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與瞎子較勁，兩外幾個攤主斷斷續續以看熱鬧的樣子走過來，周圍慢慢圍上了四五個人。

    “看這字寫的多靈，說不定有些本事。”圍觀婦人對旁邊人嘀咕。旁人接口：“再有靈也太年輕，都不曉得拜碼頭。”

    小聲嘀咕的聲音不大卻正好能被我聽到，有人面相和氣的老頭站出來，說：“老瞎子，你也真是。”轉頭，他親切的對我說：“小夥子就憑你這幾個字，喊一聲師父這事就過去了。”

    師父？

    稍微懂點行的都知道師父如父，讓我喊一聲爹？虧他們想的出來。

    “出門不外乎一個理字。”我指著地上的招牌說：“我掛的是醫字頭，您知道我沒有拜過碼頭？”

    醫院門口有個忌，能有醫托但不能有跑江湖看病的，這群人這次可打眼了。

    和氣老頭瞬間微低一些腰桿，比之前更和氣的說：“小兄弟，聽老哥說……”說著。他拉著我到一邊，小聲說：“能在這兒掛單，醫院的面兒也，誰不認識誰？說不定大水沖了龍王廟。”

    這話有技巧了，面兒，自然能打聽出我拜碼頭沒？如果我是假貨，必然會心虛，說不定就有耗子藥等著我吃呢！

    “您會唱國歌嗎？”討雜弟。

    我甩手走到瞎子面前，看熱鬧的人群慢慢走過來，你一句，我一句，用好心的口氣說：“小夥子咋個這麼不懂事？聽一句勸。賠聲歉意，這事就過去了。誰不是為了碗糊口飯。”

    說著，一個個用手不著痕跡的拉著我的服，瞎子對子說：“把你家那口子的況說出來。”又對我說：“只要你據況判定那口子大概什麼病？屬於那一累，瞎子就去跪著唱國歌。”

    拉我的人加了些力氣，我用勁一甩，和氣老頭慢放到地上，起嚴厲的說：“好心跟你說話，你雜推人？”

    小夥子、小兄弟、你，三種稱呼在老頭裡變化的相當順溜。

    他的聲音有點大，算命街道上的人過來了一些。有幫忙演戲給不懂的人下套子的、有手、有路人……都好奇的為了過來，和氣老頭嘀咕著之前發生的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只是嘮叨的老頭。

    看熱鬧的有人跟著一起哄，周圍的人都議論起我的不是來，此刻已經分不清那些是過路的，那些是幫著演戲的，總之瞎子在沒手前已經控制了全場。

    “呵呵！”

    我冷笑的看著瞎子，說：“怎麼能保證我贏了，你一定跪著唱國歌？”

    “老瞎子的招牌。”瞎子說。我搖了搖頭，說：“聽個病就推斷出大致況？你真以為我是神仙。外加這位姑娘可是您指點過來找我的？我這可有錄音做證明，誰知道是不是合夥坑我？並且誰能證明，我診斷對了病？”說著，我掏出手機。其實裡面什麼也沒有。

    看熱鬧的人議論聲更大了，之前圍在我後的人，用匕首頂了一下我的後腰，又了回去。不一會，看熱鬧的人群裡，有人詐唬：“聽說這些擺攤算命都有派系，不會是真的欺負人吧？有錄音趕放啊？”

    順著聲音看去，人頭湧，本不知道是誰說的話。

    先用匕首威脅，人群再跟著起哄把瞎子的氣勢了下去，一般人有證據都不敢拿出來了，這樣人群轉過頭再議論我，瞎子的氣勢會瞬間反沖，很簡單的先抑後揚。

    “得罪了。”我按著手機鍵，調試著音量。“大夥都能聽到……”

    我的話還沒說完，人慌忙的擺手說：“我不是瞎子找的托。我家住虎丘鎮，後灣村……”一腦的報出了詳細地址，還拿出了份證，說：“我那口子真病了，這位老先生指點我過來找這位年輕先生的。”

    人著急的差點哭了，以哀求的語氣說：“我只是想救我那口子。”

    眼淚一流，看熱鬧的人順風順水的，把事兒引導到了憐憫心上，什麼證據不證據的已經不重要了。

    接著依舊是一頓口水仗，不一會，帶著眼鏡框的老頭杵著拐杖過來，搞清楚什麼事，旁人議論出他的名頭，原來是醫院一位退休骨科老醫生。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裁判不可能是順道遛彎出來的，我說：“一把定輸贏，就用這人的病怎麼樣？”

    “我有什麼病？”人迷茫了。

    在場的所有人，我都能弄清楚立場，唯獨這人讓我弄不懂，說是老頭的托吧？家真可能有人快死了，一舉一的神很難演出來。說不是吧，表現的就像老頭的托。

    “您是骨科老先生，小輩不敢班門弄斧，這骨頭的病就不說了。”我恭維這老醫生，意思就是論骨頭。老醫生也八面玲瓏，表用的說：“無證行醫是違法的，不過嘛……咱們縣有些特殊，就說這事了。”

    對我打完腔，老醫生對瞎子說：“老瞎子，你這神算盤也有敲落子的時候，給年輕人提個醒也是好的。我看一下這位姑娘的子骨，隨後問兩個問題，後生回答上來了，你讓他在這掛單。答不上來，他聲先生，陪個不是就過去了。”

    隨著老醫生的話，看熱鬧的議論聲越來越小，看這氣場，一聽就顯得德高重，一碗水端平了。

    不是瞎子找茬？我反擊賭老瞎子唱國歌嗎？無形的就變了，長輩教訓小輩了，小輩輸了還得服氣！

    “明擺著是這位先生找茬，要砸我的招牌，你有些不公道。”我直接點名，老醫生臉一變，氣呼呼的揮手往人群走，說：“哎！現在的後生……”

    人群中有人跟著訓斥我，接著又有人吆喝著離開，人群已經出現了崩離的現象。

    屁都不用比了，以現在的況，這夥人坑哭我，也不會有人說老瞎子的不是了。當然，他們也不會放過我。

    “這位先生有病，一見zǐ的東西就會犯迷糊。”

    人群剛消散一些，帶頭走的肯定是托，我指著老瞎子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還真有一兩個回進了人群，正準備走的人也都停下了腳步。

    老瞎子是瞎子，瞎子見zǐ就範迷糊？瞎子能看見嗎？

    人群又熱鬧了，不是人為鼓變熱鬧的，而是其中一些過路的真生起了好奇心。

    “嗯哼？”老瞎子驚疑一聲，取下眼鏡，兩個恐怖的眼珠子泛白。“瞎子看見zǐ就犯迷糊？”

    看不看的見不重要，只要放個zǐ的東西在老瞎子面前，老瞎子犯迷糊他就不是真瞎子了，他這個算命的也是假的。

    那個和氣老頭之前拿出過一張zǐ手帕，我讓和氣老頭拿著手帕在瞎子面前一晃遍知。

    老瞎子說：“後生如果你診斷錯了呢？”

    “錯了？我跪地磕頭爺，自己掰斷一手指。”我冷眼掃了一圈，說：“如果你真有這樣的病？付出相同代價，可敢？”

    這就是江湖，態瞬息萬變，說出來的話跟放屁是的，誰當真就會在江湖中銷聲匿跡？最後能說話的只有本事。

    “不沾你便宜，以五分鐘為限制。”老瞎子取下眼鏡，直腰板充滿豪氣的說：“拿zǐ布！”

    和藹老頭走到老瞎子前，用手晃了晃，時間只過去兩三分鐘，老瞎子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哆嗦的兩，退後兩步做到地上，念叨：“別過來，別過來……我不是故意看的……什麼也麼看見……”

    喊著，老瞎子猛扇著臉，中間掉大片，散發著陣陣味。“求您別弄瞎我的眼……”

    蠱蟲，能制造幻覺的百花蠱之前已經放到了老瞎子上，至於產生的什麼幻覺我就不知道了。

    百花蠱是趙佳的寄生蠱，之前只放到過薛倩上，後來給葉萱吸收毒品的毒素，也是牽著的手。薛倩是個特殊的存在，所以沒產生幻覺。

    “我陳三夜，來至四家鎮陳莊，曾經專門給人守靈。我醫生死，挨著誰了？”

    旁人看著老瞎子的況大多}的發慌，我盯著地上的老瞎子，蹲到他腳邊，說：“有些人你惹不起。”

    守靈人三個字一出，不一會，擺攤的一些人認真打量我一會，有人認出是我，頓時嚇的魂飛天外。

    收回蠱蟲起，我對嚇的發抖的和氣老頭，說：“記住，我是醫生死的司守靈人，記住守靈人前有兩個字，司！”

    守靈人以前一直是陳莊守靈人，這是爸爸的澤。我在守靈時念叨司守靈人是自己加上去的，此刻才是真的打出司守靈人的招牌，司兩字屬於我，守靈人延續爸爸的傳承。

    “我可沒您的手指，您自己不小心把手指弄斷的。”

    丟給還在發抖的老瞎子一句話，我拿了塊磚頭放在擺攤寫的招牌後，人群帶著恐懼自分開一條。如此這般，司守靈人會自在縣醫院附近流傳，然後擴散向整個縣，因為這裡是縣醫院，沒人不看病，病急投醫，醫生死傳的神奇了，不怕沒人來找我。

    走出十幾米遠，大腚人追著跑過來，害怕的說：“求您……求您……救救我那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