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二百九十四章 黃雀在后(三更)

《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二百九十四章 黃雀在后(三更)

 昌安縣郊有一荒廢多年的小寺廟,常年無人往來,此也日漸偏僻。

 寺廟中寶堂后有一間小屋子。

 負手而立的男人上兜帽實在是大,在他整張臉上遮出一片影,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容五

 下手站著的男人面相倒人看得一清二楚。

 二十出頭的年輕郎君,眼底幾不可察的掠過幾許惶恐,自他進門以來,對抄著手,始終沒有開過口。

 “怕了?”

 “使君,這不是說我怕了……”年輕郎君上說不怕,可也不過是,一開口就暴了一切,他連聲音都是發著抖的,“探子來報,姜元瞻隨行押解小隊之中,有他為首,那五六十人的押解小隊又是軍中銳,咱們派出的一百死士雖為試探之用,可以一百敵五六十人,咱們就損失了大半,他們卻只重傷兩人,傷也不過七八人而已。”

 小郎君越說越瑟瑟,聲音一頓,嚨越發起來。

 他想了想,強撐著鎮定:“姜元瞻以一敵百的好手,這真不是說我怕了。使君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自然也不怕這些個,想當年沛國公又……”

 “你話太多了。”

 男人沉聲開口,忽而打斷了小郎君的話:“你家一夕之間大廈傾頹,多就是壞在口多言,行為無狀上面,如今也該長長記,否則將來豈不還要壞了大事?主君面前若是說錯半個字,立時拉出去發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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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下可不是從前你堂兄在的時候,有人替你撐著,有人替你兜著。

 我說句不好聽的,郎君也該認清自己的份。

 該說的話要挑著說,不該說的話是一個字也別往外吐,才能保得你自長久。”

 那年輕小郎君立時噤了聲,就連大氣都不敢一口。

 男人見狀,心下滿意:“余下的事仍按照主君辦的去做,你只管做,不要問,不要多手,今日提點過郎君的道理和規矩,可再沒有下一回了。

 至于說郎君打心眼兒里怕了姜元瞻這件事——”

 他把尾音略拖長了些,嗤笑之中分明全是不屑:“主君自有主君的辦法,自來還有沒有主君做不到的事

 郎君若是真的怕了,也不妨什麼。

 你家族中眼下應該還有許多似郎君這樣的年輕人,都是不得機會,若是有了這樣好的機會,能夠為主君效力,其實并不拘著是誰。

 主君手底下要用人,可不單指著郎君你一個的。”

 “不,別!”

 小郎君顯然是怕了。

 他當然也曉得這男人說的都是事實。

 他本就是個無名小卒,是天賜機緣,才有這樣的機會。

 堂兄不在了,一家子無人庇護,日子過的清苦,實在是熬不住。

 想當年在盛京時候,雖說比那等勛爵顯赫門楣不足,可為著有伯父一家護持,日子過的也算滋潤,他是族中嫡出的孩子,便只管招貓逗狗,與那些個狐朋狗友相而伴,日家過的是什麼生活?

 清苦二字是想一想,都覺得渾發麻。

 更別說現在親經歷過一場。

 高門富貴不復存在,伯父家中日子艱難,自顧不暇,哪里還有心力顧及他們這些族中子侄。

 “使君教導,我一定銘記于心,絕不敢忘的!”

 他弓著腰,是恭敬,更是服

 站在上位的男人居高臨下,在兜帽下的臉只出的小半張,能瞧見角微微上揚著,噙出一抹冷然弧度:“郎君聰穎,這便是最好不過的。從此地啟程趕路,下一站靠近曲縣。

 曲縣中駐軍七百余人,駐軍將領是老人,我這里有手書一封,郎君只管帶上我這封手書,快馬加鞭,趕在姜元瞻一行之前先行抵達曲縣,面守軍將領,其他事郎君就不用管了。”

 男人一面說著,才從寬大的袖袋里取了一封封好的信件來。

 他遞一只手,到小郎君面前。

 那小郎君只敢抬頭打量了一眼而已,視線匆匆收回,甚至不敢自男人指尖掠過。

 他垂眸,接過信,然后才問:“之后使君還是以煙火為號的方式與我約見,再辦差事下來嗎?”

 男人卻搖頭:“曲守軍會把所有的事了結干凈,后面就暫且用不著郎君出面奔波了。

 郎君把信送去曲,就回家去吧。

 畢竟是戴罪離京之人,若然離開太久,難免引人注意,倘或有心人拿住,雖說未必是什麼棘手難事,卻總歸平白給主君添一場麻煩。

 今后再有差事,主君會派人通知郎君的。”

 這話說得并不怎麼客氣,也小郎君心下不舒服。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莫過于此。

 但他現在是在人家手底下當差討生活,討的還是以后的生活。

 這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小郎君低垂下的頭,因人看不真切面容,眼底掠過的狠辣與憤便無人知曉。

 他開口時候語氣卻很好,和善又客氣:“多謝使君提點,那我就先告辭,著往曲縣辦差了。”

 男人說好,就連目送都沒有真正等年輕郎君邁出房門,就已經不耐煩的收回了視線。

 外頭腳步聲漸次遠了,男人邊才不知何時多出個青衫長袍的年輕男人。

 先前倨傲的男人換了張臉似的,一副好:“事辦妥當,您也早些回去吧?”

 “如今這一個,同昔年韓大郎君比起來,真是云泥之別。”

 他未應男人的話,只慨著。

 男人不敢催促,只把他的話接過來說是:“韓大郎君到底是國公府的宗子,雖未請封,可盛京誰不口稱一聲小公爺呢?

 那是何等的教養氣度,如何是這等人可比的。”

 “倒也是,只可惜韓大郎不爭氣,一家子都是不爭氣沒骨頭的東西,事不足敗事有余。”

 年輕男人搖著頭背著手,一遞一步的出門去。

 等至于廊下,雙臂展,了個懶腰又長舒口氣:“現在也只能打發這些更不氣候的東西去辦些微不足道的差事了,你瞧,一個姜元瞻,幾乎嚇破了他的膽。

 我偏不信邪,倒要看看,押解南苑王不利,回京之后他如何在史言的筆誅口伐之下全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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