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寧被綁架和顧念之遭遇炸彈的案子,發生在去年聖誕節前夕的喜來登酒店聖誕夜晚宴期間。
那天晚上幾乎是霍紹恒、路遠和霍冠辰三人配合,在季上將的支持下,抓獲了涉案人員郭惠寧和凱文。
賈副總監被路遠當場擊斃。
而現在已經是大年初一了。
兩個多月過去,凱文和郭惠寧上庭的日子被一推再推,連顧念之都等不及了。
霍紹恒臉上沒什麽表,鎮定自若地說:“這個案子因為牽扯到外國人,比較複雜。”
“目前凱文的律師正在打管轄權司,要求將凱文引渡回國審。”
“他做夢!”顧念之口而出,很是氣憤地說,“管轄權?我真不知道這個司有什麽管轄權問題!”
“他們是爭屬人管轄權、屬地管轄權,還是爭保護管轄權和普遍管轄權?——你別告訴我國對這個刑事案子也要施行長臂管轄權!”
“胳膊太長是要被剁的!”
顧念之了眉心,都覺得頭疼了。
“長臂管轄權一般用於跟經濟有關的民事案子,刑事案件理論上不適用。”霍紹恒平靜地說,“可是國方麵派來了一個龐大的律師團,你剛才說的那些管轄權問題,包括長臂管轄權,他們挨個打司,一門心思要將凱文引渡回國。”
“凱文是凱雷國際投資有限公司的高管,這個公司在全世界都是數一數二的,如果真的引渡回國,幾乎等於直接釋放他。——有腦子的人都會反對。”顧念之不以為然地說。
拿出手機,開始搜索有關這個案子的網上輿論。
可是網上風平浪靜,這兩個月有關這個案子的討論被刪得刪,過濾的過濾,現在已經銷聲匿跡了。
“我們國家跟國並沒有簽署引渡協議。”路遠納悶說,“還是我十八年沒回來,我們國家已經跟和國簽署引渡協議了?”
“並沒有,但是在重大刑事案件方麵,有過合作協議。”霍紹恒看了顧念之一眼,“這才是國律師團打司的主要訴求,前麵的都是幌子,拖時間的。”
顧念之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托腮沉道:“重大刑事案件,華夏和國確實有合作協議。”
而凱文犯的案子,確實算是重大刑事案件。
很不解的說:“可凱文是在華夏國土上犯下的重大刑事案件,又不是在國國土上犯下的重大刑事案件,國律師團憑什麽要求引渡回國審?”
“……因為他們認為凱文在軍事法庭上審,會到不公正待遇。除非我們同意用普通法庭審理這個案子。”
霍紹恒這兩個月一直盯著這個案子,對細節了解的很清楚。
“憑什麽?凱文企圖綁架傷害宋士,而宋士是我們軍方的重要保護人。”顧念之握了握拳,目閃亮,“更別說他們非法攜帶武,傷了我們那麽多士兵和軍!”
路近在旁邊聽了半天,現在跟他沒關係了,他樂得輕鬆。
一輕鬆下來,腦子就靈活多了。
他嗤笑一聲,說:“姑娘,你不是認為他們真的在爭法律問題吧?”
顧念之:“……難道不是?剛才霍不是說一直在打管轄權司?”
正式案件還沒有開庭審理,現在打的是前期準備。
“這個案子國如果連‘長臂管轄權’都要用上,那就是近乎胡攪蠻纏了我跟你講。”路近翻了個白眼,“那邊的國就不敢這麽猖狂。”
“那是啊,那邊有您,我們華夏的軍力早就跟國不分軒輊,它想再拿華夏,就得掂掂自己的份量。”顧念之見針地誇路近。
路近重重點頭,“我姑娘就是見微知著,目如炬!——國的‘長臂管轄權’其實就是強權政治,是用它自己的軍力和經濟、科技實力為後盾,將自己的國法施用到別國公民上。”
說到這裏,顧念之歎息一聲,往後靠在沙發上,有些不顧形象的癱坐著,“說白了,法律的有效,也是用暴力維持的。法律其實代表的不是公正,而是統治階級的意誌。在國際社會中這個現象更加明顯。”
“所以隻要你有實力,國法不僅可以管外國人,還可以管別的國家。”
“不然怎麽說真理在大炮程範圍之呢。法律也一樣。”路近聳了聳肩,“國的航母群能開到哪裏,它的長臂管轄權就能施行到哪裏。”
顧念之半晌沒說話。
靜靜地思考著,已經開始尋找別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
如果這個通道行不通,一般不會鑽牛角尖,認死理。
會尋找另外一條路。
隻要能到達既定目標,在乎走的是哪條路。
過了一會兒,問霍紹恒:“季上將、龍議長和白首相那邊是什麽說法?”
“他們暫時不方便發表意見,一切都由軍事法庭置。”
顧念之的右手手指下意識地著,左手在沙發扶手上輕輕叩擊,不經意地垂眸瞥了一眼自己兩手的作,突然靈機一,笑著說:“霍你先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高層也有人站國那一邊?”
霍紹恒微微頷首,並不否認:“確實有,不然不會讓國律師團是拖了兩個月也沒有真正開庭審理。”
“不止高層,還有一群英,要求我們國家服從國的長臂管轄權製度,聲稱這是國際社會約定俗的規範,不服從就是規則的破壞者,沒有契約神。”
顧念之不僅頭疼,連牙都酸了,無語地搖了搖頭,說:“為什麽不把國總統最近做的事甩他們臉上?”
“沒有契約神,到底是誰沒有契約神?再說跟歐國家講契約,不是蠢就是壞。”
“雖然那段屈辱的曆史快要過去一百年了,但西方國家的本質並沒有變。他們不會跟別的國家**律,除非他們已經無計可施了。”
路近連連點頭,對顧念之的話大加推崇:“我姑娘說得都對!對付西方國家,真要跟他們講規則就上當了。他們製定的規則,會對你有利嗎?哪怕用草履蟲的單細胞思考,也不會啊!”
“對,還是我爸看得徹。”
路近和顧念之這對父簡直是在商業互吹。
路遠覺得沒眼看了,幾乎想站起來走人。
宋錦寧對這方麵也不了解,可這個案子跟有關,不看見凱文和郭惠寧被繩之以法,不服。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就看著他們一天天拖下去?”宋錦寧皺著眉頭,很是不滿說道。
“兩個月,足以讓凱文‘生病’了。”顧念之幽幽地說,“如果還不開庭,信不信凱文很快就要‘重病’保外就醫了。”
“這是最壞的結果了。”霍紹恒從容不迫地說,“如果真要這樣,等凱文一離境,那就去境外執法。”
顧念之笑了起來,目亮閃閃地看著坐在上首的霍紹恒,“霍你好厲害!我們也可以施行我們的‘長臂管轄權’!”
不過說笑歸說笑,在座的人每個人都知道,“境外執法”的難度和危險度到底有多高。
顧念之是不會讓霍紹恒落那種危險境地的。
目微凝,含笑說道:“其實,也有法子。”
“什麽法子?”霍紹恒、路遠、宋錦寧和路近四個人異口同聲問道。
顧念之微微偏頭,狡黠地說:“太祖他老人家說過,跟國鬥,就要他們打他們的,我們打我們的。”
“我想高層裏有些人是忘了,涉及國際管轄權的司跟國管轄權不一樣,並不是非此即彼的關係。”
“因此並不是說他們打管轄權司,我們就不能審理這個案子了。”
雙掌一闔,說:“所以,隻要三大巨頭同意,我們可以同時開庭。國律師團不是在打管轄權司嗎?繼續跟他們打。同時我們這邊正式開庭,審理凱文和郭惠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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