙手搭在葉萱肩頭，隔著手像紙一樣面料的服，輕輕了一下。葉萱笑著矮逃跑，說：“你掐指一算不就知道我怎麼被收買的了。”

    “老妖。”

    我笑罵著，捂著肚子說：“本爺肚子了，趕做飯。”

    聽著洗澡間的水聲，知道王曼應該在洗服。我給葉萱打了一個眼，示意開導一下吳招弟，葉萱心領神會的讓吳招弟幫忙理菜，吳招弟不會拒絕人，老實的跟著葉萱進了廚房。

    洗澡間用玻璃隔了三份，廁所、洗澡、洗服的，洗間有個鏡子，鏡子下面是水盆。王曼穿著勒無肩帶直筒子，低頭著什麼東西。

    我靠在隔間玻璃上，歪著腦袋看著婀娜多姿的背影，細腰隨著前後的胳膊肘微晃著，帶上子一搖一晃。

    王曼裝著沒發現我，我也不吭聲，走到隔間衛生間放出小兄弟噓噓。“千萬別轉頭，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你會很麻煩。”

    啪。

    沾著洗泡的從玻璃上空飛進來，掉在防地板上砸出一聲大響。只聽王曼笑罵：“你怎麼不去死！”

    接我去給劉府守靈，路過諸葛隨風的新墳撒尿，我也是這麼說的。

    “當初不知道是誰嚇的打，現在膽子變大了，也不怕了。”尿完，收好小兄弟，我擰著裹著洗泡的底丟回水盆。了一下嫵的臉蛋，說：“認賭服輸繼續洗。”

    吃著葉萱和吳招弟共同完的晚飯，王曼幾句話就與吳招弟拉進了距離。飯正吃到一半，武含煙打開門進屋，風的抬腳直接甩掉高跟鞋，著穿著的腳蹦到飯廳，用手指搶了我碗裡一藜蒿，把手上的油漬在我肩膀上，說：“帥哥，聽說你去山村差點把自己玩死了？”

    “晦氣。”

    聽著關心的話語，我心裡暖暖的，走到客廳掉鞋子，扯掉兩只子，說：“守靈人的名聲起來了。認賭服輸，你答應洗子的。”

    “小心眼。”武含煙仰頭看著天花板，用腳把子踢進沙發底下，退了兩步，低頭故意尋找著。“哪呢？哪呢？剛剛明明看到了的。”

    見彎腰差點把邊的拉鏈繃破，我說：“別發了。說說醫院那邊有什麼反應？”

    “瞎子踢到鐵板，被你的自斷手指。本來看病的人都知道算命的是假的，原本都在背地裡說，但還有人花小錢去算命買安心。經過你這一鬧，明面上都說醫院那條算命的攤子是騙子，明面上說算命的是假的，誰再花小錢去買安心那就了明面上的傻子。於是一條街都沒了生意。你的名聲是傳開了，但砸人飯碗。一夥人正準備找你通一下。”

    武含煙坐到我旁邊，搭著我的肩膀，停下話頭，裡嘖嘖有聲的彈著舌頭，翻著白眼，唉聲歎氣的拉著我跟一起左右搖擺的繼續說：“沒想到司守靈人陳三夜是個畜生。”

    “小妞把話說清楚，老子畜生你哪裡了？”我含笑的板著臉，心底真的疑的。武含煙裝著哀怨，嗲聲嗲氣的說：“你如果是畜生我，那也不算畜生了。可憐一顆小白菜被豬拱了……”

    從沙發上起，後背對著我，腳往後踹了我一腳，晃到飯廳，說：“家裡兩個了的放著不用，專門搞青蘋果，王曼，你說他是不是畜生？”

    “非常畜生。”

    王曼迎合一聲，端著碗笑盈盈的走到大廳，說：“算命那一條街幾個帶頭的想找你通，還沒商量出個子醜寅卯，結果在一個漆黑的晚上，數十個紙片人挨家敲了窗戶，扣了門，是弄的人家家裡氣沖天才罷休。最後留下一句話：誰敢欺負三夜哥哥，我給他免費做壽。”

    紙片人？壽？

    看著王曼跳的眼，我已經知道是錢多多那丫頭片子了，暗想：這事不定是老鬼的鬼婆娘教的，得時間跟那鬼聊聊錢多多的教育問題了。

    “這位新來的妹妹，這小子花心著呢！你別被他一張死人臉騙了，我和王曼家裡就有兩個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小孩，這還不算他的烙印小鬼……”武含煙自來的跑到吳招弟背後抱著，弄得吳招弟臉紅脖子。

    “招弟，你小心點，你背後的人喜歡人。”我哼唧一聲，拍著手接著說：“而且對象還是鬼。”

    “滾，老娘火點燃了，換了口味不行。”武含煙氣籲籲的著，擼著沒有袖子的胳膊，一副有本事去床上練練的樣。

    吳招弟低著腦袋，下著領左右轉，猜想的腦容量很難一次接這麼多信息，此刻腦袋應該是一片空白吧！鳥助圾。

    別以為武含煙真在發，在幫我培養門客，混咱們這一行必須臉皮厚。

    一頓飯在武含煙的鬧騰下結束，晚上五點半，帶著吳招弟出門，在路上我只說了一句話：“等會收錢，最低收七十最高收七千，到底收多需要你做決定。我只負責解決別人說的問題。”

    吳招弟一路都低著腦袋，認真想著我話裡的含義。其實相當於職考試，人家已經夠慘了，意思的收點錢了結出手的因果就行了，首先考的是一顆慈悲心，以的格應該備慈悲心，但別忘了我是老板，是員工，面對這種況會不會違背本心而選擇多收一點呢？

    考的是本心會不會被外界因素所影響。

    中老年早早的在面店門口候著，我們坐在嶄新的面包車上，經過半個小時到了縣城郊區。

    一排非常整齊的三層樓房，面包車停在一家樓房前，中老年請問下車，我跟著他進屋的時候，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隨口問：“前面那些樹怎麼回事？”

    “村裡想把這裡弄對面街，要把前面的臺基分給隔壁隊的。前面是這個隊的田，要分給隔壁隊自然鬧矛盾了，樹砍了一半就放著了。”

    中老年以聊家常的口氣聊著，進了堂屋他喊了一聲兒的名字，一位婦人抱著頭上著傷帶的小孩出門，得知我是位先生，客氣幾句對著後面喊了一聲。

    隨後與腰桿摔折、摔斷的父子聊了一會，年輕人說開車覺擋風玻璃上有東西一晃，他就撞車了，腰部不知道在了什麼地方，醫院判定就是腰椎碎骨折還帶神經迫。

    父親說給人吊頂最後裝燈罩的時候，到了最後幾個燈，好像有東西推了他一下這才從夾梯上摔下來，摔斷的。

    一見到兩父子，我就知道他們不是撞鬼了，聽了這麼多，我裝著沉思的樣子，問了幾個神神叨叨的問題，比如走夜路、該祭奠祖先的時候有沒有去……等等這些。

    在屋前屋後晃幾圈，在這家人的神壇點了一炷香，說：“打擾了勿怪。”接著對忽悠的差不多了的人，說：“這事說麻煩就麻煩，說不麻煩也不麻煩。”

    “陳先生，能改嗎？”

    “能改。”我琢磨了好一會，看著樓房前砍出了一個缺口的樹林，說：“門前風水被壞。”隨手指著前面的樹林，接著說：“以前是連一片的樹林，順風。如今中間被砍倒了一片，風吹到隔壁的時候會卡殼，過了隔壁這家就從您這裡起頭，有個坎坷，只要您舍得這片樹林，讓村裡以正常的價格收購，也就沒事了。”

    都想著讓村裡多賠點錢，而這家人格有不強，總擔心著前面擋著的人家樹被砍了，害怕他家拿不到相同的賠償款，我就懷疑是不是兒子被媳婦罵沒用，開車的時候想撞的車。

    老子裝修的時候無形想到這事了走神，結果摔斷了。

    心理作用嗎？風水嗎？誰說的清楚，反正這家人不鬧鬼，村裡砍門前的樹他家就出了問題。

    “破解的法子我說了，您自個斟酌。”

    雙手背在後背，我給吳招弟打了個眼神，讓跟著我一起走向了面包車。

    收錢，不用急，而且錢還不會過我的手，自然有人送到吳招弟手上。至於是中老年出錢，還是這家人出，這就不是我該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