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嘟起，繼續嘀咕道：“當年在加勒比藍海域，你可是棄我於不顧，先去看你的戰友……”

霍紹恒：“……”

他被顧念之堵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傻姑娘，經曆了那麽多的事，卻依然全心全意地著他，願意跟他在一起。

霍紹恒想，他一輩子的運氣，都用在跟顧念之相遇上了。

沒有，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兩相悅的滋味有多好。

“……對不起。”霍紹恒將摟了，很是疚，卻不悔自己當初的做法。

顧念之悄悄勾起角，笑了。

可算是把這一件事揭過去了。

兩人就在從客廳去餐廳的過道上接起吻來。

正月十五的月清澈溫潤，銀白的籠罩著別墅外的山間樹林。

飄逸的白窗紗旖旎委地，兩人擁吻的剪影從外麵的落地窗看過去，影影綽綽，像是一尊難舍難分的恩雕塑。

路近回轉來找顧念之，正好看見這一幕。

他臉上出老父親欣的微笑。

姑娘長大了，真的要嫁人了……

……

霍紹恒抱著顧念之親了一會兒，才理理被的頭發，和手拉手來到餐廳。

路遠、宋錦寧和路近已經等在那裏了。

見兩人進來，宋錦寧笑瞇瞇地說：“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兒才算是真正的元宵節了。”

顧念之不好意思地笑了，在宋錦寧邊坐下。

的另一邊坐著路近，霍紹恒則坐在路近和路遠之間的空位上。

不是不想跟霍紹恒坐在一起，而是隻有這兩個空位空出來。

想必是路近故意的。

顧念之也沒生氣，反正今天的餐桌是一張圓桌，就算不挨著坐，也差不了多遠。

霍紹恒坐下之後，看了一眼桌上的菜。

圓桌中間的轉盤上，放著一道八寶冬瓜盅，代替路近點的佛跳牆。

因為做佛跳牆需要的時間大於一天，路近早上點菜，時間不夠，隻有用八寶冬瓜盅代替。

路遠挑的這個冬瓜幾乎是完的長橢圓形。

他把冬瓜洗得幹幹淨淨，瀝幹水分之後，將一端靠上的地方平平切開，像茶壺蓋頂，再把冬瓜瓤子挖掉，瓜削平，冬瓜切開的地方切鋸齒狀，口朝上擺放在燉盅裏。

然後選一隻鮮的走地，加西班牙黑豬、雲南火、野生渤海明對蝦、江西寶尖玉蘭片、石島幹貝放肚裏，再加清水，電高鍋蒸三十分鍾，就爛了，但的形狀不變，味道全蒸進去了。

接著把蒸好的連同肚子裏的配料倒切好的冬瓜裏，加蓮子、枸杞和百合片，再用燉盅隔水蒸三十分鍾。

總共一個多小時就做好了，味道不比佛跳牆差，隻是沒有佛跳牆的食材富養人。

圓桌上圍繞著這道八寶冬瓜盅，還擺了一圈各人吃的菜。

路近麵前是一隻張牙舞爪的清蒸大龍蝦，紅紅的大鉗子配了幾隻黃的鮮玉米，極為醒目。

顧念之麵前則是一盤蛋蝦仁，雖然看著簡單，但這種簡單的家常菜才是最考廚師功力的。

顧念之立即用勺舀了一勺放口中。

蛋不愧是蛋，口即化，也不知道路遠是怎麽做的，完的將蛋和蝦的鮮味融合在一起，並沒有霸道地覆蓋對方的味道。

吃起來蛋是蛋，蝦是蝦，蝦蛋同嚼之時雙倍的鮮味讓味蕾瞬間被點燃，如同煙花綻放。

顧念之甚至覺得連佛跳牆也沒有比這個更好吃。

幾乎從嚨裏發出唔的聲音，忍不住又吃了第二口。

宋錦寧麵前是一缽鮮亮的鹹魚粒茄子煲，也是最的口味。

這菜夏天吃沒有什麽特別，但是正月十五有這麽新鮮的茄子，也算是路遠費心了。

霍紹恒麵前則是一碗豉蒸排骨，和一碟生蠔，手邊一杯茅臺。

用茅臺酒送生蠔，正是老饕的吃法。

路遠給自己準備的是用清粥涮魚片，清粥燉在一個小酒爐子上，魚片片好了，吃的時候夾起一片在粥裏滾一下，再沾一點點薑和生，然後放裏，魚片的腥味一點都沒有了，隻剩魚的鮮甜香，回味無窮。

除此以外，還有晶亮的腸，玲瓏的蝦餃，還有專門用馬裏蘭藍蟹做餡兒的小籠包當主食。

顧念之吃得讚不絕口：“路總你的廚藝又進化了，於平常中見真章，簡直可以封神了！”

宋錦寧笑瞇瞇地說：“當然啊，念之你沒發現我結婚以來胖了五磅嗎？”

“沒看出來。”顧念之仔細打量著宋錦寧，“我覺得您又年輕了，皮得一點孔都看不見，您是用了什麽保養品？是您自製的嗎？”

宋錦寧失笑搖頭，“我哪裏會做保養品？我用的就是一般的保和防曬霜，沒有用過別的。”

路近剛拿小夾子從龍蝦鉗子裏夾，聞言道：“念之你要什麽樣的保養品？麵、華還是眼霜？我都能做。”

顧念之：“……”

就是隨口一說。

才二十歲呢！

哦，不，今年就二十一了。

顧念之有些憂傷，大口又吃了一口蛋蝦仁，慨說：“何以解憂，唯有食。”

霍紹恒看了顧念之一眼，給用公勺舀了一碗八寶冬瓜盅，隔著路近放到麵前，“蛋蝦仁恐怕太鮮了，隻有八寶冬瓜盅才能過它。吃一點冬瓜盅，再吃小籠包。”

顧念之從善如流，在食上，一向是個大度的人，博采眾家之長，從來不敝帚自珍。

路近笑瞇瞇地看著，給顧念之也剔了一碟龍蝦放到麵前，說：“姑娘，吃，路老大的廚房裏還有好幾隻清蒸龍蝦。”

顧念之：“……”

這是一個二個都把當吃貨豬崽來養了。

不過心還是特別愉快是怎麽四？

顧念之話都不想說了，因為騰不出來。

吃得開心又認真，在座的人被染，都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飯。

吃完這頓元宵節晚餐，顧念之就和霍紹恒、路近一起告辭回霍紹恒的邸。

霍紹恒喝了酒，不能開車，顧念之興高采烈接過方向盤，開始了的飆車之旅。

正月十五的深夜，高速公路上的車還多的。

車燈匯一條條路，又像是河流，川流不息，難怪會有“遊車河”這樣一說。

顧念之愜意地開著車，一路飛馳，很快回到了霍紹恒特別行司總部駐地邸門口。

路近得意洋洋地從車上下來，對車後座的霍紹恒說：“紹恒，我姑娘的車技不錯吧！”

霍紹恒：“……”

是不錯。

他看著顧念之沒有說話，隻是勾起一邊角笑了笑。

顧念之聞言有些臉紅，很快拉著路近進屋，說：“爸，我等不及了，您快試試能不能破解！”

路近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那個偽裝過的電話號碼上麵，說：“給我一點時間，我看看要用什麽算法。”

“爸，我希您用的算法是最優化的，用我們手頭上這些電腦就能破解出來最好。”

顧念之含蓄地說。

路近的量子計算機在五十年之都不能正大明的拿出來，所以他們需要一個能用現有的最先進的電腦能夠破解程序的算法。

這樣才能在需要的時候，當做呈堂證供拿出來。

因為破解對方偽裝過的電話號碼，或者IP地址，其實最終比拚的是電腦的計算能力。

任何破解碼的程序都繞不開計算機的能這一件條件。

所以顧念之和霍紹恒都無法破解的碼，在路近這裏不是問題，因為他有超出這個時代科技水平至五十年的量子計算機。

路近進了自己的實驗室之後，先開始設計算法。

就算他有最強大的計算機，也不能一直依靠計算機的能，他也會在件，也就是算法上進一步完善破解方法，不然會固步自封，再也不能進步。

而顧念之給他的這個偽裝過的電話號碼，要破解確實需要一點巧勁兒，也就是在算法上，必須找到最優值。

這也是顧念之對他的要求。

因為這個要求，路近花了接近一個星期的時間，才找到最優化的算法。

他先把算法輸到他的量子計算機裏，開始自己的破解程序。

讓他意外的是，就算用他的量子計算機，也花了接近一個小時，才完全破解對方的偽裝。

這個速度，如果用霍紹恒他們中央控製室的超級電腦，大概要花一個星期。

路近看著破解出來的四位數的無效電話號碼，陷了沉思。

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查不出任何問題。

過了很久，他還是拿起自己的手機，給還在議會上院上班的顧念之打了個電話：“念之，號碼破解了，雖然我覺得還是有些問題，但結果應該是對的。”

顧念之有些不著頭腦。

結果是對的，還能有什麽問題？

剛剛開完會，腦子裏還是剛才會場裏糟糟的聲響，聞言立刻說：“我馬上回來。爸，您跟霍說了嗎？”

路近搖了搖頭，“你通知他吧。”

其實霍紹恒就在特別行司總部駐地的辦公大樓裏上班，顧念之隨手給他發了一條短信：【碼已經破解】。

霍紹恒馬上知道是怎麽回事，迅速收拾了自己桌子上的東西，回到自己的邸。

顧念之過了二十分鍾才到家。

顧不得和往常一樣先去自己的浴室洗漱，而是第一時間來到路近的小實驗室。

霍紹恒已經等在這裏了。

他明顯知道了答案，眉頭微蹙，坐在實驗室中間的圓形沙發上，看著麵前的資料出神。

顧念之輕輕敲了敲門。

路近抬頭朝招手，沉聲說：“過來，你看看這個號碼。”

顧念之幾乎是小跑著來到路近背後。

當看見路近麵前的顯示屏上出現的四位數電話號碼，吃驚得都合不攏了，圓圓地張一個O型。

過了半天，才“呀”地一聲，說：“……又是無效號碼？！原來還是跟對麵有關？！”

這個對麵，當然就是跟他們這邊平行的那個世界。

也是何之初在的那個世界。

顧念之反應過來，回頭看著霍紹恒，征詢地說：“霍，我們要不要想法給何打個電話？”

霍紹恒下意識不想再跟何之初聯絡。

可是路近破解出來的電話號碼，顯示出跟對麵世界有很大的關係。

“……會是對麵世界的誰呢？”顧念之抱著胳膊，在路近的小實驗室裏來來回回走起來。

“還能有誰？”路近冷哼道，“當然秦霸業、秦瑤這不要臉的父倆。”

顧念之：“……”

好吧，的最大敵人，也是這倆。

“可是秦瑤已經為小白鼠實驗，秦霸業也被何上將親手擊斃。”顧念之停下腳步，仔細思索著這些事的時間線。

路近說：“看這些短信時間，應該是我們還在對麵世界的時候，秦霸業或者秦瑤跟這邊聯係的。”

“你們的意思是，跟洪家、郭惠寧，和宋士有關的這一係列事件，都是秦霸業，或者秦瑤在對麵世界主導的？”霍紹恒遲疑問道，他覺得沒這麽簡單。

顧念之想了一下，也點了點頭，說：“確實有疑問。別的短信還能解釋得清楚，但最後一條短信……”

拿出手機，調出那條短信點了點。

【好心人】：霍將那裏有能夠治愈你兒的“神藥”。你為什麽不去找他要他對你兒負責？

“這條短信發自半年前，我們從對麵世界回來之後。”顧念之抬起頭，眼神清澈明潤地看著霍紹恒，“那個時候，秦瑤已經不算人，秦霸業也死了。難道說，秦家還有別人參與這件事？”

“我不認為秦家還有別人參與到這件事裏麵。”霍紹恒這時鬆了口，“你可以打電話給何之初，問問他了解多秦家的況。”

以何之初現在的地位和權勢，秦家應該已經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顧念之得到霍紹恒的許可，才去找宋錦寧，要求再跟對麵世界的何之初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